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趁著雙方激戰脫身與焰魔駒帶著巨幢一起溜走,可怎料強如天貴人這般的半神存在,竟在眼下的幻海王手裡連一個回合走不出,便當場頹然倒地,雖然還有一息尚存,但想絕對反擊已然無望。看到眼下的局勢,二人登時將之前的種種想法拋於腦後,此刻唯一能夠奢求的就是活著離開這裡。
相對比霍重與焰魔駒的緊張情緒,幻海王自然就淡定了許多。他緩步來到撲倒在那裡的天貴人,並用一種冷酷卻又略帶慈愛的口吻說道:“許天貴許天貴,本座以為你還得當年對你的知遇之恩,沒想到今日的你竟然會公然與本座反目。看在你為我也曾立下諸多戰功的情麵之上,我就姑且饒你一條性命。不過,今日的婚事嘛……”
說話間,幻海王從懷中掏出一枚明晃晃的紫金缽,往那身下的天貴人背脊稍稍一搖,後者登時化為一縷青煙,徑直沒入到缽盆之中。在完成這一切動作之後,他才終於將目光重新投向其餘二人,見此情形,焰魔駒又一次掙踹了一番,終於從那層層光圈之中逃離出來。
“你……你想要怎麼樣?東西已經在你的手上了,我們對你沒有任何威脅。”焰魔駒悄悄向霍重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對方趁此機會趕緊去將巨幢搭過來,隨後看準時機一起離開此地。而就在這個時候,幻海王忽然怪笑道:“你們這麼嚴肅做什麼,本座又沒說要為難你們。話說回來,咱們之前是不是在天貴人的府上見過麵?”
“呃……這……”
焰魔駒與霍重相視一眼,隨後直截了當道:“是又如何,我們隻是聞訊想過來湊個熱鬨而已,沒成想竟被我們撞破了天貴人的大秘密。幻海王,您看到這些妖靈童了吧,他一定是想暗中積蓄力量,然後在將來的某個關鍵節點突然揭竿而起,背叛幻海王您。單從這一點而言,我們今日所為非但無過,反到是大大的功德一件。”
幻海王微微點頭道:“嗯,你說的似乎有那麼一丁點道理。不過,在清之境當中,你以為天貴人暗中搞得這些勾當,本座一點都不知情嗎?”
霍重忿然道:“什麼,你知道?那你為何不阻止他?如若那樣,我的這些師弟師妹也不會被一個個地煉製成妖靈童。直至現在,我還沒有解救他們的真正辦法。”
“嗬嗬,沒錯。妖靈童術確實邪門陰毒,一旦被施法便很難被解救出來。不過,你忘記了一件事情,此術原本就是起源於妖界。如若是人間界之中有哪一方勢力對此術最為熟悉,那一定非我們妖族莫屬。至於人間的個彆門派,也在偷偷使用此種方法提起靈氣,那都是旁門左道而已,與正宗的妖靈童術相差極遠,甚至可以說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功法。而恰恰,天貴人使用的便是從人間那裡學到的劣製靈術。所以說,想要解除這些由他一手創造的妖靈童之法,刀並非難事。”
“什麼?幻海王你有辦法救我的人?”霍重激動地問道。
“嗬嗬。不過,我們之間並無淵源,本座又為何要為了你們這些人類而消耗自身的功力?你們也許已經知道了,罪兆妖王已然重現妖界,現如今每一分力量對我們都至關重要。若是因為此事而因小失大,那之後恐怕就追悔莫及了。”、
焰魔駒的眼眸之中忽然閃過一絲淩厲,緊接著開口質問道:“說吧,你到底有什麼要求,隻要能救人,我們答應便是。”
幻海王終於將視線轉向一旁的焰魔駒,後者隻覺得空蕩蕩的眼前突然躥來數股能量,分彆從自己身上的數枚大穴遊走一遍,而後便沿原路返回到幻海王的體內。片刻之後,幻海王微微頷首道:“果然沒錯,你居然是炎帝的後人,怪不得你的身上會擁有火山君的影子。可惜,你現在的表現實在令本座有些失望,甚至還不及你爹在你這般年紀功力的三成。看來,你們火之一族也終於沒落了……”
“哼,沒錯!過去的這些年來,我一直疏於修行,淨在妖界之中遊山玩水,吃喝玩樂了。不過,是誰規定的炎帝的兒子就一定要有出息,爹他雖然神功蓋世,最後還不是落得一個英年早逝的結局。相比起來,我可就要自在多了……”
“哈哈哈,真是不敢相信。剛才的那番話居然是出息火之一族的口中。你可知道,火山君乃是普天之下唯一能夠徹底擊敗罪兆妖王的路途,若是連你這僅存的血脈都不肯出力,那麼妖界連同整個人間界恐怕都要為之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