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歡好的時候,嚴如月還曾指著這胎記詢問過魏錚。
“夫君,這胎記是怎麼來的?”
那時的魏錚十分心悅嚴如月,便笑著說道:“自然是從小就有的,這樣的胎記滿京城裡也隻有我一人有而已。”
對啊,這樣一模一樣的胎記,又長在脊背之上,還是一樣的位置。
這世上怎麼會有第二個人有這樣的胎記?
說話間,嚴如月的臉蛋裡已露出了幾分可怖的神色。
她不敢置信地望向了魏錚,而後則輕輕地搖晃了他一番,可魏錚卻沒有半點動作。
如此,嚴如月才安心地要去查證魏錚背上的胎記。
若真是一個一模一樣的胎記,嚴如月便會壯著膽子猜測,猜測眼前的馮正就是魏錚。
可魏國公府倒台之後,魏錚分明下落不明,據說還死在了匪亂之中。
他怎麼可能出現在京城?還以京兆府尹庶長子的身份出現在嚴如月的世界裡?
若真是如此,嚴如月便懷疑魏錚心裡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思及此,嚴如月便斂起了麵容的笑意,仔細地翻過了魏錚的身軀,又下地舉起了燭台,想瞧清楚魏錚背上胎記的位置。
可沒想到她才動作了一下,本該醉得不省人事的魏錚卻突然開了口。
“娘子,你想做什麼?”魏錚睜開眼眸,注視著眼前的嚴如月。
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清明淡然,仿佛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力量,要透過嚴如月的外表覷見她的內心。
嚴如月僵在了原地,舉著燭台的動作不上也不下。
“沒什麼,我隻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沒有起紅疹子,聽人說,有許多人喝酒了之後都會起紅疹子。”
嚴如月慌亂的解釋不足以消弭魏錚的疑心。
況且從始至終魏錚都沒有酒醉過,他不過是在假裝酒醉,從而躲避與嚴如月圓房一事而已。
可沒想到嚴如月竟然會疑心他的身份,若是被她發現了自己身上的胎記,魏錚的身份就會暴露。
身份暴露帶來的是魏錚無法承受的後果。
所以他勾唇一笑,整個人陰狠如從地獄裡歸來的羅刹惡鬼。而嚴如月陡然意識到了危險的逼近,這便節節後退,臉上帶著倉促的笑意。
“夫君,我隻是在瞧您的睡相而已,沒有彆的意思。”
可這樣的話語已然無法消除魏錚的疑心。
若是被嚴如月發現了他的秘密,非但魏錚與陸禮的計劃會功虧一簣,遠在燕州的女眷和孩兒們也會失去性命。
所以,魏錚不能放過嚴如月。
他從床榻裡起身,步步緊逼著靠近了嚴如月,而後笑道:“我本來想多留你些日子的,畢竟你父親於我而言還有些作用,可你這麼敏銳地發現了我的秘密,我就不能留你了。”
此時的嚴如月已聽出了魏錚話裡的肅殺之意。
她立時想出聲呼喊丫鬟們進屋來救命,沒想到她才出聲,便被魏錚捂住了嘴巴。
魏錚與她緊貼在一處,本是親密無間的舉措,卻讓人無端地透出幾分心冷來。
“不必喊了,你喊也不過是多讓幾個人陪你去死而已。”
他拿出了自己鋒芒畢露的匕首,用那尖銳的一端逼近了嚴如月。
“你這般心狠手辣的女子,早就該死在我的刀劍之下了,如此,也算是為慘死的朱嬤嬤報仇了。”
說完這話,魏錚便冷著臉用匕首刺穿了嚴如月的胸膛。
霎那間,床榻的簾帳上被溫熱的鮮血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