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個回合之後,鄺星海已經基本上沒有還手之力了,手中的五棱戟毫無章法地舞動,上麵已被伊匐的三尖兩刃槍劈出了一道道白痕。
又一個回合過後,鄺星海勒馬停在原地,身上血跡斑斑,大口喘著粗氣,好像已經無力勒轉馬頭再戰了。
伊匐得意地笑道:“鄺領主,本座說過陰溝裡會翻船,如今就要應驗了吧接下來的事情怎麼辦是你自裁呢,還是本座幫你一把”
看樣子,伊匐並不打算放過鄺星海。
鄺星海惱怒至極,勉力撥轉馬頭,揮動五棱戟要跟伊匐死戰。伊匐則笑吟吟地盯著前來送命的鄺星海,眼中滿是玩味的神色。
燕陽急忙喝止道:“鄺領主且退下休息一陣,本座領教一番伊匐的高招!”
鄺星海被伊匐羞辱得很是難堪,原本不甘退下,但內心清楚,如果再打下去無異於白白送死,隻好無奈地勒停胯下坐騎。
燕陽翻身上馬,催馬來到伊匐對麵。
伊匐看看燕陽,又看看雷惡地,說道:“怎麼,要打車輪戰雷長老是不是也要上場呢”
雷惡地老神在在地背著雙手,笑道:“燕宗主武功高超、名滿天下已久,他既然出了手,又何須我這武林小卒丟人現眼呢”
伊匐點點頭:“那就好,雷長老可要言而有信!”
雷惡地說道:“放心,老夫輕易不會食言!”
依照伊匐的心思,隻要穩住了雷惡地,自己拿下燕陽應該不在話下。他之所以有這個底氣,是因為他對自己所修煉的陰陽神功十分自信。在外人看來他整日沉迷於女色,可實際上他得異人傳授,對於雙修之道極有心得,不但將女人作為鼎器的作用發揮得淋漓儘致,而且在雙修過程中參悟出了許多招式,陰陽神槍功便是其中的得意之作。他相信,以他目前的修為,一般的聖元三層境武者在他麵前基本上沒有取勝的希望。鄺星海如此,燕陽也應當是這樣。但是,如果雷惡地這個皇極九層境武者出手的話,那他就基本上沒什麼勝算了。
所以,得了雷惡地不出手的承諾之後,伊匐徹底放下心來,準備一舉擊敗燕陽。至於擊敗燕陽之後雷惡地有何反應,到時候見機行事即可。
燕陽催促道:“你愣著乾什麼,怎麼還不動手”
伊匐老神在在地:“燕宗主何必著急!主客之道我還是懂的,如今本座是主人,你是客人,哪有主人先動手的道理。”
燕陽揮動手中長劍:“既然如此,那本座就不客氣了!”說話之時,劍刺伊匐麵門。
伊匐說道:“來得好!”急忙舞動三尖兩刃槍招架。
燕陽小心提防伊匐的陰陽招式,每一招都不敢使得太老,以便留著後勁對付伊匐的陰招。
一個回合過後,二馬交錯,燕陽將手中長劍奮力擲向伊匐後脊。伊匐反應甚快,回身用三尖兩刃槍撥擋。燕陽縱身而起,闔身撲向伊匐,在空中握住劍柄,直直前刺。當此攻勢之下,伊匐坐不穩馬鞍,也便縱身躍起。
二人轉瞬之間打在空中。
伊匐的陰陽招式之所以威猛,與坐在馬上借助馬力有一定關係,一旦離開坐騎,便再也無法借力,威勢立減。燕陽倏然感到自己所麵臨的壓力減輕了不少,不由心頭喜悅,招式較先前更為綿密。
如此一來二去,打了數百個回合,依然分不出勝負。
底下觀戰的鄺星海一邊觀看,一邊對燕陽發出讚歎。說實話,他先前對燕陽的修為是不怎麼賓服的,儘管危難之際燕陽挺身而出救了他,可是他認為那不過是燕陽僥幸成功而已,在武功修為上不見得比他強多少,畢竟燕陽跟他一樣,也隻是聖元三層境武者,而且還這麼年輕。現在,鄺星海不這麼看了。他跟伊匐交手不過三五十個回合,就被人家殺得無力回天,而燕陽跟伊匐大戰幾百個回合,仍自毫無敗象,其間確實存在著巨大的差距,他不服也得服。
可是接下來,鄺星海卻猛地吃了一驚。蓋因燕陽一著不慎,露出了很大的破綻,將整個左脅完全暴露在伊匐的攻擊之下。鄺星海想要提醒,卻已經來不及了,那伊匐已然趁此機會將三尖兩刃槍刺到燕陽脅下。鄺星海清清楚楚地看到伊匐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回遭了,燕陽即使能夠保住性命,也會身受重傷。鄺星海麵對此情此景,心中萬分沮喪。
不料,便在此時,變故陡生!
但見燕陽順勢轉身,繞到伊匐身後,一手持劍迫近伊匐咽喉,一手掐住伊匐脖頸,居高臨下地盯著前方的對手。
又聽身旁的雷惡地拍手叫好道:“好,又收取一個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