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著知縣大人著急,肆意誇大侍花難度,讓知縣代齊家做惡人,欺壓其他商戶,這是不是‘欺上’;‘霸下’更是直接,像你們提的暖房,誰人建的,誰人供的柴薪,你們是不是打算弄不出花,就說暖房建得不對,柴薪燃力不夠……錯,都是彆人的,而沒本事的齊家,勞心勞力,禍不及罪?”
徐思雨聲聲擲地,沒什麼學識的衙差聽著也覺得有些不對了。
一筆好的生意,除了賺錢,還要避免風險。
若風險避免不了,那就轉移。
這門道,齊家人玩得溜,可不該來惹徐思雨。
手握拚夕夕,還買不出幾盆荷花、營養劑什麼的?
既然你惹我了,那就來一場釜底抽薪。
“衙差大人與這位管事,可否等我片刻。”
“可以。”沒等徐思雨說為什麼,衙差先應了。
“思雨不才,閒來也是個惜花人,正巧手裡有一盆待放的荷花,借衙差大人的手,送給知縣大人。含苞待放離風姿綽約還差些時機,知縣大人不若讓齊家花坊顯顯身手。”
你坑我,我就坑你。
徐思雨繞了一圈鎮上家門,買了一盆花,送到衙差手裡。
同時遞上的二兩碎銀:“衙差大哥,百花酒宴是縣裡大事。隻要齊家說得出實數,我徐家上下四十餘人都用上,一定,按時按量送給齊家。”
眾人:……
繞了一圈,好像又回到原點了。
徐家工坊答應了,衙差可以交差,便要回了。
徐成傑想問小姑,工坊怎麼做得到?
但被徐思雨示意他閉著嘴。
等到人都送走了以後,才留下他單獨交代。
“成傑,家裡的女眷若得空去鎮上跟蕤兒學學泡茶。”徐思雨的嘴巴被養刁了,趙安寧剛泡的茶,她剛喝著澀。
以後,貴人、講究人,會越來越多的到徐家工坊來。工坊的接待水平該提高了。
“好。”徐成傑關心的不是這個問題,隨意應下了,卻等不及直接問:“小姑,香煤餅我們得做多少塊出來備著?”
“不用擔心。你先去安排人多從三溪鄉拉幾車石炭回來,其他的按照自己的節奏做事。”
徐成傑看徐思雨神色自若,便放下疑惑,準備先去做事了。
“成傑!”徐思雨叫停了他,誇了一句:“遇事沉著,你今天做得很好!以後,你得多思考,如何解決問題。”
徐成傑撓撓頭,不好意思的出門了。
“你不該出頭的。”趙伯守在廳門外,等著徐思雨出來,叮囑他幾句。
“是,我不該。可回程的時候,我想過,要不就認了、順從了,可徐家會怎麼呢?事成得不了名,事敗絕對少不了名。還不如把齊家的算盤打回去。”
“齊家花坊,十年經營,縣裡、府裡不少達官貴人都是他的主顧。老夫不知你從哪兒拿一盆荷花。但齊家花坊的生意可是要花團錦簇、百花齊放,他家的生意可不好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