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月紅帶著丫鬟回來找白梔的時候,就看見黑瞎子跪坐在地上,雙手拽著白梔的衣袖在那哭。
“瞎子我怎麼這麼命苦呀,不是被打就是被扣錢。那可是瞎子的命呀。”
解雨臣白了黑瞎子一眼,摸著白梔的頭發:“好受點了嗎?一會還吃飯嗎?”
白梔這才發現解雨臣是跪在了地上,就為了讓自己靠的舒服。
白梔起身拉解雨臣,給他拍了拍褲子。眼裡帶著開心和責怪:“我沒事,一會兒吃完飯再歇歇就好了。”
身邊的黑瞎子還在哭嚎,而且越來越投入。
白梔一巴掌拍在了黑瞎子的背上:“彆哭了。隻是讓你指導一下花花,又不是讓你被打死,腿長你身上,自己不會跑嗎?在哭扣錢。”
頓時,整個院子都安靜了下來。
黑瞎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對著白梔恭維道“瞎子我就知道小小姐最善良了,怎麼會忍心讓人打瞎子呢。”
白梔和解雨臣同時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和二月紅向著餐廳走去。
黑瞎子見沒人理他,也不耍寶了。連忙跟了上去。
白梔坐在二月紅和解雨臣中間,黑瞎子坐在她對麵。四個人把一張圓桌分的均勻。
白梔今天點了很多菜,就點了一份飯。下人們上菜的時候就把那份炒飯放在了白梔麵前。
青椒肉絲炒飯,很尋常的一道炒飯。
但是在解雨臣的眼裡,就不是一道家常菜了。
白梔喜歡炒肉也喜歡青椒,但是它們兩個加在一起,白梔就不喜歡了。
而且自己和師父因為唱戲都不吃辣,所以這道青椒肉絲炒飯是給誰的,就顯而易見了。
解雨臣想明白之後就把那盤青椒肉絲炒飯放到了黑瞎子的麵前。轉頭又笑盈盈的看著白梔。
白梔以為解雨臣是在等自己的誇獎。於是開心的說“花花好聰明,我都沒說就知道把飯拿給瞎子了。不錯不錯,乾得漂亮。”
看了全程的二月紅和黑瞎子差點笑出來,趕緊把臉埋進飯裡。
解雨臣聽完白梔的話後,臉都黑了。要不是這一個多月的曆練,恐怕連笑都掛不住。
“吃飯吧。吃完還要看大夫呢。”說著就把一塊魚肉夾到了白梔的碗裡。
白梔最喜歡吃魚了“謝謝花花,花花真體貼。”然後埋頭吃魚。
看到這,二月紅和黑瞎子夾菜的速度更快了。
飯要搶著吃才香嘛。
白梔感覺到了飯桌上戰況的焦灼,揮著筷子加入了戰場。
這次午飯,除了解雨臣,其他人吃的都很滿足。
白梔其實注意到解雨臣今天吃的少了,但是她不覺得有什麼。誰小時候還沒有不想吃飯的時候,沒必要強按頭吃。
吃完之後,四人到了茶室,一邊品茶一邊陪白梔等大夫。
一會兒丫鬟就帶著大夫進來了。
白梔一看,呦,還是熟人。縮在椅子裡衝著大夫招手:“王大夫下午好,又見麵了。”
王大夫雖然靠看病拿藥賺錢,但其實真的沒那麼希望彆人生病,特彆是一個人反複的生病。
來之前還有點生氣,都說了要好好養著,這回可好,又病了,這身體呀,還指不定被糟蹋成什麼樣了呢。
結果剛進門就看見病人開心活潑的樣子。
王大夫心想“看起來還不錯,開朗活潑,麵色紅潤。應該是打鬨累了,家裡人比較關心著急而已。”於是也掛上了笑臉。
“來,伸手,讓王爺爺看看怎麼樣了。”王大夫放好脈枕“看你的狀態還不錯嘛。”
大夫沉默了半晌,收回來手。
屋子裡的人因為大夫消失的笑容都有點焦慮。除了白梔。
“大夫有什麼不妨直說,白梔自己也有權知道自己的狀況。”
二月紅作為整個屋子裡樣子最老的存在率先開口。接著解雨臣就著急道“對呀對呀。”
王大夫聽見二月紅這麼說就知道他們是誤會了,本想解釋的,但是大夫慢悠悠的行為習慣沒搶過解雨臣。
“沒事,彆急。”王大夫捋了捋胡子:“她這個情況比之前好多了,但是她現在的身體不能再進補了。她現在情緒變化大就有補過頭的原因。”
解雨臣不理解,就因為這個就沉默半天,怎麼可能。“那王爺爺為什麼沉默了那麼久,是有彆的原因嗎?”
王大夫點了點頭:“她現在不能歇著也不能累著,要運動起來,但是她的腰腿也不好,這就...”
聽完王大夫的話,屋子裡的人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這事吧不算嚴重,畢竟不用吃藥不用進補,大夫也說了身體比以前好多了。可是也不算簡單,要把握好度就算了,隻是這腰腿不好,運動的時候萬一更嚴重了怎麼辦。
本來白梔不焦慮的。她不認為自己會比以前更嚴重。最主要的是,現在看病吃藥可不用自己掏錢,比以前好多了。
可是王大夫說完白梔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