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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自言自語幾句,眉心川字不展,煙袋鍋聽得真切,尤是那句「通匪」甚是清晰,暗暗驚訝這看似牢不可破的雁北之地竟會有此事,正欲發問時,卻聽已回了神的少年向自己並江凝雪開口。
「兩位,我原本是以為巡守軍阻止咱們入城是為了剿匪,不過適才聽那幾個士卒交談,咱們要尋的嚴兄已被巡守軍擒下,尚不知這位將軍想做什麼,可莫郡後的雁北山中,尚有莫郡百姓,我不能坐視不理...」
將飛天爪收回,重新掛在後腰之上,煙袋鍋低聲道:「木兄弟且去,此間交由我與江姑娘便好。」
顧蕭本想回莫郡尋嚴青川借良駒,去追尋雲公子下落,卻不料獲知這巡守將軍竟擒住了嚴青川,如若真是這將軍通匪,則後山中藏匿的百姓和楊虎臣危矣,稍作思忖,眼下隻有將城內探查之事托付江凝雪與煙袋鍋二人,眼神微移,望向城內郡守司方向,定下心思。
「尺信大哥,你與江姑娘在城中探查一番,若是能尋到嚴兄下落,咱們就在這城中郡守司外那宅子會合,嚴兄虎目鷹鼻,甚是雄偉,他還隨身帶著柄裹著明黃綢緞的長劍。」少年將心中謀劃並嚴青川外貌說與兩人。
煙袋鍋順著少年眼神望向郡守司方向,牢牢記下少年口中所言要尋之人模樣,應下少年道:「記下了。」
江凝雪瞧著少年望向後山透著擔憂的雙眸,隻微微點頭應道:「一切小心。」
三人既已商定,三色身影驟然分離,分頭施展輕功而去。
顧蕭收斂聲息,借著天色未明,避開城牆之上的巡邏士卒,依記憶中之方位,去往後山,怎料還未出莫郡,就見城外成列士卒昂首行來,領軍在前的,正是昨夜自己在金刀門死士手中救下的二將之一。
見得此人,顧蕭忙藏身一旁民宅巷內,暗中觀察。
凝目望去,方才看清,他身後隨行戰馬之上,並非巡守軍士卒,正是自己掛懷的莫郡百姓,反倒是巡守軍士卒皆步行護送在側,而從馬背上莫郡百姓的坦然神色便能看得出,這些巡守軍士卒不僅沒有為難百姓,還對他們照拂有佳。
顧蕭不由鬆了口氣,既是不曾為難百姓,自己心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可還未等心神稍定,更讓人擔心之事出現眼前。
目光向後望去,顧蕭一眼就瞧見了行在隊尾的壯碩漢子,不是楊虎臣又是何人,雖左右皆是巡守軍士卒持兵刃押解,這位曾經的雁北軍指揮使手帶鐐銬,目光從容,絲毫不亂,隻踱步跟隨在後,緩緩進城。
見得此景,顧蕭已能隱隱猜出那胖將軍意欲何為,楊大哥手中有萬將軍托付的雁北布防圖,看來那位胖將軍就是衝著這圖而來。
萬將軍之托付,猶在耳邊,顧蕭想要出手救人,可轉念一想,卻又告誡自己不能衝動行事,一來楊虎臣身側太多士卒看守,二來尚有這麼多莫郡百姓在側,若是貿然行動,刀劍無眼,恐傷無辜。
想起萬將軍之下場,顧蕭心中暗道,眼下不如先行觀望,如若楊大哥也如萬將軍一般被押解出了莫郡,到時自然有法救他,就算楊大哥不被押解上京,隻要自己覓得良機,暗中出手,總好過現在。
顧蕭定下心思,忽聽得巷外行軍士卒人群中,傳來孩童吵鬨之聲,連忙探頭尋聲望去,正巧撞上那孩童哭鬨掙紮時瞥來的目光。
那稚嫩麵龐,許是年紀太小,隻能讓馬背上騎行之人攬於懷中一並騎行,不停掙紮的她,仍不忘牢牢抱住懷中球形物件。
「唐劍蓮花?」顧蕭心中一喜,在馬背騎士懷中不停掙紮的稚嫩孩童,正是自己雪洞一彆的小豆子。
「放開我,你們為什麼要抓楊大叔,他是好人。」
小豆子在郡守司衛小六懷中不停掙紮吵鬨,她雖然不知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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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臣是何身份,但卻知莫伯伯與木恩公皆要救之人,定不會是壞人,怎奈巡守軍擒人,又豈會聽她這小小孩童之言,不甘心的小豆子,隻能一路掙紮哭鬨,直至入城。
司衛小六也是無奈,可巡守軍乃是雁北官軍,自己一個小小郡守司衛,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將楊虎臣拿下,自己能做的,就是安撫好懷中的小豆子。
見自己哭鬨無用,小豆子掙紮想要從六哥懷中掙脫,無意間,餘光卻瞧見了莫郡道旁巷中,那熟悉的眸子。
儘管天色尚暗,日頭未升,可孩童眼神卻是最尖的,哭鬨頓止,化為滿麵驚喜,正要開口,卻見目光主人,衝自己一個勁兒地使著眼色。
小豆子玲瓏心思,瞬間反應過來,木恩公既是救下了那姓楊的大叔,自然是與他同路之人,大叔被擒,那恩公自然是來...
「不能暴露了恩公,說不定他是來救那大叔的,得想個法子告訴恩公,他們要將那大叔帶去哪裡。」小豆子心中暗暗想道,定下心思,眼眸微轉,立時又放聲大哭,哭鬨之勢,尤甚先前。
「你們放開我,我不要去郡守司,我要回家!」
同行的巡守軍士卒皆被這女娃哭鬨聲一路攪擾,心中煩躁不堪,可雁北軍紀所在,也隻能忍住,此番見這女娃哭鬨的更大聲,紛紛加快步伐,護著百姓去往郡守司前。
顧蕭暗讚小豆子心思機敏,不僅沒有暴露自己,反倒是更大聲的替自己打起了掩護,重新藏回街旁巷中,想起適才小豆子哭鬨開口,提及郡守司,星眸一亮,立時知曉,她在為自己傳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