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憤怒時臉色發紅,有些人則臉色發白,還有人神色自若。
彭奕行的臉色變白可不是嚇得。
那是他憤怒到極點的表現。
他感受著身邊的警察散發出來的敵意,下意識的瞥了一眼王業信掛在腰間的配槍,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他死死地盯著對方,劇烈喘息。
呼哧,呼哧。
鼻息越來越重,手指忍不住的跳動。
張民祖一直在觀察對方,看到彭奕行即將失控,非但沒有提前製止,反而在心裡暗自竊喜。
他的手悄無聲息地摸上了配槍,等著彭奕行犯錯。
快呀,搶啊!
他在替彭奕行著急,你他媽的倒是動手啊!
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苗sir,西九龍的彭文山找你。”有人從辦公室裡走出來,對著苗誌舜說道。
彭奕行聽到了,突然就從憤怒中清醒了過來。
他深深吸氣,又緩緩吐出,神色重新變得平靜。
張民祖心裡大恨。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剛才的人,草,你個撲街,打擾老子的好事,老子差點就立功了呀!
“彭先生。”
苗誌舜笑了笑,“彭sir肯定是為你來的,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吧,把事情說清楚以後你就安心的留在東九龍。”
“阿賓,你去把彭sir帶上來。”
“ys,sir。”
沒一會,彭文山帶著郭麗怡就到了。
“弈哥。”
郭麗怡想往彭奕行身邊湊,卻被東九龍的警員攔住了。
“苗sir,好久不見了。”
彭文山掃了一眼對方的架勢,笑嗬嗬地跟苗誌舜打招呼。
“彭sir,恭喜,聽說你升高級督察了。”
苗誌舜往他胸前委任證上瞥了一眼,搖頭歎息。
“真快啊,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還是見習督察,現在職級比我都高了。”
“有秘訣的。”
彭文山挑挑眉,“想不想聽?”
周圍的警員呼吸一促,隨即反應過來,哪有什麼秘訣,人家是靠破案升職的,擺明了是在開玩笑。
苗誌舜扯扯嘴角,不打算繼續客套下去,“彭sir突然過來,有事嗎?”
“為了他咯。”
彭文山指指彭奕行,隨口說道:“初二那天我去他家裡拜年,聽說人來了東九龍,我想著這不是小時到了嘛,所以過來接人。”
“彭sir。”
“不好意思,人你帶不走,他放在家裡的氣槍動能超過焦耳,我們準備以非法持有槍械的罪名逮捕他。”
張民祖冷哼道。
“奕仔,有這回事嗎?”
“大佬,他冤枉我。”
彭文山點點頭,盯著苗誌舜說道:“你聽到了?”
“我相信我手下。”苗誌舜不甘示弱,眼神沒有絲毫動搖。
“那太好了。”
彭文山摸了摸下巴,瞥了一眼張民祖,思索道:“正好我也相信一個槍會冠軍的改槍技術。”
“奕仔,我先幫你請位律師,然後讓調查科介入申請重新鑒定,你安心等著。”
“知道了,大佬。”
苗誌舜看向手下,卻發現張民祖的眼神有些閃躲。
他心裡一驚,發現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掌控。
草。
阿祖,你不會坑我吧!
“彭sir,至於嗎?”
苗誌舜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手下的表現實在讓他沒有底氣繼續跟彭文山硬剛。
“大家都是警察,讓證據講話咯。”
“對了,苗sir。”
“鑒定報告哪個部門出的?給我一份複印件,還有法院的搜查令、你們東九龍總區的拘捕令,這些我都要。”
彭文山掰著手指一件件的數。
苗誌舜麵色急變,帥氣的小臉上有點發白。
這可不是氣的,而是嚇得。
他聽得清清楚楚,人家強調的是部門,而不是證據,這是準備把法證部、法院、總區全牽扯進去了。
“草你媽,你想要就要呀,叫你的律師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