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愛寶因為一路上都被田英包在軍大衣裡,倒是一點都沒有濕,雖然被診斷出了因高燒而引發的肺炎,但卻不算太嚴重。
而田英因為冒著暴雪走了那麼遠的路,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渾身濕透了,再加上又在醫院守了田愛寶大半夜,等李山花到的時候,田英隻覺得渾身發冷。
李山花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不正常,便讓她回去熬碗薑湯喝了,再用被子捂著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而她自己則怕田愛寶還有什麼問題,到時再來不及送來醫院,便決定帶著他在醫院住院,打算等田愛寶好了再回去。
這個年代的農村大人受涼後,幾乎都是熬碗薑湯喝,再捂一捂,根本舍不得花錢看病,所以田英並未覺得她媽的話有什麼不妥之處。
而且她心裡還惦記著一個人在家的大反派,因此也沒在醫院逗留。
隻是等她又冒雪走了十幾裡路回到家的時候,就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大反派看出他姑姑的不對勁,想去找人送他姑姑去醫院,卻剛好被回來的田衛國夫妻倆撞見。
田衛國夫妻倆早就想把田英父親在世時,給她定下的一門原本他們這種人家根本高攀不起的好親事搶過來給自己閨女了,所以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田衛國騙隻有七歲的大反派,說深山裡有一種草藥,隻要能找到,就能治好他姑姑的病,比去醫院管用。
待把大反派騙去深山找草藥後,他們便把田英原本的厚被子,換成了一床又薄又硬的褥子,也不給她燒炕,門也不關,窗子也打開,甚至連口水也不給她喝,明顯是想把她活活凍死。
要不是怕人看出端倪,他們可能會直接上手。
睡過土炕的人都知道,燒熱的炕當然暖和,但沒燒熱的冷炕,那是比睡床上還要冷很多,就是火力旺的小夥子大冬天睡冷炕都吃不消,就更彆說一個本就病倒的姑娘了。
最終一個隻是嘴有些碎的熱心腸姑娘,就這麼被她同母異父的大哥倆口子活活給折騰沒了。
田家這一家子,除了田英和她那位犧牲了的革命烈士父親,還有性情寬厚卻莫名失足落水淹死的二哥,其他不是被逼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大反派,就是表裡不一的偽君子,要麼就是自私自利的極品,總之都是吃人都不吐骨頭的那種,誰沾上誰倒黴。
這次好不容易讓田英“病”死了,要是換了個魂又活了過來,壞了他們好事,田衛國這對夫妻肯定會讓她悄無聲息的再死一次。
在弄清來龍去脈後,田瑛隻覺得有一股無名火在體內燃燒,恨不得現在就拿刀砍了田衛國夫妻倆,就像前世砍喪屍那樣。
隻可惜她現在腿軟腳軟,相比較下,田衛國卻是個身體強健正值壯年的男人,還是三道溝大隊的大隊長,革命烈士的兒子。
哪怕田衛國隻是個繼子,但他已經改姓田了,現在就是田家唯一的兒子,而且此人十分善於鑽營,背地陰險小人,表麵卻是正人君子,在外人眼裡很有乃父之風。
田衛國有這樣一個根正苗紅的身份,在這個年代是很吃得開的,在他們大隊也很有威望。
她要是和這樣的人明著剛,是不行的,但要田瑛咽下這口惡氣,自然也是不行的,所以她還得另想辦法,在走前替原來的田英把這口惡氣給出了。
田瑛摸黑起身,點了燈,把原來田英能穿的衣服和兩件棉衣都穿在了身上。
至於田英上工和農閒時趕山賺的錢,還有她未婚夫家定親時送的兩個金鐲子和手表,早就在她昏迷的時候,被她大嫂搜刮乾淨了,一個子都沒給她留。
而定親時的禮金,則一直由李山花收著,不過現在估計也早已有大半進了田衛國倆口子的口袋。
就是田英的這些衣服,要不是怕李山花回來懷疑,恐怕也早被她那個大嫂全部拿走了。
也有可能她大嫂覺得她馬上就要死了,也不急於這一時。
田瑛把原來田英很瘦的身材硬是穿成了一個球,脖子上甚至還圍了兩條圍巾。
收拾好自己後,田瑛去了前麵正屋,打算找點吃的先墊墊肚子,畢竟她餓的不行,要是不吃點東西,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根本就走不遠,另外她還得順點東西。
田瑛作為一個在末世活能下來的人,有些規則自然是不會遵守的,不然就隻有等死的份。
更何況她現在的處境,也沒有比在末世好多少,而且拿這些人麵獸心的人從原來田英那裡搶去的東西,她毫無心理壓力。
至於她為什麼找吃的不去廚房,那是因為她知道,田家的吃的從來不會放在廚房,一般都是放在李山花屋裡的櫃子裡,並且是上鎖的。
如今估計也就是她不在家,才臨時把鑰匙交給了自己大兒媳,好讓她拿糧食做飯。
但對於一個在末世能生存下來的人,開鎖這種小事自然難不倒田瑛,田瑛也不怕會撞上開會回來的田衛國,因為他一旦說晚上有會要開,基本就要到天快亮才會回來,更何況今晚他媳婦還不在家。
至於原因,無非是一些狗狗祟祟的事,這也也正是田瑛要利用起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