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宥深再狠得牙癢癢也抵不過鎮定劑的催眠效果。
他翻過身背對大家,身心俱疲地說:“你們都回去吧,我累了。”
唐琬壓低身,手裝模作樣地放在鶴宥深肩膀上,“我留下陪你。”
“你也滾!誰他媽都彆在這裡礙我的眼,讓老子清淨清淨。”
何慧趕緊瞄了眼鶴老爺的臉色,嗔怪他,“宥深,怎麼說話的,爺爺還在這裡呢。”
鶴宥深不解釋也不道歉,現在他腦子裡想的就是抓到那三個男人後,要怎麼把他們的丁丁跟片鴨一樣,一片片切下來喂狗!
還有那個賤人!一定要把她嗓子割掉,當個啞巴賣到偏遠礦區裡,讓她做個暗無天日的礦妓,爛在礦洞裡!
鶴天宸知道他心情不好,沒有怪他,隻是恨鐵不成鋼地掃了他背影一眼,在鶴泊遠的攙扶下離開了病房。
唐琬先送走他們,原本也想送何慧走,但她舍不得離開鶴宥深,就留在病房配備的家屬室裡休息。
唐琬一直沒看到一個人的身影,但她知道他肯定還在。
果然,在走廊儘頭的窗邊看到了厲淵。
他麵朝窗外,正在抽煙。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靠近,沒回頭,臉上卻輕揚出一個淡淡的弧度。
“厲爺剛才怎麼不進去?”
他慢慢轉過身,後背向窗台上一倚,“我怕看到他的樣子會笑出聲來。”
唐琬看了眼身後,回頭謹慎小聲地問:“是你做的吧?”
厲淵勾唇,“重要嗎?”
沒承認,也沒否認。
但這個回答足以證實唐琬心裡的想法。
她被家暴完,鶴宥深就被人揍,還偏偏廢了他動手的那隻胳膊。
鶴宥深肯定自報過家門,但凡打他的人聽到他姓鶴,都不可能不忌憚;再不濟,綺夜的保安看到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那些人之所以能順利得手,暗地裡肯定是有人安排好的。
能有這個本事,又不懼怕鶴家的,除了厲淵,她想不到第二個人。
這樣讓唐琬就更想不通了,“那安家的事,厲爺為什麼不幫我?”
厲淵簡明意駭,“一碼歸一碼。”
有區彆嗎?
唐琬正要追問——
“大哥,你也沒走呀。”鶴碧君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唐琬下意識後退一步和厲淵拉開距離,藏不住臉上淡淡的慌亂。
但想到她們間的距離,鶴碧君的位置是不可能聽見剛才他們對話的,又勉強扯起笑容,“我以為鶴小姐和二叔他們一起走了呢……我正在感謝表哥,前來探望宥深。”
好爛的理由,厲淵當時可是連病房都懶得進去。
但一時她也編不出其他借口,隻有硬著頭皮裝得問心無愧一樣。
醫院冷光燈下,把鶴碧君清清冷冷的樣子突顯得更加蒼白寡淡。
她沒有情緒起伏地說:“我剛去了趟衛生間,出來二叔他們已經走。”
唐琬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吝嗇笑意?
又或許隻是在她麵前不願笑,現在她麵對厲淵的眼神明顯比看她時柔和很多。
“大哥要回老宅的話,能順便送我一程嗎?”
厲淵手裡的煙還沒抽到一半,他摁滅在垃圾桶上的煙灰缸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