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光見此,上前交涉,他們三人一路趕路,眼看夜色已黑,便想借宿一晚。
幾個村民聞言小聲交談著,拿不定主意,鐵木光見狀,表示他們不會白住,會給銀子,最後老村民叫青壯村民去喊村長來,要不要讓他們借宿一晚。
三人也隻好在外麵等著,等了一會兒,青壯村民喊來村長,老村長年紀很大了,古稀年紀,拿著一個拐杖,被青壯村民攙扶著來到。
老村長從邊上青壯村民手中拿過燈籠,挑出些照了照村外的三人,老村長年紀大了,眼睛也不好,模模糊糊看清三人的長相,然後又盯著三人腳下,隨著光線傾斜的影子,問道:“你們是從何方人士。”
鐵木光說道:“我和小妹是永州人士,沈兄弟是蘆水縣人士。”
村長思索了下,問道:“你們是要去何處?”
鐵木光說道:“此行是去永州。”
老村長等村民很少出去,不過還是聽說過永州,老村長點點頭,說道:“你們進來吧。”
村民打開門,放三人進來,三人牽著馬進來,跟在村長的身後,村長領著他們走到了一座有些破舊的屋子。
這屋子不像正常人家的住宅,僅有一室,沒有廚房也沒有內堂,隻有一張桌子和四張長木凳,旁邊還擺著兩張簡陋的木床,這裡更像是一間臨時的住所,應該是專門為借宿的人所提供的。
到了屋內,老村長點燃桌上的油燈,嘶啞道:“三位,你們今晚就在這裡住下。”
鐵木光道了一聲謝,老村長等人離開,沈河摸了一把木床,摸到一手灰,看來這裡很少有人住。
三人收拾床,把灰塵擦掉,這樣晚上也好睡些,沈河經常山中露宿了,睡地板都是正常的,雖然這床算不上好,但是起碼有床睡就很好,也不嫌棄,鐵木光也經常出來奔波,所以也沒有多少嫌棄,鐵木馨這段時間奔波,本來有點的潔癖現在也沒有了。
這二十多天馬不停蹄地趕路,鐵木馨早已疲倦不堪,直接躺在床上,木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看起來質量堪憂,鐵木馨舒坦一聲。
“哥,我想先睡了。”
“好。”
沈河和鐵木光閒聊了會兒,也有困意,熄滅油燈,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戶人家。
一個中年婦人見丈夫回來,急迫地開口道:“當家的,還差五斤糧食。”
漢子道:“都借完了?”
中年婦人神色黯然:“借不到了,大夥都沒糧了,現在可怎麼辦?”
漢子歎氣,屋內的小孩走出來,喊道:“爹,娘。”
中年婦人勉強地笑道:“怎麼了?”
小孩說道:“沒什麼,我起來起夜。”
中年婦人拿起油燈,拉著小孩去茅廁,天色很黑,中年婦人守在茅廁外,屋內漢子愁得焦眉苦臉,他哪裡能弄來的十斤糧食,明日該怎麼辦啊。
除了漢子這家,其他人也相差不大,滿臉愁苦,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了。
老村長家,一家子愁眉苦臉,村長大兒媳道:“爹,這些糧食交上去,咱們下個月還怎麼過啊?”
老村長歎道:“先把糧食交了,隻能先過了明日再說。”
二兒媳哽咽道:“可是,咱們能餓著,小的不行啊。”
老村長沉默了,最終道:“走一步算一步。”
大兒媳道:“我聽當家的說,今晚來了三個外地人,看他們穿的衣裳,就不是咱們能穿得上的,他們手中肯定是有錢的,不然我們偷偷取了他們的包袱,然後……”
“胡鬨。”老村長厲聲警告道:“他們三人騎著馬,手上還帶著武器,你覺得他們會是簡單的人,還是你們幾個人可以打過他們三個。”
老村長看向他們幾個人,幾人低下頭,老村長看向大兒子,恨鐵不成鋼道:“你說你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怎麼天天一門心思都不放在正經事上,說話跟放屁一樣,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大兒子被老村長奚落,隻是梗著脖子反駁道:“爹,你說我有用嗎,你也不看看咱們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活都活不下去了。”
大兒子接著說道:“自從那幫土匪來了,咱們一天天的都沒過個好日子,有了上頓沒了下頓,天天還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老村長再次沉默,大兒子說的沒錯,隻是他們如何能抵擋得住土匪,沉重的賦稅加上這幫土匪逼迫村民交糧,官府腐敗,跟土匪狼狽為奸,最終受苦的還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