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例外,薑亭月接下來的一係列促成陸慎與蘇凝玉的計劃,最終都為林伯覃做了嫁衣。
她雙手環胸,站在不遠處,目光幽怨的盯著林伯覃良久。
陸慎眉頭微皺,難得主動出聲道:“你接下來的計劃呢?”
薑亭月從袖子裡掏出她奮筆疾書熬了兩個大夜才寫出來的計劃,抖了抖,再接著往下看,頓時一歎。
“沒了。”她生無可戀道。
陸慎眉頭微動,唇邊勾起涼薄的弧度,似笑非笑道:“我說了,你的計劃有缺陷,成不了。”
“還不是因為你瞻前顧後,這也擔心,那也擔心。”薑亭月心下有幾分惱怒,“你若是喜歡蘇凝玉,最好的方式,也不是我這些手段,而是你直接告訴她就成了。”
風輕輕吹動枝葉微響,遠處的喧鬨像是被什麼隔開,陸慎隻聽見微弱的風拂過樹梢,耳邊是少女似嗔似怒的抱怨。
他側眸,墨色的眸,定定鎖著她,忽然問:“即便她想嫁給旁人,也要說與她聽麼?”
“這是自然。”薑亭月輕咬著下唇,忽然想起自己的上輩子。
雖然她上一世最終也沒落著好結局吧!雖然陸慎心裡另有他人,但忽略這一切,從結果來說,她喜歡陸慎,所以無視貴女的規矩,大膽告訴他,最終,他不還是娶她了。
雖然強扭的瓜不甜,但好歹她上輩子強扭下來了,沒有窩窩囊囊的,隻能在樹下望瓜止渴。
她轉頭,一臉堅定的說:“你當然得告訴她,她又不是神仙,能聽見你的心裡話,你不主動說,就算是她主動湊過來,她也聽不見你的心聲。”
“你主動說了,若是成了自然很好,若是不成,好歹無愧於心。”
“這樣麼?”陸慎若有所思。
可片刻後,他搖頭道:“在我這裡,沒有成與不成一說。”
他想要的,用儘手段,也會得到。
薑亭月偏過頭,望陸慎一眼,意外撞進他幽深晦暗的眼底,仿佛攝人心魄般,她忽然覺得呼吸一窒,又急匆匆偏開頭,低聲道:“總歸,你直接告訴蘇凝玉就好了,萬一,她也是喜歡你的呢!”
說罷,她便轉身離開。
陸慎望著她走遠的背影,眸色微深。
出遊一整日,薑亭月的計劃沒一個成功的,反而眼睜睜望著蘇凝玉與林伯覃越發親近,她都快心梗了。
就連回府時,陸慎還騎馬送她,薑亭月忍無可忍掀開簾子問:“你不去送蘇凝玉嗎?送我做什麼?我又不是沒護衛。”
陸慎平靜道:“林世子會送。”
“你就不會跟他爭一爭嗎?”薑亭月打起簾子,她真的很難理解陸慎是怎麼想的。
嘴上說他那裡沒有成與不成一說,實際上他什麼都不乾,連同林伯覃爭一下都不肯,光嘴上說的好聽有什麼用。
最關鍵是,他有本事跟蘇凝玉說去,跟她說有什麼用?
陸慎沒錯過她臉上的恨鐵不成鋼,他神色微冷,閉了閉眼,歎道:“薑亭月,你是個傻子。”
說罷,他便伸手,將薑亭月抬起的簾子給拍下來了。
等薑亭月再撩起簾子時,他已經縱馬,到了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