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息一聲,走出正屋後與碧荷說道:“也不知曉姐姐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生了?”
碧荷撇撇嘴,根本不關心寧蘭的經曆,胡亂應付了兩句後便道:“雅哥兒還在等著夫人呢,咱們快些回去吧。”
小林氏點點頭,隻留了個婆子在寧蘭院落裡候命。
京城正街,一副十裡紅妝的熱鬨景象。
今日鎮國公府嫁女,嫁得雖是京兆府尹的庶長子,可因為馮正入主了刑部的緣故,也算得上是年少有為。
旁人都說嚴鬆尋到了個乘龍快婿,有了刑部的人手,將來在官場上行事就愈發便利了。
嚴鬆隻是笑,卻是絲毫不提及馮正的來曆。
作為私生子,能有馮正今日這樣的殺伐果決,已是十分不易。可因為世家大族之人都十分在意出身的緣故,嚴鬆始終有些不滿意。
可不滿意又能如何?馮正都為他殺了二皇子,並一力擔下了罪責,可謂是付出了一切。
為了拉攏馮正,嚴鬆隻能將自己的嫡長女嫁給他。
好在嚴如月十分喜歡馮正,這樁婚事雖不完美,卻也幸福。
出嫁當日,因周氏還在五華山清修的緣故,便由二房的夫人來主事。
嚴鬆除了接待賓客們,還花了些心思去詢問嚴如月的狀況。
得知嚴如月昨夜激動得一夜未睡,滿心滿眼地都是即將嫁給心上人的喜悅,嚴鬆板著臉數落她:“真是個傻姑娘,身為女子,怎麼能這麼不矜持?”
話雖如此說,他卻沒有出言苛責嚴如月什麼。
等到嚴如月與馮正擺好天地後,嚴鬆便當著所有賓客的麵鄭重地將嚴如月的手交到了馮正手裡,並說:“往後你可要代替為父好好照顧月姐兒。”
魏錚心裡不以為然,嘴上卻十分恭敬:“嶽父放心,小婿明白。”
如此,婚事已成。
魏錚跟著嚴鬆在前廳裡款待賓客們,泰山女婿兩人一齊喝了不少酒,嚴鬆雖派人為魏錚擋了酒,耐不住魏錚早就有裝醉的意思,幾杯酒下肚他便嚷著“不勝酒力”。
其餘的賓客們都在打趣著魏錚:“新姑爺居然這般不勝酒力,既如此,國公爺可要留下來與我們痛喝一場才是。”
不得已,嚴鬆隻能讓人將魏錚送去了新房,自己留下來陪著賓客們喝酒。
魏錚一路瘸瘸拐拐地走回了新房,丫鬟們遙遙地瞧見了他的身影,便驚呼著說道:“姑爺回來了。”
屋內的嚴如月仍是含羞帶怯地坐在婚床上,正等著魏錚來與她喝交杯酒,順便圓房。
她雖已嫁過一次人,此時的心間卻還是藏著諸多期待。
隻可惜魏錚一進門便不顧丫鬟們的攙扶直愣愣地摔在了地板上,丫鬟要上前將他攙扶起來,他卻甩了甩手道:“彆碰我。”
如此,魏錚便醉得如一灘爛泥,睡在了新房的地磚之上,無法與嚴如月圓房。
嚴如月見狀則上前打量了一番魏錚,瞧見他當真是喝醉了後便讓丫鬟婆子們上前將他扶到婚床之上。
洞房是萬萬不行了,隻盼著魏錚夜裡不會發酒瘋嘔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