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少女回過身來,目光微微一掃,麵上再不見絲毫笑意,衝著錦衣開口:“怎麼...難不成公子是想仗著人多,硬闖不成?”
“姑娘不允,在下怎敢,隻不過心中確有好奇,想請姑娘解惑。”宗慎行麵上雖滿笑意,但眼中卻凝寒光,就連身後的範謀、玄玉二人,都已隱隱感到錦衣言語之中的寒意,怕是這姑娘再言拒絕,恐就如當日阻錦衣入金刀門的弟子一般。
豆蔻少女並未止住掩門之勢,冷冷回首道:“你有疑惑,自去尋得答案,本姑娘恐怕解不得。”
眼見木門欲關,宗慎行怎願就此離去,若是旁人,或許還會相信事有湊巧,但對那位國士來說,宗慎行不信會有巧合一說,自己並未依約定離開,而他已出現在汴京之地...想至此,緩緩回首,餘光瞥去。
範謀登時會意,躬身稍退,替代而來,則是金刀門弟子們持刀逼近...
十丈之外,隱匿林中的少年三人卻因這雨幕遮掩,不曾瞧清木屋前幾人麵容,隻隱約瞧得豆蔻少女阻攔一眾金刀門人入內之景。
隱約瞧得那姑娘似在婉拒,金刀門人仍未退卻,顧蕭心中怒火難忍,當即便要起身,恰在此時,聽得木屋之中響起一陣怒喝,好似這雨夜驚雷一般,炸響木屋前空曠之地。
“誰敢!”
不待少女開口,木屋之中一道身影鑽出,來人黑麵短髯,身形壯碩,適才雨夜一吼,氣勢十足,此刻立於豆蔻少女身後,宛若鐵塔一般,令人膽寒,顯然一眾金刀門客不曾料到木屋之中還有此等人物存在,皆是一怔,圍攏之勢頓止。
“爾等速速退去,否則爺爺要你們有命來,無命歸!”黑麵漢子豹眼環睜,麵對刀客絲毫不懼,兩隻沙缽大的拳頭攥得青筋暴起,甚是駭人。
不過立於少女身前的錦衣男子,卻未慌張,麵上仍是掛著淡淡笑容,階下王顏、青石則是暗暗搖頭,似全然沒將這莽漢看在眼中。
“玄玉。”階下王顏,瞧得公子背影,頓時明其心思,當即開口輕喚。
得門主親點,此前叩門的玄玉,立時反應過來,掌心稍鬆,那柄金玉長刀便已滑落掌心,單掌緊握,玄玉當即便要依門主心思,試探這莽漢身手。
這等細微動作,未曾逃過張虎德雙目,見對方大有動手意思,眼神一瞥就牢牢鎖住錦衣身姿...擒賊擒王,乃軍陣之法,張虎德看似莽撞,但若真論兩軍對壘交鋒,心思卻細膩許多,知眼下對方人多勢眾,若真動起手來,難免無法兼顧屋中蕭相,唯有擒下這錦衣公子,方能震懾這群人。
身形微移,見那錦衣公子似並未地方,暗道正是動手的好機會,張虎德正欲暴起,卻被一雙纖細白皙手兒阻下。
“虎德伯伯,莫要衝動。”
張虎德側目望去,隻見王悅兒神色凝重,目光不曾瞧向那手握金玉之刀的男子半點,一雙湖水眸子儘落在泰然自若的錦衣公子身上。
春日驟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適才還是大雨傾盆,此刻雨勢已緩,唯有細密雨線悄落,隨雨勢稍去,木屋外開闊之地,登時明朗。
隱匿遠端林中的少年三人,終將木屋外的一切儘收眼底,顧蕭尚未開口,身旁霖兒早已察覺,攥住身旁青衫低聲驚道:“是她!”
顧蕭也已經看清,那木屋之前,麵對一眾金刀門人,處變不驚的,不正是入汴京城時,楚楚可憐求孫老太爺,為自家爺爺診病的豆蔻少女嗎,這麼說來,那木屋之中...
正當顧蕭暗自苦思這少女身份之際,卻聞木屋前已是異變陡生。
似也察覺到少女目光,錦衣公子麵上笑意更濃,抬起雙眸,目光越過身前的莽漢、少女,直落入木屋之中,似在等待木屋之中的人開口,但當數息之後,不得絲毫回應,錦衣公子這才微歎。
“可惜...可惜...”
聲落一瞬,金刀門眾人持刀湧上,玄玉手中金玉短刀脫手而飛,直刺向眼前少女。
第(1/3)頁
第(2/3)頁
莽漢見對方金刀斬將而至,忙欲護住身旁少女,卻不料身旁少女身形一閃,就已閃入自己身前,一股大力輕拂胸口,登時身形不穩,連連後退,直至後背抵在木屋門前方止住身形,正欲上前,卻聽悅兒急切之聲傳來。
“莫讓旁人擾了爺爺!”
時至此,莽漢這才瞧見,王悅兒纖細掌中,五指捏合處,一柄金玉之刀,赫然顯現。
“悅兒...你...”莽漢顯然沒想到,儘管此前威州之時,知她習武強身,但萬萬沒想到王悅兒竟有此等身手,適才那刀來勢凶猛,自己也無十足把握將它輕巧擒下。
不過張虎德此刻無暇多想,隻因金刀門客們已是持刀攻來,大有搶入木屋之勢,眼見悅兒已無需自己相護,立時大喝一聲,撲將而去。
雖說這群金刀門客們皆算得江湖好手,但張虎德沙場多年,身上那肅殺氣勢甚是駭人,當先爬上木屋一人被張虎德氣勢所懾,稍一愣神,被莽漢大手掐住脖頸...
窒息之下,手中虎頭金刀立時握之不穩,還未從對方如鐵箍般掌心脫離,就覺手中一輕...待從那雙鐵掌掙脫之時,才發覺自己已身處泥汙林地之中,唯有無頭身軀立於那莽漢之手。
再想看清之時,卻覺眼皮沉重,此時方知是那莽漢奪刀梟首,自己成了他刀下第一個亡魂...廝殺之聲入耳,再望不見任何木屋之景...
眾金刀門客被這莽漢一刀震懾,沒想到他竟如此勇猛,隻一招便當先的同門斬首當場,此刻一手金刀,一手拎著同門屍首,任由無頭屍骸鮮血噴灑周身。
須發皆張,怒目圓睜,張虎德此刻立於木屋階上,如同浴血戰神,此等氣勢,直將一眾金刀門人儘數震懾,紛紛止步,哪怕金刀門眾之中不乏武境遠勝他者,也不敢再近前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