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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建議你這麼乾。”拉森咕噥。
“你能給出什麼有用的建議?”
“‘沒用’不等於‘糟糕’。”他為自己辯解。這樁事聽來就很蠢。我是在阻止他們作弊,不是作弊的那個。辯解的人不該是我。“退一步說,你也壓根沒法確定今年的試題。”
“是你可愛的海倫小姐說的,拉森。她非常肯定。試題就是三十年一輪換。”
“什麼?難道導師們認為學徒活不過三十年?”
切斯特深吸口氣。“聽著,今年的測試對我來說意義重大,你們不想看見我往那白癡的褲子裡灑桉葉油吧?”
德魯伊沒明白:“你們不是打賭去訓練場旁聽嗎?”
“是啊,要是我輸了,我去訓練場,他去醫務室。公平公正。”
好個公平公正。“真有你的。”拉森揉著鼻子,他好像已經聞到了桉葉油的刺鼻氣味。昨天埃茲一在餐桌旁坐下,周圍用午餐的人便逃得一乾二淨,不管他怎麼解釋自己是打翻了植物精油。拉森和切斯特也想跟著走,結果把德魯伊學徒惹惱了。他們不得不留下來喝完罐子裡的南瓜粥。“要我是你,還是乾脆認輸強一些。法爾特克是‘銀十字星’閣下的學徒,他也能拿到桉葉油。”
切斯特沉下臉。“你要我的計數課輸給一個研究預言曆史變動的學徒?這是奇恥大辱。”
曆史讓人長記性。拉森心想。某些時候占星師會得到曾出現過的預言,使獲得新預言的過程受到嚴重乾擾。相關學者認為那是命運的回響,往往是觀測者主觀意識造成的。克洛伊塔設立預言學曆史課程,不僅僅是為了記住過去。這類人專門研究“回響”,試圖發現它的出現規律,以做出限製。不過這些東西沒幾個人了解,切斯特是個後勤司的煉金學徒,德魯伊埃茲最近才轉入克洛伊塔最冷門的神秘植物學,他們都不是傳統的占星師。
“你瞧,拉森,他已經快被折磨瘋了。”埃茲翻個白眼,“你就發發慈悲,讓他彆來折磨我們了。”
“試題的事一會兒再說。”切斯特附和,“先用你的魔法試試。來吧,展示一下你身為聖者學徒的神秘手段。”他們興致勃勃的注視著拉森。
結果等拉森醒過來,他自己卻睡著了。德魯伊靠在柱子旁打瞌睡,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他昨天通宵來著。”埃茲哈欠連天地揮手,“你看到題目沒?”
“當然不行。你以為其他占星師想不到這個辦法嗎?要是可行,天文室的占星師們早就賺大錢了。”他們隻好采取備用計劃——到資料庫搜索舊試卷。但願奧托保佑,我們能找到。拉森按著眉心,希望減輕頭疼。“見鬼,我的魔法實在不好控製。”
“一開始你就這麼說。你的導師大人沒想辦法?”
“這是我最終考核的研究課題,埃茲。等我解決了它,你就得稱我為閣下了。”他站起身緩解眩暈。“所以,你的考核也彆指望我了。”
“我不需要。我打算去外交部。”
拉森吃了一驚,“外交部?他們不是從不接受轉業學徒嗎?”
“是戰爭的原因。”德魯伊邊翻找卷紙邊回答,“你沒聽說?外交部在屬國損失了很多駐守者,連空境閣下也紛紛參戰……統領大人不得不放開標準,以補充人手。”他看起來充滿迷茫。“我不確定我想成為駐守者。你知道,他們的訓練太可怕也太累,但……該死的,克洛伊塔沒考慮過森林血脈的需求,我是個德魯伊,真是天大的玩笑。我可能不屬於這兒。”
“不屬於高塔?”
埃茲緊張地瞥了他一眼。“我指的是,呃,事務司或後勤司。我可從沒想過到天文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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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沒人想成為占星師。拉森拍拍朋友的肩膀,不知道是安慰還是鼓舞。我們的未來大不相同。他是先知的學徒,但直到現在也沒能捕捉到命運的一鱗半爪。“或許你們將要走的路比我遠得多。”他輕聲說,“不過有什麼關係呢?你們又不必拖家帶口。”
“沒錯,我可不會在高塔找占星師結婚,像某個先知學徒一樣。”埃茲做個鬼臉。“你會被海倫變成模範好丈夫的,拉森,到時候,雄獅閣下會視你為眼中釘,因為每個人都會拿你和他作比較……哎呦。”
他在最下層抽出一隻貼著封條的紙袋,卻被魔法燙得鬆手。“瞧瞧這是什麼,尋找人生另一半的必看秘籍。”他誇張地念道,“作者,偉大的愛情學家拉森·加拉赫。”
“如果我要寫書,埃茲,你的名字會是我的筆名。”拉森將紙袋拾起來,用魔力揭開封條。“這是從數算模塊掉出來的?”
“其它袋子的封條上都沒有魔法。”德魯伊指出,“可能就是它。”
門鎖響了一聲。“好吧,不是它也是了。”拉森反應迅速,關燈拉門一氣嗬成。“走第二個櫃子後的門,我有鑰匙。”
德魯伊眨眨眼睛。“你從沒告訴過我們那裡有扇門。什麼時候……?”
“那裡通往會議廳的休息室。”他不假思索地透露了這個秘密,“可能聖者大人有時候想走捷徑罷。好了,我們快過去。”他轉身搖醒切斯特。
多虧我的先見之明。拉森就擔心他們折騰太晚,導致被人發現。聖者大人的學徒和同夥大半夜來資料庫偷取試題聽上去可不名譽。海倫會嘲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