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明決定在這裡苦讀,一直讀到明年參加春闈。
...
芳菲苑。
容嬤嬤、吉祥和德順演完一場戲,撲通跪在地上請罪。他們扮演惡人,冒犯了沈薇。
沈薇笑著把他們扶起來,和顏悅色道:“不用請罪,你們做的很好——不過此事莫要宣揚。”
容嬤嬤三人表現得越凶惡,沈修明越會奮發圖強。沈薇給三人各自一兩銀子的賞錢。
吉祥和德順領了賞錢,歡歡喜喜磕頭謝恩。
沈薇留下容嬤嬤,低聲叮囑她:“嬤嬤,我那弟弟實在不成氣候。你每個月按時前往郊區的文廟,給我娘和弟弟送少量銀錢,務必要扮得凶惡。”
沈修明看起來像痛改前非,但誰知道他會不會半途而廢?
沈薇需要定期敲打他。
弟弟努力奮鬥,她沈薇才有光明的前途。
容嬤嬤何等聰慧,自然一點就通:“主子放心,奴婢一定替您辦好此事。”
今天沈薇演了一場戲,是想激發沈修明的誌氣。
沈修明本來就是個讀書天才,隻要稍加努力,將來也許不會中狀元,但好歹能上春闈的榜。
沈薇需要沈修明走進官場,提升整個沈家家族的地位。
沈薇出身卑微,就算將來生了孩子,最多隻能晉升到庶妃。
庶妃的地位很尷尬,不上不下,連進皇家玉牒的資格都沒有。庶妃生下的孩子,也隻掛在王妃的名下。
沈薇的目標是側妃,側妃地位僅次於王妃,可以獨立撫養孩子,名字可以進皇家玉牒。
但側妃更看重家世背景。現在燕王府的三個側妃——柳如煙、張妙玉、劉巧兒,父親都在朝為官。
如果沈修明能進官場,哪怕是個芝麻綠豆小官,沈薇也有了當側妃的資格。到時候沈薇在暗中操作一番,讓沈修明投身燕王麾下,不愁前途。
沈薇飲一口熱茶,望向窗外灰沉沉的夜色:“采蘋,今晚王爺宿在哪裡?”
采蘋忿忿道:“主子,今晚王爺去了隔壁的薔薇苑。”
今日燕王本來打算來芳菲苑,但王妃說沈薇在春日宴受了傷,需要好生休養。
於是燕王改了主意,今晚去新抬上來的侍妾張月那裡。
沈薇緩緩飲茶,並沒有把張月放在心上。
她又不追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她隻把燕王當成她的提款機,當成她退休的跳板。
一個月王爺能有十天能來她這裡,這就已經算得寵了。
至於剩下的二十天,燕王想睡誰都行。如果燕王一個月天天睡在她屋裡,那才糟糕,狗男人床上凶猛地一批,沈薇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
“采蘋,你去取文房四寶,今晚我睡前還要練半個時辰的字。”沈薇放下茶杯,心情平靜如水。
永不內耗,堅持內卷。
...
芳菲苑隔壁的薔薇苑。
燕王還沒有來,張月已經迫不及待地沐浴,在兩個丫鬟的服侍下梳洗打扮。
“主子,您真好看。”丫鬟芳兒奉承道。
張月微勾紅唇。
小小的銀鏡裡,倒映著她那張清麗的臉龐。白淨的鵝蛋臉,水汪汪的大眼睛,婀娜纖瘦的身材,張月對自己的相貌十分滿意。
等會燕王蒞臨,她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把燕王的心牢牢抓住。
沈薇一個卑賤的農女能讓燕王獨寵兩個月,她張月也一定能做到。
“王爺到。”屋外傳來太監的聲音。
張月欣喜地站起來,帶著兩個丫鬟出門迎接。天色已黑,月光朦朦朧朧灑落,院子屋簷的燈籠亮起來,燕王高大偉岸的身軀緩緩出現。
張月心跳加速,溫柔地行禮,嬌滴滴地說:“妾身張月,拜見王爺。”
燕王心不在焉。
剛剛路過芳菲苑,燕王看到芳菲苑的屋簷上掛著兩隻鴛鴦燈籠,造型精巧彆致。走過芳菲苑的院牆外,燕王還能隱隱聞到梔子花的淡雅清香。
他想見芳菲苑的沈薇,還想看看芳菲苑裡快成熟的紫茄子。
來到張月的薔薇苑,看到破舊的院牆,院子裡參差不齊的樹木,那巨大的落差感,讓燕王心裡頗不滿。
燕王邁入薔薇院的寢殿,張月迫不及待地湊上來:“王爺,讓妾身伺候您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