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不見,當年的小姑娘說不上哪有變化,總歸是不一樣了。
連在他麵前低頭的動作也帶著股不甘。
他眯起眼,看到方休耳朵裡藏著的那枚助聽器,和耳垂順著下頜延伸的那道疤。
“怎麼弄的?耳朵。”
方休不看他,抬手摘掉助聽器扔在桌上。
“假的。”
這是伍迪拿來讓她調查用的,可以錄音,但外觀和普通助聽器一般無二,不容易被發現。
二人相坐無言,方休想起五年前初見的那次飯局也是這樣,她坐在這頭,曆文成坐在那頭。
那天的最後陳晨接了個小女友的電話,隨手指著她跟曆文成交代。
“曆老師,幫我送這祖宗回學校啊。”
曆文成扶著門輕嗯了聲,方休見他一直叼著根煙要點不點的,想起他剛剛說她是小孩的話,順手拿起桌上的打火機打著,踮著腳朝他遞過去。
曆文成居高臨下的透過火光看著她的手,不動。
方休舉得胳膊有點酸,看他遲遲不肯湊過來,說了句:“我一個月前就成年了,不是小孩兒。”
剛說完就聽見一聲嗤笑。
曆文成抽出她手裡的打火機,和煙一起扔在桌子上,把手機解鎖塞到她懷裡,說:“叫代駕。”
陳晨一直吊兒郎當的,十次帶方休出來有九次是讓彆人送,她都已經習慣了。
隻不過那次剩下她和曆文成兩個人,有點尷尬。
可能是喝了不少酒,曆文成把手機給她後一直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她趁機輸了自己的號碼進去,打過來,又存好那串數字。
方休打量的眼神過於直白,曆文成後來睜開眼,挑著眉問她:“看什麼?”
她隨便扯了個問題拋過去。
“陳晨為什麼叫你‘曆老師’?你是老師嗎?”
曆文成又閉上眼。
“嗯,暫時。”
“哪個學校的?”
曆文成斜眼瞧她,十分不屑。
“小孩問題就是多。”
方休心裡煩悶,她第一次覺得陳晨是她小舅這個身份礙事。
不然後來她也不會追得那麼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