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將應諾,當即放進哨馬及城外牧民,吊橋高懸,各自備戰。
片刻之後,月氏兵馬大至,將疏勒城緊緊圍住,四麵攻打。
隻因漢軍早有準備,矢石充足;兼又月氏人沒有攻城器械,故此圍城數日,不能攻克。渦欲搶掠糧草以充軍需,又無所得,由此疲憊不堪。
月氏王謝見軍中糧儘,將欲退兵,又不甘心,於是召集諸部大人,商議對策。
國師獻計道:何不派出使者,攜帶金銀珠寶,前去龜茲求援
月氏王謝:龜茲與我有仇無恩,焉肯助我
國師:龜茲雖然與我無交,但與漢朝向來為敵,卻有切齒之恨。大王可揀選口舌便給之人,多齎珍寶,並以利害說之,則龜茲王無有不肯。
月氏王稱善,於是下令搜集軍中毛皮珠寶,裝滿二十輛大車;繼而派出使者,率引五百精騎押送,離開大營,前往龜茲求援。
使者奉命而往,隻走出半日,離大營不過五七十裡遠近,忽聽響箭連聲,呐喊四起;繼而隻見自沙丘後馳出一支漢軍人馬,約有五百餘人,當頭攔住去路。
月氏使者:不好!此處怎會有漢軍埋伏
漢軍將領:班將軍真乃神人也!早就估計敵軍糧儘,定會派人到龜茲求救,預派我等在此埋伏等候。今賊軍既已入伏,皆都與我射殺,一個不留!
眾軍應諾,一擁而出,箭如飛蟥。
不到半個時辰,乃將月氏使者儘數殺死,奪其珠寶,凱旋而歸。
到至月氏大營之外,漢將命令高挑使者首級,繞營呼喊:我班將軍已布十萬大軍,將爾等重重圍困。無論向何方求救,必被我所擒,休得自來送死也!
呼喊已罷,馳騁而去。
月氏王謝大為驚恐,信以為實,自思進退無據,隻好再遣使者到疏勒城下,向班超請罪:我等有眼無珠,聽信流言,冒犯天威,罪該萬死!
班超:你月氏王將欲如何
使者:我家大王知錯矣。望將軍能網開一麵,放我等歸國。自今而後,永不相侵。
班超允之,即下令道:回去告訴月氏王謝,隻要釋兵繳械,便許其全軍回國。
使者還報,月氏貴霜國王又驚又羞又喜,隻得繳械回兵。七萬大兵攻打漢朝西域都護府,竟未損害漢軍分毫,隻為漢軍送去無數輜重軍械,差一些兒全軍覆沒,铩羽而歸。
自此以後,貴霜帝國甘做附庸,向漢朝年年進貢,歲歲參拜。
西域諸國聞知,無不大震,皆傳說班超善會拘神遣將,撒豆成兵,招惹不得。
永元三年,龜茲、姑墨、溫宿等國相繼遣使東來,要求降附漢朝。由此隻剩焉耆、危須、尉犁三國,因曾殺害西域都護陳睦,心懷恐懼,尚未歸降;其餘各國,都已平定。
捷報傳至京師洛陽,朝廷大悅。漢和帝當即下詔:任命班超為西域都護,徐乾為長史,立白霸為龜茲王,派司馬姚光護送歸國。
姚光奉旨,領兵護送白霸到至龜茲,宣布廢黜國王尤裡多,並將其帶回京師。
白霸即為龜茲國王,奏請漢軍入駐本國;班超由此離開疏勒,移駐龜茲它乾城。
畫外音:班超屢立功異域,被朝廷敕封為西域都護,便被竇憲朋黨嫉之,深為不喜,欲行羅織罪名,予以陷害。當時朝中有一名士,將此等情狀俱都看在眼中,由是大怒,便欲憑一己之力,將竇氏一黨扳倒。列位看官!你道這位大膽名士乃是何人有何來曆
字幕:何敞,字文高,扶風平陵人,千乘都尉何寵之子。
鏡頭閃回,何敞登場。
何寵不喜千乘都尉一職,以病告免,隱居不仕。何敞深受父親影響,自以為取舍好惡不合時務,每遇郡中推薦或朝廷征召,常稱疾不應。
元和年中,太尉宋由聞其清名已久,征辟為掾,待以殊禮。
何敞論議高雅,常引大體,多所匡正,司徒袁安亦深為敬重,引為至交。
是時京師及四方累有奇異鳥獸草木,上書言事者皆都以為祥瑞,稱頌逢迎。
何敞精通經傳,更研天侯,對此惡之,乃言於宋由、袁安二公:夫祥瑞應依高德而至,災異是緣政惡而生。故鴝鵒來巢,昭公有乾侯之厄;西狩獲麟,孔子有兩楹之殯。海鳥避風,臧文祀之,君子譏焉。今異鳥翔於殿屋,怪草生於庭際,朝廷必將大變,不可不察焉。
宋由、袁安聞言而懼,不敢回答。
肅宗章帝駕崩,和帝劉肇即位。因眼見竇氏專政,外戚奢侈,賞賜過製,倉帑為虛;又結黨營私,欲謀圖害功臣班超。何敞由此憤憤不平,乃上書勸諫宋由:
敞聞事君之義,進思儘忠,退思補過。曆觀世主時臣,無不各欲為化,垂之無窮,然而平和之政萬無一者,蓋以聖主賢臣不能相遭故也。今國家秉聰明之弘道,明公履晏晏之純德,君臣相合,天下翕然,治平之化,有望於今。孔子曰:如有用我者,三年有成。今明公視事,出入再期,宜當克己,以酬四海之心。《禮》一穀不升,則損服徹膳。天下不足,若已使然。而比年水旱,人不收獲,涼州緣邊,家被凶害,男子疲於戰陳,妻女勞於轉運,老幼孤寡,歎息相依,又中州內郡,公私屈竭,此實損膳節用之時,國恩覆載,賞齎過度,但聞臘賜,自郎官以上,公卿王侯以下,至於空竭帑藏,損耗國資。尋公家之用,皆百姓之力。明君賜齎,宜有品製,忠臣受賞,亦應有度,是以夏禹玄圭,周公束帛。今明公位尊任重,責深負大,上當匡正綱紀,下當濟安元元,豈但空空無違而已哉!宜先正已以率群下,還所得賜,因陳得失,奏王侯就國,除苑囿之禁,節省浮費,賑恤窮孤,則恩澤下暢,黎庶悅豫,上天聰明,必有立應。使百姓歌誦,史官紀德,豈但子文逃祿,公儀退食之比哉!
宋由覽書,知其所指,但因恐懼竇氏,不能采用。
齊殤王子都鄉侯劉暢因聞章帝駕崩,至京奔吊國憂,所上奏疏未報,便被竇憲令人刺殺於城門屯衛之中,有司不敢立案查問。
何敞聞此,又對宋由說道:劉暢乃是宗室肺腑,茅土籓臣,來吊先帝大憂,上書須報,親在武衛,致此殘酷。奉憲之吏,莫適討捕,蹤跡不顯,主名不立。敞備數股肱,職典賊曹,故欲親至發所,以糾其變,而二府以為故事三公,不與賊盜。昔陳平生於征戰之世,猶知宰相之分,雲外鎮四夷,內撫諸侯,使卿大夫各得其宜。今二府執事不深惟大義,惑於所聞,公縱奸慝,莫以為咎,惟明公運獨見之明,昭然勿疑,敞不勝所見,請獨奏案。
宋由見其不畏竇氏勢力,大加讚賞,終於許之。於是太尉、司徒二府皆遣主吏隨之,推舉具得事實,鐵證如山,上報朝廷。竇憲無由自辯,因被囚禁問罪。京師朝野上下,無不大讚何敞。其後經過二府極力推薦,何敞拜授侍禦史之職。
竇憲後因大敗匈奴,燕然勒功,複被朝廷重用,繼而權勢熏天,遠超北征匈奴之前。何敞時見竇憲、竇篤、竇景並起邸第,興造勞役,再次上疏彈劾。其疏略雲:
臣聞匈奴之為桀逆久矣。平城之圍,虜書之恥,此二辱者,臣子所為捐軀而必死,高祖、呂後忍怒還忿,舍而不誅。伏惟皇太後秉文母之操,陛下履晏晏之姿,匈奴無逆節之罪,漢朝無可慚之恥,而盛春東作,興動大役,元元怨恨,鹹懷不悅。而猥複為衛尉竇篤、奉車都尉竇景繕修館第,彌街絕裡,臣雖鬥筲之人,誠竊懷怪,以為篤、景親近貴臣,當為百僚表儀。今眾軍在道,朝廷焦脣,百姓愁若,縣官無用,而遽起大第,崇飾玩好,非所以垂令德,示無窮也。宜且罷工匠,專憂北邊,恤人之困。
奏書雖上,朝廷終不回複,亦無下文。
閃回結束,疏勒大捷之後。何敞此時拜為尚書,因見竇氏嫉妒班超所建大功,屢圖陷害,於是複上封事密奏,再說竇氏攬政之事。其奏略雲:
伏見大將軍竇憲,始遭大憂,公卿比奏,欲令典乾國事。憲深執謙退,固辭盛位,懇懇勤勤,言之深至,天下聞之,莫不悅喜。今逾年無幾,大禮未終,卒然中改,兄弟專朝。憲秉三軍之重,篤、景總官衛之權,而虐用百姓,奢侈僭逼,誅戮無罪,肆心自快。今者論議凶凶,鹹謂叔段、州籲複生於漢。臣觀公卿懷持兩端,不肯極言者,以為憲等若有匪懈之誌,則己受吉甫褒申伯之功,如憲等陷於罪辜,則自取陳平、周勃順呂後之權,終不以憲等吉凶為憂也。臣敞區區,誠欲計策兩安,絕其綿綿,塞其涓涓,上不欲令皇太後損文母之號,陛下有誓泉之譏,下使憲等得長保其福佑。然臧獲之謀,上安主父,下存主母,猶不免於嚴怒。臣伏惟累祖蒙恩,至臣八世,複以愚陋,旬年之間,曆顯位,備機近,每念厚德,忽然忘生。雖知言必夷滅,而冒死自儘者,誠不忍目見其禍而懷默苟全。駙馬都尉瑰,雖在弱冠,有不隱之忠,比請退身,願抑家權。可與參謀,聽順其意,誠宗廟至計,竇氏之福。
奏疏上達朝廷,天子未答,內容已被竇憲心腹所知,密報大將軍府中。
竇憲怒道:叵耐何敞老兒!我與其何仇,數度切諫,直言我罪過
竇篤:是也,可謂耿耿獨言,喋喋不休。
竇憲:我欲殺此老兒,但忌其在朝中威望,且被天子賴為柱石,無法撼動何
竇篤:此事易也,何不借刀殺之
竇憲:借何人之刀
竇篤:弟聞濟南王劉康,仗其身份尊貴,在封國驕矜日甚,動輒殺人。兄長何不上奏天子,推薦何敞離京出朝,前為濟南太傅則以此老喋喋不休性格,非被濟南王殺之不可。
竇憲:善哉此計,便即行之。
鏡頭轉換,山東濟南。
何敞被竇憲排擠出朝,辭帝離京,到至濟南國,就任太傅。因稟忠直諫,輔導濟南王劉康以正道忠義,並常援引法度,糾正其惡行。
劉康雖然驕橫無比,但對何敞極備敬禮,並不見害,竇憲之謀便即落空。
其後歲餘,何敞複遷汝南太守,在職期間以寬和為政。
立春日,何敞分遣儒術大吏案行屬縣,彰顯縣城及裡中孝悌有義行者。及舉冤獄,皆以《春秋》大義斷之;置立禮官,不任文吏。又修理鮦陽舊渠,墾田增至三萬餘頃。
是以郡中無怨,百姓化其恩禮。吏人共刻石著文,以歌頌何敞功德。
字幕:辛卯,永元三年,耿夔、任尚兵出居延,北擊匈奴。因深入五千餘裡,在金微山大破北匈奴。從此北匈奴遠飆,先西遷烏孫,再遷康居,三遷阿蘭聊,已到歐洲邊緣。從此長達兩百年間,中外史書中都再找不到這個民族記載。
永元三年,漢和帝劉肇滿十三歲,舉行成年典禮,遵循曹褒所製訂禮儀。
次年,司徒袁安逝世,太常丁鴻接替其職。
字幕:丁鴻,字孝公,潁川郡定陵縣人,河南太守丁綝之子。丁鴻最初襲封父爵陽陵侯,在封地大辦學堂,受到漢明帝賞識,被召入朝為侍中,又兼射聲校尉,改封魯陽鄉侯。白虎觀會議時,丁鴻論述最精,被稱為殿中無雙丁孝公。
永元四年六月戊戌朔,日食。丙辰日,十三郡國地震。丁鴻遂趁機封事上奏,略雲:
臣聞日者陽精,守實不虧,君之象也;月者陰精,盈毀有常,臣之表也。故日食者,臣乘君,陰陵陽;月滿不虧,下驕盈也。昔周室衰季,皇甫之屬專權於外,黨類強盛,侵奪主勢,則日月薄食,故《詩》曰:“十月之交,朔月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醜。”《春秋》大義:日食三十六,弑君三十二。變不空生,各以類應。夫威柄不以放下,利器不可假人。覽觀往古,近察漢興,傾危之禍,靡不由之。是以三桓專魯,田氏擅齊,六卿分嚴;諸呂握權,統嗣幾移;哀、平之末,廟不血食。故雖有周公之親,而無其德,不得行其勢也。
今大將軍竇憲雖欲敕身自約,不敢僣差,然而天下遠近皆惶怖承旨,刺史二千石初除謁辭,求通待報,雖奉符璽、受台敕,不敢便去,久者至數十日。背王室,向私門,此乃上威損,下權盛也。人道悖於下,效驗見於天,雖有隱謀,神照其情,垂象見戒,以告人君。間者月滿先節,過望不虧,此臣驕溢背君,專功獨行也。陛下未深覺悟,故天重見戒,誠宜畏懼,以防其禍。《詩》雲:“敬天之怒,不敢戲豫。”若敕政責躬,杜漸防萌,則凶妖銷滅,害除福湊矣。夫壞崖破岩之水,源自涓涓;乾雲蔽日之木,起於蔥青。禁微則易,救末者難,人莫不忽於微細,以致其大。恩不忍誨,義不忍割,去事之後,未然之明鏡也。臣愚以為左官外附之臣,依托權門,傾覆諂諛,以者容媚者,宜行一切之誅。間者大將軍再出,威振州郡,莫不賦斂吏人,遣使貢獻。大將軍雖雲不受,而物不還主,部署之吏無所畏憚,縱行非法,不伏罪辜,故海內貪猾,競為奸吏,小民籲嗟,怨氣滿腹。臣聞天不可以不剛,不剛則三光不明;王不可以不強,不強則宰牧從橫。宜因大變,改政匡失,以塞天意。
因是封書奏事,竇氏朋黨皆不得見,故都不知。
和帝覽奏大喜,詔命丁鴻代理太尉,並兼衛尉,引軍屯駐於南、北宮,欲除竇氏。
畫外音:竇太後深處內宮,此時尚不知道,由於自己臨朝稱製以來剛愎放縱,早已引起正直朝臣不滿,不斷上書進諫,有時甚至以死抗爭。和帝劉肇雖然年幼,卻是機智深沉,並將生母被害之恨深埋心中,無時不欲報仇。因見當時竇憲兄弟掌握大權,自己與內外臣僚隔絕,唯獨中常侍鄭眾謹慎機敏,又不諂事竇氏,便同其密謀,決定除掉竇憲。
字幕:鄭眾,字季產,南陽郡犨縣人,中常侍加封鉤盾令。
漢和帝既命丁鴻兼理衛尉,掌握南北兩宮禁軍,由是喚來鄭眾密議:我欲鏟除竇氏,奈諸竇常兵,竇憲更引重軍在外,一旦造亂,其禍不小。依卿之計,當如之奈何
鄭眾奏道:以下臣觀之,滿朝大臣之中,隻有司空任隗和司徒丁鴻,平時不肯依附竇氏;何敞今放汝南外任,亦不服竇氏久矣。陛下欲倒太後一黨,隻需如此如此,必獲大功。
和帝聞說大喜:就依賢卿,便可知會司空任隗、司徒丁鴻,照計行事,且宜秘之。
鄭眾:喏,微臣遵旨。
永元四年六月,和帝忽下詔書,命竇憲回京輔政,效大將軍霍光舊事。竇憲接到詔書,以為是太後囑意,絲毫沒有懷疑,當即興高采烈,帶心腹眾將啟程回入京城,詣闕參駕。
竇憲趕到京師之時,天色已晚,宮門早閉。
皇帝聞報,傳出詔旨:大將軍暫且回府休息,翌日入朝進見,便行拜相大禮。
竇憲接旨,並無疑惑,於是回府,召集諸弟子侄夜宴,慶賀來日拜相大喜。
未料便在當天晚上,鄭眾齎持和帝符命,早已密令衛尉丁鴻,率引禁軍封閉城門。城中各主要路口,都由丁鴻派兵嚴加把守。
三更時分,丁鴻命令諸將:率領禁軍分赴各府,捉拿竇氏親信黨徒,一個休使漏網!
諸將領命,各帶本部禁軍分頭行事,猶如鷹拿燕雀。未至天明,竇氏爪牙全部就擒。
五更時分,少年天子劉肇臨幸北宮,下達詔命:執金吾與北軍五校尉領兵備戰,駐守南北兩宮;關閉城門,將郭璜、郭舉、鄧疊、鄧磊等人全部秘密處死。將鄧疊兄弟及郭瑛父子綁赴市曹,明正典刑。派謁者仆射隨軍至大將軍府,收回竇憲大將軍印信綬帶,宣布改封為冠軍侯;繳收竇篤、竇景、竇瑰印信,勒令離京!
鄭眾:不殺諸竇,恐遺後患,陛下詳之!
和帝:太後尚在人世,豈可處決竇氏兄弟
鄭眾:臣有一計,可使太後不覺,大將軍羽翼儘折。
和帝:速速講來。
鄭眾:陛下可選派嚴苛乾練封國宰相,趁未天明,監督竇篤、竇景、竇瑰即刻離京。待確認三竇到達封國之後,勒令國相監督三人自殺。此謂暗送無常,神鬼不知。
和帝:妙哉,便依卿策,著即施行。
鏡頭轉換,三竇連夜被押出京,各至封國伏誅。隻一夜之間,十四歲大漢天子劉肇成功奪回政權,再現漢宣帝劉詢誅滅霍禹全族故事,並為生母全家得報前仇。
竇憲被追繳大將軍璽印之際,尚懷一線生機,請求到長樂宮向太後辭行。
謁者仆射雖欲通融,無奈長樂宮當時已被丁鴻率禁軍封鎖,根本無法接近,廢然而返。
竇憲畢竟曾經率領千軍萬馬,機智過人,複又密派家人扮為謁者隨從,欲帶信入長樂宮,通告太後。
衛尉丁鴻卻又早已料到此節,命令宮門衛兵解衣檢查,搜出竇憲密信,當即命令將信使斬首示眾。
竇憲終至山窮水儘,隻好帶妻室兒女愴然離開京師,及至封地,亦被逼令自殺。
畫外音:可歎一代名將權宦,如此收場。竇憲雖被公認外戚專權禍首,但統率漢軍大破北匈奴於稽落山及金微山,登燕然山刻石勒功,威名震撼大漠南北,奠定中國北疆新格局,功績不應抹殺。竇憲善於利用敵軍之弱,調遣優勢兵力與敵主力決戰,亦不失為名將典範。
事後和帝論功,鄭眾首謀誅殺竇憲兄弟,因功升任大長秋。
鄭眾上奏:竇憲譖圖弑逆伏誅,餘黨不可不問。班固曾為中護軍,與竇氏關係密切;其諸子及門客又多不遵法度,亦應收捕下獄問罪。(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