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張教授認為自己看透了這個學生,覺得他小聰明有點,大聰明也不少。
但不管怎麼說,肯定不會是乾那事兒的。
“保來,社會局的公安同誌要找你問話,你算是那母子二人,尤其是你那個侄子關……”
“關維正”
“對,你是關維正在世的唯一親人。”
“當然……呃……”薛保來剛準備說當然可以呢,忽然意識到老師剛才說的話有點不對勁。
“老師,您的意思是社會局的公安同誌現在就要對我問話?”
“沒錯,人已經到了。”張教授點點頭。
“京市社會局的公安同誌已經到啦?”
薛保來心底倏然一驚,雙眼不自覺的就連眨了好幾下。
他不過是下午剛到而已,那些人應該比他晚走,怎麼反而跑的比他還快。
難怪老師知道的那麼多。
“當然不是京市的,是蘇省本地的同誌,京市社會局委托他們來和你談話。”
呼……
一聽是本地的社會局,薛保來鬆了口氣,扶著沙發扶手便站了起來。
“老師,我隨時都可以接受他們的問話。”
“好”張教授點點頭,也站了起來,抬手指向屋門說道:“走吧,他們現在就在這層頂頭的會議室等著呢。”
讓蘇省省局的人先過來找薛保來問話,是鐘局決定派人過來後想到的。
為的就是穩住這家夥,他擔心薛保來萬一腦子一抽抽不知道想到什麼了,再跑了怎麼辦。
這要是真讓跑了,那他們這個案子就真沒辦法結案了,不止如此,上邊肯定還會反過來對他們問責。
到那時,撲上來想對他們來個落井下石的人必然不會少。
基於此,在決定派人過來實施秘密抓捕後,他和老許他們幾個商量出了幾個問題,然後馬上就通過電話和電報,委托蘇省省局過來找剛到的薛保來進行談話。
其實他昨天如果不離開京市,蘇孝同他們今天早上在翻看他資料,知道他和關家母子的關係後,也必然會找他談話。
張教授在把薛保來帶到會議室後就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給自己點上了一顆煙。
張教授並不經常吸煙,一包煙一個星期都未必抽的完,隻有在遇到一些難題的時候,才會給自己點一顆。
現在他就遇到了難題。
這個難題就是他這個學生薛保來給他帶來的。
他如果早知道這個學生身上還有這麼大個麻煩,是肯定不會調他過來的。
下午薛保來還在研究所裡辦理手續的時候,蘇省社會局的人就通過研究所聯係上了他。
對於張教授,無論是京市社會局,還是蘇省社會局,都特彆欽佩,並表示絕對的信任。
這些老科學家如果有其他想法,當年壓根就不會跑回來。
所以鐘局在聯係蘇省這邊的時候,就特彆委托他們,將發生在儀器廠項目組的案件案情大概得講述了一下。
這也是張教授剛才敢那麼篤定的,跟薛寶來說關家母子有問題的原因。
本來他對這個學生是非常信任的,否則也不會親自把其調過來做自己的助手。
哪怕是之前見到蘇省社會局的同誌,對案件有了一定的了解後,他還是非常信任。
包括剛才薛保來過來,說起關家母子的事情時,他也信任這位學生。
可也就在剛剛,他心中的那份信任忽然就裂開了。
就在剛剛他說到社會局的公安同誌要找你問話時,一切看似正常,可薛保來當時的一個小動作,卻讓張教授的心瞬間就涼了半截。
當時他說那話時,薛保來的表情都很正常,但他眼睛卻突然連眨了好幾下,這一幕剛好被張教授看在眼中。
二人認識已有二十年了,薛保來跟在張教授身邊給他做助理,前前後後加起來也超過了十年。
張教授對這個學生還是非常了解的,包括他的一些小動作。
清楚的知道,這個學生在做了錯事,或者說謊話的時候,就會連眨好幾下的眼睛,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他自己都控製不住。
正是剛才他連眨眼睛的動作,讓張教授忽然就意識到了事情不對。
這個學生在說謊,或者在害怕,他並不像他嘴上說的那樣願意接受社會局的問話。
他不想見到社會局。
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怕?
社會局的同誌找他隻是了解關家母子的事情,給他並不會帶來什麼影響,他為什麼不想見到社會局的人。
社會局雖然是一家執法機構,但和公安局不同,普通老百姓可能一輩子也不會跟這家單位打交道,甚至絕大多數老百姓壓根都不知道這家單位的辦公地點在哪裡。
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他的這個學生為什麼會怕?
站在窗前,張教授緊緊的皺著眉頭。
難道說,他知道什麼?還是更嚴重一些?
樓層另一端的會議室裡,問話已經開始了。
蘇省社會局的同誌對案情了解的也並不多,所有要提問的問題,都是京市那邊通過電報發過來,他們隻用照本宣科就可以。
在他們看來,人都到他們這裡了,談話還是委托他們來做,也沒有委托他們對此人進行監視和其他進一步的動作,那就說明這個人沒什麼問題,僅僅就是親屬犯的事兒而已。
“薛保來同誌,我是蘇省社會局偵查處副處長張慶財,這是我的工作證,這兩位是我們偵查處的偵查員。
我們受京市社會局委托,就關小鳳和關維正的一些事情來跟你核實一下,希望你能配合。”
接過這位副處長的工作證看了下後,薛保來一邊還回工作證,一邊點頭說道:“您請問,我一定配合。”
“好,我先謝謝你對我們工作的支持。”
收回工作證後,張副處長低頭看了眼手中寫滿問題的信紙。
“薛保來同誌,麻煩你先介紹一下你和關小鳳以及關維正之間的關係。”
“從血緣關係上來說,關維正是我的侄子,至於和關小鳳嘛,自我哥哥死後,我和她就沒什麼關係了,硬要說關係的話,那就是她是我侄子的媽媽。”
薛保來和關小鳳檔案上記載的那個,解放前就已經結婚的丈夫是親兄弟,隻不過他是剛生下來不久,就因為家庭生活困難而被親生父母送人了。
一直到了十幾歲他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個親生家庭,住的還不遠,這才跟親生家庭有了聯係,那時候他親生父母都已經不在了,他便跟這個唯一有血緣關係的哥哥時常走動。
後來他哥哥又因病過世,他會偶爾接濟一下關小鳳,在後來關維正生病腦子燒壞,他還幫著聯係過醫院看病。
隻不過因為避嫌,雙方來往的並不算密切,要不然也不至於大家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以上這些有的是他檔案上顯示的,有的則是他口述的。
關小鳳的檔案上沒有提他,完全就是因為雙方確實沒什麼關係。
“薛保來同誌,你昨天離開京市的時候,知道不知道關小鳳和關維正出事兒?”
“知道”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早上九點多,我當時正在科研所開介紹信,從科研所出來我又去的科委,然後才去火車站的。”
“你在科研所就知道他們出事兒了,為什麼沒有過問一下?”
“不瞞您說,當時都說他們是畏罪自殺,我害怕會惹火上身。”
“那你在科委開介紹信的時候說過什麼話嗎?”
“呃……”聽到這位副處長問這個,薛保來有些尷尬,他抬手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你們連這個都知道了啊,我那會兒跟辦公室給我開介紹信的工作人員發了幾句牢騷。”
“請你把當時說的內容複述一遍。”
“我就說關小鳳一個女流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