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無理取鬨。”薑亭月不知道為何他當時沒什麼反應,現在卻突然摔了一瓶陳年老醋,不由得道,“分明你提的木哨,我才想起來的。”
陸慎垂下眼,將太子璽塞進她掌心,說:“那便收下。”
薑亭月:?
薑亭月在行宮,一住便是大半年,倒是沒斷了與府中的信,爹娘向來報喜不報憂,是以,薑亭月也並未全信。
從春日熹微,住到夏日灼灼,薑亭月每天掐著手指算,似乎快到阿兄出事的時候了。
戰場上的事,薑亭月知道的並不多,也摻和不上,但後來,阿兄失蹤的消息傳入京中,所有人都以為阿兄一定是死了。
可阿兄沒死,他不光沒死,還戰勝凱旋回京,事後,阿兄告訴她,當時雖情況危急了些,但也都在計劃當中,這場失蹤,也是故意為之。
後來嫂子去找他,反而才是最令薑川柏驚訝的,她手裡帶了一樣東西,可保他無虞,隻是那樣東西,從始至終,都沒用上。
阿兄也沒帶上蘇婉,隻是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將她安置好。
所以,薑亭月並不擔心阿兄那邊的情況,嫂子去與不去,影響不到阿兄,比起阿兄,她更擔心煊兒的情況。
上輩子,嫂子偷偷離家,煊兒病重,燒毀了嗓子,自此之後,再不能出聲了。
她得想辦法,攔住蘇婉。
但五行山這邊的消息,終究是比上京慢了一步,等薑亭月準備向祖母辭行,回上京時,她卻意外的,撞見了蘇婉。
這日傍晚,薑亭月將將進院子,就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後門離開。
幾乎想都沒想,薑亭月迅速道:“青葉姑姑,攔住她。”
青葉的身手自當是一等一的,攔住蘇婉,輕而易舉。
薑亭月急匆匆上前,確實是蘇婉無疑,她連忙道:“嫂子,你怎麼來這裡了?”
蘇婉見被撞破,也不由得慌亂一瞬,她按緊掌心的東西,麵上卻十分鎮定,道:“我來拜見祖母。”
“撒謊。”
薑亭月當即拉住她,二人向一旁走去,薑亭月沒讓人跟上來,而是與她單獨一起,站在花牆之下。
她不由得問:“嫂子,你是不是打算去找我哥?”
“你……”蘇婉有些遲疑,她動作很快,按理來說,她應當比傳信之人還要早一步,小姑子怎麼知道的?
“我哥沒事。”薑亭月急忙道,“嫂子,我哥的失蹤,隻是他的計劃,可是你走了,煊兒怎麼辦?他會出事的。”
蘇婉被她確定的語氣驚了一瞬,她隱約知道些什麼,可到底,隻說:“我來之前,已經將煊兒托付給了母親,有母親在,不必擔憂。”
“可是,哪怕隻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願你兄長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