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這個意思,但我不是從沈局那邊考慮的,沒記錯的話,你那個好兄弟應該就在刑偵二處,這起案件是他們接手的。
你過去私底下幫個忙,如果真的能讓那個傻子順利說出來當天晚上他看到的一切,將來案子破了,把功勞丟到你兄弟身上,他們組還差個副組長呢。
回頭咱們這個案子結案後給他申報一份功,他們現在手頭這個案子如果你能幫著破了,再加上這個功,他升任副組長基本上就能成。
如果你願意過去,我給沈局說一聲,讓他給他那個老同事打聲招呼。”
他們這個案子幸虧金智海那天發現了那張底版,否則搞不好這次就讓關小鳳他們得手了。
將來案子結案後肯定要給申報獎勵的。
老許的這番言論讓李言誠還是有點動心的。
如果能在好兄弟的仕途之路上扶一把,他當然樂意。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那個傻子。
“他們就再沒其他有可能的證人或者嫌疑人了嗎?”
對那個傻子用了特殊審訊方法後到底能不能正常溝通,李言誠也不敢打包票。
萬一不行,或者說這個傻子其實壓根就沒看到什麼,那這條線就徹底斷了。
按照老許剛才的描述來看,這起案子搞不好最終真要走到大麵積審訊這條路上。
那樣的話,這案子辦成什麼樣可就說不準了,搞不好……
“目前是沒有了。”
“唉,我去幫忙這沒什麼,我肯定不可能看著我兄弟吊在這個案子上,將來說不定還會跟著倒黴。
但有些話得說到前邊。”
“你說”
“一,我隻負責幫忙問一下那個傻子,到底能不能成,我也一點把握都沒有,可彆到最後用了我那種方法那個傻子還是沒辦法正常溝通,就把問題賴到我身上。”
“這你放心,肯定不會的,沈局剛才在電話裡都說過,無論什麼樣的結果,跟你都沒任何關係。”
“第二就是,我同意過去以私人身份幫忙,衝的是沈局和我兄弟,跟沈局那個老同事可沒任何關係。
回頭如果因為我的關係把案子破了,我那個兄弟卻沒能撈到任何好處,那可彆怪我到時候把事情往絕了乾。”
“沒問題,這個我一會兒會跟沈局講講清楚。”
“第三,這件事兒必須跟鐘局說一聲。”
“這點你不說我也會做的,還有什麼?”
“還有就是,處長,我有點好奇,這事兒跟你也沒啥關係啊,我怎麼感覺你好像還挺積極的。”
李言誠問出了自己心底最大的疑惑。
如果說是鐘局吩咐過來的,老許這麼積極他還能想明白。
鐘局畢竟是他們的主管領導,還是老許以前在部隊的老上級,可以說是靠山,積極點實屬正常。
可沈局雖然現在是一把手,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這位隻是個過渡而已,否則不可能連總部班子都進不去,老許卻還這麼積極可就有點奇怪了。
聽到李言誠的疑問,老許嘿嘿笑了聲,掏出煙先給發了一根過去,等點上煙後才講到。
“通縣縣局的政委是我以前的戰友,我剛當上偵查營營長的時候,他是教導員,你沒見過,你到部隊前他就轉業了。
我剛才跟你講的案情,就是他跟我說的,向我取經來著,他們局目前沒有局長,他暫時主持全麵工作。
如果這個案子能在他主持工作階段順利告破,甭管是市局的功勞,還是他們縣局的功勞,他轉任局長的可能性都會比較大,所以……”
原來如此,李言誠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他就說嘛,老許今天為什麼這麼積極,原來還是有老戰友的關係在裡麵啊。
“原來您還有個老戰友在通縣啊,行,這個忙我幫。”
“好,我現在就去跟鐘局說一聲,然後再和沈局溝通溝通。”
“呃……不會讓我等會兒就過去吧?”
現在可都快四點了,要是現在過去,今晚回來都不知道啥時候了。
“當然不,我的意思是要去也明天去,因為是私人關係並非出公差,你自己開車剛好可以帶上你老婆,全當是休息的時候出去轉轉。”
嘿,這個注意不錯哎!
李言誠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
可轉念又想到他老婆是今天休息明天要上班就有點撓頭。
不管啦,明天讓她請一天假。
“這個可以有!”李言誠重重的點了下頭。
……
“曹萬泉,據你所知,關小鳳在宣武區有熟人沒?”
自從知道了關小鳳、關維正就是自己的妻兒後,曹萬泉就一直表現的有些萎靡不振。
多年來一直支撐他的那股信念忽然崩塌,當他得知他如今這個局麵就是那對母子設計的之後,心中更是無比的崩潰。
遭受如此重大的打擊沒變瘋,都算是心裡承受能力強大的了。
聽到蘇孝同的問題後,剛吃完飯放下碗的曹萬泉低頭沉思著。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搖了搖說道:“在我的記憶中是沒有的,至於後來我奉命潛伏跟她分開後就不清楚了。”
“那你知道不知道關小鳳會不會變聲這門手藝,比如說女聲變男聲,年輕的變年老的。”
“蘇處長,您不會認為關小鳳是我那個上線吧?我不是說過了麼,那人是個男的。
我雖然認不出來那個人具體是誰,但我有八成把握他不是女扮男裝。”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沒認為關小鳳是你的上線,我隻是想知道她到底會不會變聲這門手藝。”
蘇孝同認為,如果說關家母子真的會變聲這門手藝的話,一定是關小鳳會,然後她教給她兒子關維正的。
曹萬泉不是傻子,他之前表現的那麼執拗,隻是因為心中還有那份精神支柱在,現在這根支柱已經坍塌了,雖然對他的打擊很大,但也讓他能在麵對關家母子的事情時恢複理智。
他一下就想到了蘇孝同這麼問的原因。
他沒有回答蘇孝同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您是認為關維正是我那個上線,他每次跟我講話時的聲音都做了偽裝?”
“我們確實有這個猜想。”
這次曹萬泉沉默的時間更長,見狀,蘇孝同給他點了支煙,讓他邊抽邊思考。
一連抽了兩根煙,姓曹的這才抬起頭有些不是很肯定的說道:“您要問我關小鳳會不會變聲這門手藝我說不準,但我想起來好像跟她家以前同住一個院子的有個老頭,這人是個跑江湖撂地賣手藝的,他會的那門手藝是口技。
這個人會不會把聲音男變女,女變男我沒印象了,但我記得他學動物叫那絕對是惟妙惟肖。”
口技?
蘇孝同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可隨即又暗淡了下去。
關小鳳家以前住的那個院子四八年之前就沒了。
他們一處也好,保衛處也好,都想過要調查關小鳳的過去,可根本就找不到原來居住在那一片的人。
現在曹萬泉的說法也僅僅隻能說明關小鳳有可能學過口技,除非能找到當年那個老頭。
可問題是他們根本找不到啊。
蘇孝同有些失望的從關押室裡走了出來。
“怎麼了?沒得到想要的答案?”
剛出來,迎麵就碰到了溜達到後院來的李言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