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隻想引誘我喝酒而已,和誰喝都無所謂。神秘生物與凡人是不同的,我們的時間不相同。約克說他活了三百歲呢。”
“假如他沒撒謊的話。”
“真希望我也能這麼想。我可是相信了他的鬼話,還付出了實踐。可惜最後沒喝到它。你能判斷彆人是否在撒謊嗎,尤利爾?”
“恐怕不行。沒有謊言的生活其實很沒意思。”
“是啊。”她說,“凡人和神秘生物有何差彆?樂趣才重要。”邊走邊說話似乎也很累,她停下了腳步。但尤利爾試圖背她起來時,卻又遭到了拒絕。“我希望你陪我一起,這有什麼錯?”
“都怪我。是我的錯。”這句話永遠不會錯。“我們走吧。不能留在這裡。”
火勢逐漸蔓延,天空一片橘紅。會有食屍者聞風趕來,他毫不懷疑。失去庇護後,他們沒法再抵抗第四隻。誠然,在城裡遊蕩,遭遇危險的可能會大大增加,但如果仔細考慮目的地,或許他們能得到幫助。尤利爾決心往南走。
“我答應了。”
“什麼?”
“我答應你啊。不是你問我?”塞西莉亞抓住他的手腕,尤利爾發現她在儘力克製情緒。“這可是我的第一杯酒,尤利爾。”她哭了,“第一杯啊。”
“我知道。”但他不知道她激動時會哭成這樣。尤利爾後悔刺激她了,隻是兩個人剛死裡逃生,他也有點控製不了自己。我真是有讓女孩子措手不及的天賦。學徒邊想邊查看她的燒傷。“你疼嗎?塞西莉亞?”沒有回答。他的胡蘿卜小姐哭得更厲害,甚至跪在了地上。要說這是死裡逃生後的喜悅淚水,似乎不太能解釋得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什麼地方?“塞西拉?我看你還是彆走動了,我來……”背你。
塞西莉亞猛站起身。“彆離開我。求求你,尤利爾!”她的眼睛裡充斥著恐懼的烈焰。“彆離開我。一個人是多麼可怕啊。”
“我沒……?”究竟怎麼了?尤利爾認定她很反常。他想問個仔細,卻發覺她力氣竟大得教他抽不出手。我真有這麼累?他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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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塞西莉亞抬起燒傷的指頭,伸向他的臉。
“離她遠點。”某人警告。
不過是情人的愛撫。學徒想說,但眼前升起一陣熟悉的模糊感。他茫然地抹乾淨臉,才發覺自己滿手冰片。誰會弄出這些東西?“索倫……什麼?”
一根尖銳的指甲停在麵前,正對著額頭。尤利爾的腦袋裡一片空白。怎麼回事?
玻璃破裂的聲音。學徒不禁後退,結果目睹一隻蒼白的手貫穿了塞西莉亞的胸口。刹那之間,他無法理解眼前的畫麵。女侍者凍結在冰霜中,她一動不動,舉著手臂。她的指甲變得比縫衣針更長,差點碰到學徒的臉。
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尤利爾說不出是哪裡。他倒希望她說些什麼,或者乾脆因疼痛和寒冷顫抖,她受傷了呀!但她一動不動。尤利爾祈禱她下一秒會開口,結果她無視他的祈禱,就和諸神一樣。一動不動!這是怎麼回事?
喬伊抽回手,塞西莉亞的身體響起一陣短促的龜裂聲。“她死了。”好像這就是原因。
死了。尤利爾毫無感覺。他試圖思考,但想不明白:“你說什麼?我們逃出來了。”
沒人回答他。使者轉身去廢墟裡尋找指環,把學徒留給冰凍的屍體。
……
“發生什麼了?”使者皺眉,“那女人點燃了火種?”
指環在半空中抖落灰燼。『有人在四葉城散播魔藥,是一種會使人點燃火種的魔藥』
“他們需要魔藥?”
指環沉默了片刻,『我想他們非常痛恨它。我很抱歉,主人,這是意外。我失了職』來龍去脈不難解釋。這裡麵沒人犯錯,但意外和錯誤無關。它實在愧對自己的保證。『如今四葉城裡要麼有個死靈法師,要麼是加瓦什出現了異變』
“恐怕是前者。”
『你找到他了?在哪兒』
“不。除了占星師,隻有你能找到他。赫克裡街怎麼走?”
『東南方』指環立即回答。『尤利爾他怎麼辦』
“你真以為我找不到?”
『?』
“駐守者在赫克裡。”白之使告訴它,“冒險者會照顧他。”
『敵人是死靈法師,還擁有魔藥,那群傭兵不是總靠譜』
“很難相信你會說這話。”使者嘲弄,“多虧我沒找到圖恩·路維,否則等我回來,你這兒就沒有活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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