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sir。”
“喝完酒就不要開車了,打輛的士回家,明天再來取車嘛。”
彭文山說道。
他隻是提醒而已,也沒想著人家會聽進去。
以前每次跟中區警署的人一起吃飯,他都要這麼說,但從來沒人聽他的,好在確實沒有出過事。
他原以為這次也一樣,但出乎意料的是,李文斌竟然點了點頭。
“阿舜,不要開車了,我們坐的士。”
“文山,走了。”
看著兩人攔下出租車駛遠,彭文山感覺李文斌的行事方法確實穩重,符合他一開始的認知。
彭文山沒有急著走,重新進入餐廳,朝張鐵全走了過去。
這家夥正在跟同事喝酒。
身邊坐著兩人,一個黑皮小胡子,一個白臉的年輕人。
此時,小胡子正在慷慨激昂的訴說著不公,看起來應該是受了委屈。
“全哥。”
“我穿警皮的呀!”
“晴天站在太陽底下執勤,下雨天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意外。”
“我們這麼辛苦,還要被人罵我老媽,這身皮穿的有什麼意思!”
小胡子情緒激動,握起拳頭朝桌子砸了下去。
砰。
桌麵震動,碗筷叮當作響。
很多食客麵帶厭煩,不滿地看了過去。
張鐵全一邊按住小胡子的肩膀,讓他冷靜一下,一邊朝四周點頭致歉,“不好意思,他有點激動,現在沒事了。”
“壓壓火氣。”
坐在對麵的年輕人倒了一杯冰啤酒遞了過去。
小胡子接在手裡,一仰脖子咕咚兩口乾沒了。
年輕人還想繼續倒酒,被張鐵全攔住了,“阿光,你想把他灌醉呀,到時候他耍起酒瘋來我可管不了。”
“嘿嘿。”
阿光訕訕一笑,倒了半杯就停了下來。
“老路,全哥不是說過嗎,我們是交警,在執勤的時候被人罵了很正常,我們可以當沒聽見嘛。”
老路不服。
“怎麼會聽不見呢,那人罵我也就算了,他指著我的鼻子罵我老媽,我又不是聾子。”
阿光情不自禁的點點頭,無奈地看向張鐵全。
他沒勸住彆人,反倒是被人家說服了。
“老路。”
張鐵全瞪了阿光一眼,隻能親自上陣了。
“那些飛車黨是故意的,他們沒人性的,這次校車交通事故中孩子死了三個,重傷八個,他們一點都不覺得內疚。”
“這些人有錢又任性,你越認真,他越高興,當你是在跟他玩遊戲呢。”
“你被人罵老媽的心情我很理解,但如果沒有我們這些交通警察,那些人不是更翻了天了嘛。”
“你受不了委屈,想辭職,那不是便宜他們了嘛。”
老路默然。
“對。”
“我和全哥的意思是一樣的。”
阿光猛點頭,“你要辭職吃虧的是自己,那些飛車黨可不會感謝你,他們隻會嘲笑你。”
老路白了他一眼,拿起酒杯就喝。
“張鐵全。”彭文山笑眯眯的喊了一聲。
“彭sir。”
張鐵全回頭,一臉驚喜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陪朋友過來吃飯,剛才準備走了,正好看到你也在就過來打聲招呼,怎麼,喝的不開心嗎?”
彭文山問道。
“呃,彭sir,你請坐。”
張鐵全起身,請彭文山坐在了阿光的身邊。
“老路,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