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小河村,墓地現場。
漁幫弟子組成隊形把南霸天,秦鷹,唐子悅三人團團圍住,形成保護。
而牧蘭人則是圍成一圈對南霸天等人進行一陣輸出,口吐芬芳,場麵一度十分滑稽。
牧蘭人知道漁幫的人不好惹,也不敢動手,怕對方狗急跳牆。
而南霸天等人也是投鼠忌器,不敢與牧蘭人動手,也怕因此激怒了牧蘭人,從而發生紛爭,那就不好了。
雙方都彼此克製著,牧蘭人主打一個動口不動手,南霸天主打一個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讓漁幫的小弟圍著自己,讓這些牧蘭人沒辦法麵對麵的對自己口吐芬芳。
而就在這滑稽的一幕最激烈之時,耶律騎馬趕來了。
眼睛掃視而過,看到了現成的一切,被圍住的南霸天,滿地被撬開的棺材,一片狼藉。
其木格看到現場亂哄哄的一幕,直接提起內力喊了一嗓子:“都住手,耶律大人到!”
此話一出,果然現場的人都停手了,牧蘭人一看耶律到了,在老阿魯台的帶領下直接撲了上來:“耶律大人您可到了,您可要幫我們牧蘭人做主啊,這些漢人,他們,他們騎在咱們的腦袋上拉屎啊!”
“你看看大人,他們把咱們的墳墓都給刨了,他們壓根就沒把咱們牧蘭人當回事,他們,他們是想要咱們牧蘭人死啊!”
“大人,您可是我們牧蘭人的代表,您這回可不能不幫我們啊,上一次,您說陳九四那次證據不足,不替我們做主,我們認了,可是這一次,耶律大人,您看,這滿地的棺材,還不能作為證據嗎?”
“耶律大人,求您為我們做主啊,您要是這都不為我們做主,那以後漢人還不把我們欺負死啊,大人……嗚嗚……”
老阿魯台說到這裡,悲從心來,都哭出聲了,耶律聞言也皺起了眉頭。
作為一個達魯花赤,雖然他並不喜歡什麼本地的牧蘭人,可是他卻不能不管本地的牧蘭人,因為保護本地牧蘭人就是他們達魯花赤的工作之一。
想到這裡耶律道:“阿魯台大叔,還有諸位,你們放心,咱們牧蘭人,乃是長生天的子孫,不會被人欺負的,我會給你們主持公道的。”
“南霸天!”
耶律怒喝一聲,這時漁幫弟子直接閃開,給南霸天留出來一條路。
唐子悅,秦鷹,陪著幫主走了過來,到了跟前,三人施禮:“見過耶律大人。”
耶律眉頭一皺道:“解釋解釋吧?”
南霸天苦笑一聲道:“大人,是這樣的,今日陳九四的棺材沒找到軍械,我又一時糊塗把東城的守衛全部拉走了,導致孫鐵錘一乾反賊從東城而逃,我也是沒辦法了,所以在我們的分析下,覺得若是軍械想要運出城,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牧蘭貴族的三十六口棺材……”
“我們是為了找軍械,這才無奈挖來了牧蘭貴族的棺材!”
“伱她娘的放屁!”
聽了南霸天的話,牧蘭貴族徹底怒了,這幫人還要不要臉了,你們來挖我們牧蘭人的墳,反倒誣陷我們幫助拜火教的人運送軍械。
你們要不要臉啊,我們可是跟拜火教是死敵,他們推翻的就是我們,我們能幫著敵人運送武器,攻打我們自己嗎?
簡直不可理喻。
我看他們啊,就是窮瘋了,覺得我們牧蘭貴族有錢,這才來撬我們的棺木,想要偷些金銀,這些江湖幫派都是一群下三濫。
聽了南霸天的話,這群牧蘭人瘋了一般的對南霸天進行辱罵,什麼下三濫,什麼盜墓賊,什麼盜墓死全家,盜墓不長小吉吉……
都給罵出來了,那叫一個難聽啊。
南霸天倒是臉皮挺厚,除了瞪了一眼那個說不長小吉吉的,其餘的,倒是沒有任何反應。
耶律也聽著眾人的辱罵,等他們罵完了一個小**,節奏開始慢下來的時候,耶律抬手道:“諸位,稍安勿躁,且讓我把話問完!”
牧蘭人聽了這話,也都沉默了,讓耶律繼續問,經過這麼多的折騰,他們也逐漸認清大小王了,耶律手裡有軍隊,他才是王。
因此態度擺的還是挺正的,聽從耶律的指揮。
耶律看著南霸天道:“你說,拜火教的人,用我牧蘭人的棺材,把軍械運出了城?”
南霸天道:“沒錯,就是如此。”
耶律微微皺眉道:“這都是你的一麵之言,你可有證據,若是沒有證據,我可不能信你的。”
“大人,你看,這是我剛才無意之間發現的。”
南霸天說著,把早就準備好的一枚箭頭遞給了耶律。
耶律拿過箭頭看了看道:“弓箭的箭頭,此物如何能夠作為證據?”
“大人,這就是拜火教運送的軍械,這一枚應該是遺落在現場的,我是在塔拉的棺材裡發現的。”
聽了這話,耶律微微皺眉。
一旁的老阿魯台看了,也是一愣,這棺材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不過就算真的是他們把軍械運出城的,這時候他們也不能承認。
他們為什麼揪著南霸天不放。
是為了給塔拉一家報仇?
不不,塔拉一家除了一個老太太已經滅門了,他們家已經沒有可以利用的價值了,這些牧蘭人才不會為了一個沒有價值的人付出太多的東西。
就比如這場葬禮,花的可都是塔拉家的錢。
而且通過這場葬禮,老阿魯台已經把塔拉家三個店鋪運作到了自己名下,其餘人也都有進賬。
可以說死了一個塔拉,所有牧蘭人都受益了,至於塔拉一家被如何對待,他們也不在意。
但是這個撬開棺材的人是南霸天就不一樣了。
因為他有錢啊,有錢就能敲詐出來油水啊,所以什麼替塔拉家族討回公道。
說白了一點:塔拉一家,是我們的摯愛親朋,你挖他們的墳——得加錢!
這時見南霸天竟然拿出一個箭頭就想推辭,老阿魯台當時就不乾了,我們還沒壓榨出油水呢,想著,老阿魯台道:“耶律大人,這純屬栽贓陷害,而且塔拉的棺材裡有個箭頭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塔拉一家祖上可是大汗麾下神射手,塔拉也喜歡練習射箭,死了之後,我們丟一個箭頭進去,難道有問題嗎?就一個箭頭能說明什麼?”
老阿魯台直接開口,給了一個很合理的解釋,是啊,人家牧蘭人喜歡射箭,丟個箭頭進去當做陪葬品,觸犯律法嗎?
這一句話,直接把南霸天問傻了,是啊,人家牧蘭人丟一個箭頭在棺材裡,也不能說明什麼啊!
老阿魯台說到這裡看著耶律道:“耶律大人,此都是這些漢人想要為他們褻瀆咱們牧蘭亡靈而找的借口,大人咱們都是長生天的子民,蒼狼白鹿的子孫,您不能看著他們欺負咱們啊!”
“還請大人為我們牧蘭人做主。”
“還請大人為我們牧蘭人做主!”
老阿魯台是懂得煽動群眾的,這時候喊了一聲,緊跟著所有的牧蘭人全部向耶律行禮,直接就把耶律架在那裡了。
耶律這時也不能說什麼了,人家的訴求合情合理,你不答應都不行啊。
想著耶律道:“南霸天,你還有其他要說的嗎?”
南霸天一愣緊跟著道:“沒,沒有了。”
耶律道:“你就想靠著一個箭頭就脫罪?你也是真可笑,既然你無話可說!”
“啊,這~”
南霸天還想說什麼,這時一旁的唐子悅卻扯了扯南霸天的衣服,南霸天本來想要強行辯解的話,被咽了下去,有些詫異瞄了一眼唐子悅。
唐子悅搖了搖頭。
現在很明顯,情況對自己很不利,而且耶律大人是想要息事寧人了。
既然如此再多的狡辯,隻能在耶律大人這裡,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最好是什麼也不說,等待耶律大人的審判就好,而且光憑挖墳這一點,耶律大人也不會逼迫太緊。
南霸天見狀道:“屬下無話可說,任憑大人處置。”
耶律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你出兩萬兩銀子,一半用來修繕這些墳墓,一半用來賠償給諸位老少,如此可好?”
南霸天聽了這話道:“好。”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南霸天還是願意的,不過這時另一旁的老阿魯台道:“耶律大人,光賠錢可不行,我剛才聽他們說了,今日南霸天還撬了陳九四的棺材,然後是磕了三個響頭,這才離開的。”
“他能給漢人磕頭,為什麼就不能給我牧蘭人磕頭,我們牧蘭人絕對不能讓漢人壓一頭,他今日給我們牧蘭人的棺材磕三個響頭,如此才算完,不然此事不算完,我們不答應。”
“不答應,磕頭!”
“對,必須磕頭!”
一聲聲喊叫聲傳出,當真是群情激奮啊!
看到這一幕,耶律微微皺眉,而南霸天臉色鐵青,還磕頭,而且還是給牧蘭人磕頭,老子今天出來沒乾彆的,就磕頭了唄?
南霸天黑著臉不說話,秦鷹也怒了指著牧蘭人道:“你們彆欺人太甚了,我們是為了幫助朝廷找軍械才來的挖墳的,現在我們還賠了兩萬兩銀子,怎麼還不夠嗎?憑什麼還讓我們磕頭?”
牧蘭人有人聽了這話道:“憑什麼不磕頭,你們撬陳九四的棺材時就磕頭了,憑什麼到我們這裡就不磕頭,不行,不行!”
“對,不行,必須磕頭。”
“那陳九四沒讓我們賠錢啊!”
秦鷹喊道:“要不這錢我們不賠,隻磕頭!”
嗯?
南霸天轉頭看向秦鷹。
可是對麵不讓了,這時喊道:“不行,錢也得賠,頭也得磕,不磕頭你們是瞧不起我們牧蘭人嗎?還是覺得我們牧蘭人比不過陳九四啊,在他那能磕頭,在老子這裡憑什麼不磕,覺得我們低陳九四一頭嗎?”
“是啊,我們低陳九四一頭嗎?必須磕!”
一聲聲傳出,南霸天的臉色鐵青,秦鷹這時還想出聲對罵,沒想到耶律卻開口了:“嗯,南幫主,他們說得對,我覺得你應該給這些亡靈磕一個頭,畢竟你打擾了他們清修。”
“耶律大人,這是不是……”
南霸天還想掙紮,可是耶律卻眉頭一皺道:“怎麼南幫主是心有二心,還是說是真的覺得,我們牧蘭人卑賤,比不得漢人,你能給漢人磕頭,卻不能給牧蘭人磕頭是吧?”
“沒,沒有大人。”
南霸天這時苦著臉說道,耶律這句話簡直就是殺人誅心,瞧不起牧蘭人,多大的一頂帽子啊,他敢瞧不起牧蘭人?
這天下都是牧蘭人的,他憑什麼瞧不起牧蘭人啊。
可是不磕頭就是瞧不起牧蘭人,耶律大人發話了,這是逼著自己磕頭啊。
又磕頭?
今天老子是出門沒看黃曆嗎?先是磕了陳九四,現在又要磕牧蘭人。
出門六個頭,我南霸天難道不要麵子嗎?
不磕呢?
南霸天眼睛看向了耶律,隻見耶律麵色帶笑的看著自己,可是那眼神是冰冷的,冰冷刺骨,不磕?
不磕你試試吧。
耶律本身是牧蘭人,他的立場也是偏向牧蘭人的,尤其是牧蘭人這次有理。
而且剛才牧蘭人的一句話刺激到他了:“陳九四那裡能磕,我們牧蘭人不能磕,你是覺得我們牧蘭人不如漢人了?”
是啊,我們牧蘭人,還不如你們漢人了?
南霸天看著耶律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後還是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我磕!”
……
南霸天無比屈辱的做出了抉擇,秦鷹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以往威風霸氣,鎮壓沔水的幫主,今日已經磕兩回頭了。
當然南霸天也沒有放過秦鷹的意思,直接開口道:“一起磕!”
好家夥,秦鷹等一眾小弟,心裡都把南霸天祖宗十八輩罵了個遍,不要碧蓮啊,逼著我們磕頭是吧,我們跟著你今天沒有彆的事,那真是撅了一天的屁股,磕了一天的頭了。
而南霸天也算是玩明白了,一個人磕頭是恥辱,一群人磕頭,那就是行為藝術啊,隻要不是我一個人丟人,那就沒有問題了。
這頭他算是磕出經驗了。
有道是:即為江湖客,便是薄命人,萬般不由己,半點不由人啊。
南霸天雖然貴為一幫之主,沔水縣漢人之中排行第一的存在,可是在強悍的牧蘭人高壓之下,也是沒有一丁點的辦法,隻能低下高貴的頭顱,彎曲自己的膝蓋,撅起自己的屁股,以頭搶地,磕頭賠罪啊。
南霸天跪下了,周圍的牧蘭人看到這一幕,頓時興奮起來,南霸天竟然給他們跪下了。
哈哈……南霸天啊,那可是陳九四的幫主,他都給自己跪下了,陳九四還能壓自己一頭不成?
想想牧蘭人就開心的笑了。
南霸天跪倒在地,秦鷹等人不情不願的也都跪下,對著棺材,撅著屁股,磕起頭來。
一個,兩個,三個!
既然下定決心磕頭,就不要猶豫,南霸天對著棺材就磕了三個頭,看到這一幕,牧蘭人有人犯壞,便喊了一聲:“起來吧,乖孫子!”
羞辱,**裸的羞辱。
南霸天咬著牙,心中念叨著小不忍則亂大謀,韓信尚能忍胯下之辱,我亦可以!
南霸天忍耐著,看著耶律道:“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耶律很平淡了看了他一眼道:“行了,這事今日就到此結束了,以後你們雙方,不允許在因此升起爭端。”
說完這話,南霸天與牧蘭人都不說話,算是對這件事滿意了。
牧蘭人在等到南霸天承諾兩日內把兩萬兩銀子送到他們手上的承諾之後,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你說這塔拉一家棺材還沒有給裝回去呢?
老阿魯台等人表示無所謂了,正好他們牧蘭族的葬禮方式就是天葬,現在正好讓野獸給吃了,也就算完成了葬禮,至於裝回墳墓,重新填土。
老阿魯台表示完全用不著,這就是單純的浪費錢,是很可恥的行為。
最後還是耶律看不過去,讓南霸天等人把棺材合上,重新埋進坑裡。
南霸天也不能推辭,隻能帶著人開始給塔拉一家下葬,而就在下葬完畢之後,耶律準備離開,一個人叫住了他。
“耶律大人請留步。”
耶律回頭,就看到一個身穿儒衫,手中拿著折扇的書生打扮之人。
看到此人,耶律道:“你是何人?”
“學生唐子悅,見過大人。”
耶律見唐子悅執禮甚恭,便道:“讀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