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級一班的成績突飛猛進,又刺激到了聞敬儒和楚昭南。
二人雖視線在棋盤上,卻心不在焉。
楚昭南率先打破沉默,“如今大炎麵臨內憂外患,若再不整頓朝政,咱們的子孫後代定會處於風雨飄渺中······”
聞敬儒輕輕搖頭,語氣中透出幾分無奈:“不一樣,朝堂不一樣。謝書賢能讓一個班重煥生機,卻不適合朝堂。他未曾涉足宦海,就算想出來的策略精妙,也是閉門造車······”
“可,咱們一直這樣避世,豈是長久之計?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大炎王朝掉進火坑,而我們卻袖手旁觀,毫無作為,秦相的初衷可不是這樣······”
楚昭南有些急躁。
他弄不清聞敬儒的心思,是現在將謝書賢卷入權力漩渦太早,還是向一個孩子去求教,他抹不開麵子?
難道他真厭倦了朝堂爭鬥,要在紅塵中了卻殘生?
“老夫比你的心還急,可急有什麼用?滿朝堂都是反對的人,陛下又下不了決心。”
聞敬儒歎了一口氣道,“或許是時機不成熟,咱們沒有條件改變大炎命運,就把機會留給他們這一代。我們的失敗,或許能為他們提供教訓和借鑒······”
二人正說著,門子來報,謝書賢和蘇彪求見。
聞敬儒讓他倆進來。
二人進門,恭恭敬敬施禮。
“聞祭酒、趙先生,學生就要返鄉,今日特來辭行!”
“日子過得真快,一年又要過去了······”
聞敬儒感慨一句道,“回去可彆忘了讀書,假期閒下來了,讀書的習慣不能丟。”
二人再次躬身道:“多謝祭酒教誨。”
起身後,初六又道,“學生今日來還有一事相求,請祭酒成全!”
聞敬儒微微一笑道:“你說!”
“學生二人想借幾本書回去讀。”
“這算個啥事,書你們隨便拿。不過提前說好,我的書可不會白借給你們,開學回來老夫要考教你們。”
初六和蘇彪一聽大喜,蹦蹦跳跳到書架前,各挑了三本,都是科舉用得著的書。
聞敬儒又拿出兩本冊子,遞過去道:“我找了幾套題,你們拿去做一做,說不定有用處。”
初六和蘇彪接過一看,是手抄本。
墨跡清晰,明顯是最近寫下來的,裡麵是近五年州學歲考試卷,還有幾套鄉試模擬題。
看來這個寒假他倆有事情乾了。
“祭酒栽培,學生沒齒難忘。”
“彆說這些沒用的,過不了鄉試,老夫打你們屁股。早點回去吧,一學期都沒回家,你爹娘該念道了。”
二人躬身退出。
······
臨出校門,悅兮來送。
“壞蛋,記得要好好練武,等開學回來,我要親自檢驗,到時候打不過我,可彆哭鼻子。”
悅兮話語中有幾分俏皮,也有幾分認真,最多的還是不舍。
自從上次辯難後,悅兮就給他冠以“壞蛋”綽號,初六怎麼求她,她也不改口。
沒辦法,隻能由著她。
和女人去較真,才是傻子。
悅兮道:“你是知道的,我和你一個班讀書,就是擔心有人欺負你。等你武藝練成,我也好歇息歇息······”
“書賢武藝也精了,對付幾個宵小不在話下,再說還有我呢。男子漢的事,就不麻煩女子了。悅兮,下學期你不用來了,回家學女紅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