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長霽又懵了,再次被引導著朝那屋子走去。
奇怪的是,身邊打鬨玩耍的孩子們,明明跑著都能摔跤,卻都能在跑動過程中準確的避開她。
人影在她身邊穿梭,越來越快。
好暈……
她忍不住按了按太陽穴,使勁甩了甩頭,這才勉強將不適感壓下。
等她好不容易艱難地走到屋子前,正要將門推開,右邊又有兩道少年的聲音響起:“月兒,月兒快過來!”
月兒?
月長霽胸膛不受控的起伏,她怔怔轉頭看去,一高一矮兩個少年身影正立於一株極其高大的梨樹下,傾身向她招手。
高個子那人沉穩儒雅,矮些那人潮氣蓬勃,儘管看不清他們的五官,月長霽依舊能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出對自己的寵溺與喜愛。
“月兒快來,二哥三哥給你做了個秋千,快來試試,三哥推你。”矮些的少年道。
“來,了。”月長霽嘴角彎起。
這是她終於開口說出了話,聲音又小又彆扭,像剛牙牙學語的幼兒。
不過月長霽完全沒在意,因為她此時已經全身心被那兩人牽引,隻想去到他們身邊。
她就像一個傻傻被糖果拿捏的稚童,憨笑著朝兩個少年走去,一步不停。
終於,她來到秋千前。
高個的少年一把將她抱起在秋千上,等她反應過來時,秋千已經開始搖晃。
月長霽眸色突然又暗了下來。
為什麼她感受不到他的懷抱?
剛才身體就像憑空升起坐上這秋千板一樣,不受一點力,沾染不到一點溫度。
秋千越蕩越高,身後少年笑得動聽,“月兒喜歡嗎?還要不要再高些?”
她正想說喜歡,卻聽見少年“哎呦”一聲,隨後身後響起一少女微韞的訓斥聲:“阿淮,推這麼用力小心摔著月兒。”
月長霽握著秋千的雙手瞬間捏緊。
這聲音,這聲音……
她不顧秋千還在搖晃,直接跳了下來,當即摔了個大馬趴。可她什麼也顧不上,一秒爬起,轉身望向說話的少女。
少女放下輕捏少年耳朵的手,站在她十步之外,渾身好似散發著柔和的光輝。
“月兒,可摔疼了?”她溫柔的聲音再起。
月長霽心房如被雲朵擊中,沒有溫度的淚水從眼眶滑下,她聽見自己示弱道:“摔疼了。”
“快來,讓阿姐瞧瞧。”少女柔荑向她輕招。
“好……”月長霽應聲。
她一步步朝少女走去,少女就站在原地,可不知怎的她明明已經走了好多步,就是觸不到少女的手,反而離她越來越遠。
月長霽有些慌了,她伸出雙臂,像乞求母親懷抱的孩子,一遍遍道:“阿姐,阿姐,阿姐……”
沒有人再回答她,少女、少年,包括山洞中的所有人都好似靜止了一般,而她正處於一種詭異的幻想中,瘋狂原地踏步。
突然間,“轟”的一聲,整個山洞頂炸裂,無數水做的利劍從天而降,洞穿了每個人的心臟。
“不!”月長霽撕心裂肺大吼。
水劍!
哪來的水劍!
山洞坍塌,所有人消失不見,整個世界變成被鮮血染紅。
一道道怨恨的聲音在月長霽頭頂響起:“都是因為救了你,招來了殺身之禍!”
“你個災星!都是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害了我們!”
“我們就不該收留你,都是你的錯!”
“我們,是因你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