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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晌午,莫郡烽火台早已熄滅,隻有尚存的幾縷青煙方能隱約看出昨日的映天火光來自此處。晝伏夜出的動物也隨日頭高掛,不見蹤影,日光婆娑下,烽火台周遭已陷沉寂。
忽有幾聲衣袂破空,打破難得平靜,三人身影先後破林而出,落於烽火台外。
當先的少年,劍眉星目,身姿挺拔,隻是那身青衫襤褸不堪,如若外人不見其適才施展輕功之身手,恐會將他當成是一路逃難的乞兒。
身後一人身形稍慢,不過也在少年身形站定之時落於烽火台外,一襲白衣,身負白鞘長劍,直至站定身形,方見天仙容貌。
最後趕來的黑衣勁衫漢子,手中尚握著杆煙袋,落於前方兩人身後,勉力平複著起伏胸膛,環顧烽火台周遭,見不似有人在內,這才開口道:“木兄弟,你說的那位公子,就在此地?”
少年目中亦有疑惑,莫緹武境雖非頂尖高手,但自己三人來時並未掩息,莫緹應能感應到有人來才對,看來自己因凹穀耽擱了時辰,還是來晚了,隻盼那遮麵人並未先自己一步來到此處。
正想間,聽得身後煙袋鍋開口,少年收斂心中所想,蹙眉應道:“我與他約定在此處會合...江姑娘、尺信大哥,你們先在周遭查探一番,待我入內查探。”
江凝雪聽得少年之言,略一點頭,隨即身形頓起,立消當場,煙袋鍋亦將煙杆熄滅,重新插回腰間,依少年吩咐,前往周遭查探。
少年則施展輕功,一躍而上,直躍上烽火台,向內查探,隻見烽火台內亦有熄滅取暖之物,卻不見雲公子與莫司丞身影,忙躍入烽火台內,稍一查探,便發現此處曾有打鬥跡象。
“糟了。”自顧開口之時,隻聽得烽火台外響起煙袋鍋呼喚自己之聲。
“木兄弟。”
少年聞言,從烽火台中一躍而出,正遇上同樣聞言趕來的江姑娘,兩人四目一對,無需多言,便同往煙袋鍋呼喚處而去。
縱身躍行出十丈有餘,顧蕭並江凝雪二人才從林間偏僻處尋得煙袋鍋,此時他正俯身在林間一枯樹旁,手中正握著一物,仔細端詳,直至顧蕭二人近前,煙袋鍋方才起身,將手中尋得一物遞將來。
顧蕭接過此物,一眼便認出乃是莫司丞褐紅甲胃上之鱗甲,心思疾動,稍作思忖,便知雲公子與莫姑娘有難,烽火台中並無血跡屍首,想來二人暫無性命之憂,定是受人脅迫,離開烽火台,這甲胃鱗片,想來便是莫姑娘留下的引路之物。
“有何不對?”身旁江凝雪見少年蹙眉沉思,知事情有變,開口相問。
顧蕭被江凝雪打斷了思緒,攤開掌心鱗甲道:“這是莫郡司丞身上甲胃,他二人看來已受人所製,不得已才離開了烽火台。”
煙袋鍋立時想起少年口中那神秘高手,忙開口問道:“是否是木兄弟口中遮麵人作為。”
顧蕭抬眸,正對上江凝雪同樣帶著此問的疑惑雙眸,蹙眉分析道:“那遮麵人,是衝著雲公子性命而來,如若是他,在烽火台中就會取了雲公子二人性命,實是想不到他有什麼理由會挾二人離開,若不是他...難道是那兩個逃走的匪首不成。”
少年定下心思,無論是這麵人也好,逃走的匪首也罷,眼下既有線索,還需儘快追查雲公子與莫姑娘下落才是...
身側煙袋鍋似是瞧出了少年心意,開口道:”木少俠,若要借
物追人,或許我可幫得上忙。”
心急則亂,墨門中人,各有所長,自己身側這位尺信,不正是擅長追蹤之術嗎,少年眼底一亮,當即開口道:“尺信大哥,你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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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袋鍋展顏笑道:“若是比武論劍,或許我不如木兄弟,可若是輪上追蹤、盯梢,那我可算得上江湖中一等一的...隻不過...”
“尺信大哥,需要我做什麼,儘管開口。”聽煙袋鍋話中似有猶豫,少年急切開口。
煙袋鍋收起笑容,蹙眉道:“若是追蹤,還需要一個大致方位才行,我們現在毫無頭緒,隻憑著小小甲胃鱗片,無從下手。”
少年聞言,稍作思忖,有了主意,向江凝雪二人開口道:“咱們發現甲胃鱗片這地方,是烽火台之北,為防是那劫走雲公子二人的擾敵之策,咱們三人先分散開來,去周遭尋一尋,隻要能找到第二枚甲胃鱗片,便能確定他們往何方向而去。”
煙袋鍋拍拍腦袋道:“對,此法甚好。”
既已商定,三人身形頓散,分行向東北西三方向而去...
——
馬蹄陣陣,自西而來,那杆迎風獵獵的“巡守”大纛,在晨日照耀下甚是顯眼,領頭幾人,神情肅穆。
騎行在前一人,身形肥碩,麵色蒼白,細看之下,才見其肩頭是軍中醫官以細布包紮,吊至頸間,許是一路騎行顛簸,肩頭包紮細布已隱隱滲出鮮血,但他神情依舊嚴肅,領軍騎行,絲毫不見放緩之勢。
身側虎目青年,身背綢緞包裹物件,騎行緊隨其後,一雙眸中儘顯急切之情,其餘身後諸將,皆麵帶肅殺,隻專注趕路。
此番巡守軍陣仗,比起昨夜高登所率的一營士卒,聲勢之盛,數倍不止,遠遠望去,隻聞得馬蹄陣陣,嘶鳴震天,尋聲而望,見馬隊綿延不絕,不見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