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深夜,夜空中又飄起了雪,很快,光禿禿的樹枝上就掛滿了雪。
忽然,“撲通”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落了下來,樹枝上的雪花跟著嘩嘩落下。
房中,原本正在睡覺的李雲妙忽然睜開了眼睛。
不知道為何,她此時心跳的厲害,莫名的讓人不安。
“彩蝶。”她喚自己的婢女,“外麵怎麼了?”
“夫人,好像是掉下來什麼東西,奴婢去看看。”
李雲妙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出門,剛打開門就聽見彩蝶驚恐的尖叫聲。
*
深夜,天未亮。
雲華寺的偏院中已經是燈火通明。
老夫人被錢嬤嬤扶著從內室緩緩走出來坐下。
大夫人坐在她的下首,而祝朝雲坐在角落裡,睡眼朦朧。
而二夫人李雲妙已經哭成了淚人,要不是彩蝶扶著,恐怕已經無力的倒在地上。
“哭,哭什麼哭,先把事情弄清楚再哭也來得及。”老夫人開口,“城兒怎麼樣了?大夫怎麼說?”
李雲妙哭的更厲害了。
“大夫說,城兒他……”李雲妙哭的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蝶兒補充道:“回老夫人,大夫說二少爺肩膀小腹、肺腑都有受傷,均不影響性命,但是傷了下身,以後恐怕是……”
“難以行事了。”
蝶兒聲音越來越低,整個房間落針可聞,隻有李雲妙的啜泣聲不斷的響起。
“婆母,城兒它……他還沒有孩子,又怎麼會糟了這樣的禍事。”
老夫人沒有料到會如此的嚴重,裴鶴城到底是她的孫子,心疼了片刻,厲聲問:“查的如何了?”
蝶兒繼續道:“回老夫人,二少爺是半夜被人扔在二夫人的院中的,奴婢已經通知了雲華寺的主持,想必主持很快就會過來的。”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袈裟的和尚走了進來。
“裴老夫人,貧僧是雲華寺的主持元機,二少爺出了這等禍事,實在是寺中之過,貧僧已經查過,二少爺昨夜睡前飲過酒,醉酒後翻牆進了旁邊的院子。”
話音剛落,眾人滿是驚訝。
先不說喝酒的事情,就說這翻進旁邊的院子就耐人尋味了。
正堂一片沉靜,心思各異,最後還是裴南芳率先開口,“旁邊的院子,那豈不是就是溫錦書的院子嗎?”
這話說完,眾人的目光都放在祝朝雲身上。
剛想要打哈欠的祝朝雲生生忍住,不由在心裡大罵裴鶴鳴八百遍,這家夥雖然將人給弄走了,但是痕跡是一點都沒處理。
還是她忙活了好幾個時辰,這才將裴鶴城來的痕跡去掉,但是,她卻忘記了裴鶴城院中的痕跡。
祝朝雲無視眾人的眼光,看向主持,“主持師傅,想必您已經去我院中去查過了吧,可有查到什麼?”
“並未查到什麼。”主持道,“世子夫人院中一切正常,並未有打鬥或者旁人闖入的痕跡。”
“沒有打鬥或者闖入的痕跡,但並不代表沒有人進入的痕跡啊,萬一是她們偷……”
裴南芳話說到這裡被身後的婢女喜鵲拽了下,連忙頓住,果然看到老夫人警告的眼神。
而祝朝雲卻冷笑一聲,“妹妹是想說我跟你二哥偷.情嗎?”
這話說完,眾人全部都變了臉色,老夫人的臉色難看,大夫人神色難掩吃驚,二夫人看著她的眼神帶著些怨毒。
就連主持也雙手合十,垂目輕聲道:“阿彌陀佛。”
而祝朝雲卻緩緩繼續道:“整個上京城都知我愛夫君愛到骨子裡,也都說我和夫君琴瑟和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現在就算是我夫君過世,那我又怎麼會看得上扶不上牆的一團爛泥裴鶴城呢!
我這一.夜可是早早就睡下,睡得很是舒服,並未聽到其他聲響,倒是不知故意做下這種痕跡誣陷我的人是什麼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