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是做飯的灶屋柴房,原來養了驢,賣了給那死鬼當棺材本。”
“我男人平時和我住北屋,我帶你去和他認識下,這酒等下給他倒半碗,他這人就算是快死了也要喝一口酒。”
田不厲點頭說“好,都給他吧,我不愛喝酒,不喜歡聞那酒臭氣。”
“不喝酒好啊!”豆娘子大聲誇讚,又拉著田不厲往屋子裡走,“我家三個男娃,虎兒豹兒狗兒,他們要是淘氣了你就和我說,我教訓他們!”
田不厲說道“不會不會,我年紀和他們也不差多少,而且我從小便是孤兒,知道孩子的苦。”
豆娘子停下腳步,淚水從眼眶湧了出來,低頭擦著眼淚。
“你這人比屋子裡那死鬼強了百倍。”豆娘子跨步進屋,“死鬼!今天給你買酒了!!”
“咳…咳…聽…咳…聽到了。”
田不厲跟著豆娘子進屋,原本以為是一個農村病男人,沒想到進入北屋右邊的簾子後,就看到一個麵色蒼白的中年病書生。
“在下田不厲,見過先生!”
胡欲為抬起頭,看著田不厲的臉和眼睛。
“你找我何事…咳咳咳…咳…”
胡欲為咳嗽不停,田不厲見狀忙將地上的小桶提起來給他吐。
“我不認識先生,是無家可歸在街上找活的時候遇到了豆娘子收留,所以在此安身立命的幾個月裡幫忙乾點活報答恩情。”
“先生放心,在下家世清白,在城中住了十幾年了,並非外地歹人。”
胡欲為好受了一些,又聞到了酒氣,伸手就要拿酒。
豆娘子罵道“這是給田哥兒的!”
田不厲伸手搶過了酒葫蘆,遞到胡欲為的手裡。
“豆娘莫要氣先生了,大好男兒若非病魔纏身,怎麼會躺在床上頹廢度日?你日子苦,他也不好過啊。”
“先生也莫要責怪豆娘,常言說女子本弱,為母則剛。豆娘如若不是這般潑辣灑脫,這一家老小嗷嗷待哺,就說那兩口養活全家的豆腐桶,哪是弱女子能肩挑的重擔?”
胡欲為張口對著酒葫蘆痛快喝了幾口,隨後灑脫的靠在床頭如爛泥般滑落下去。
“彆管他了!”豆娘擦了擦眼淚,笑著說“我給你拿東西鋪床,晚上我去你屋子裡陪你。”
田不厲說道“我這陣子還要乾活熟悉事務,豆娘你好好休息,我身子骨還弱,還需養一陣子,而且我和孩子們還不熟悉,貿然和你走的太近他們會不舒服。”
豆娘點了點頭,“你真是好人,想的周全,那就聽你的,你身子好了再說,彆像是這死鬼一樣。”
田不厲對胡欲為很同情,去外麵幫老婆子和三個小孩子乾活熟悉業務,等吃飯的時候主動端來炒豆子和麵餅,還有一碗米湯。
“先生,吃飯了,她們娘幾個一起吃,我們兩個一起吃。”
田不厲扶著胡欲為坐起來,又好心詢問說“先生你要尿尿或者去茅房嗎?我扶你過去。”
胡欲為點了點頭,安靜了許多。
老婆子和三個小孩還有豆娘在院子裡吃飯,看到田不厲扶著胡欲為出來後就看過去。
大虎兒迅速站起來“爹,你怎麼了?”
田不厲安慰說“我扶你爹去茅房,你們吃吧。”
豆娘不高興的喊道“虎兒!吃飯!不吃就沒了!”
兩個弟弟完全不知道謙讓,眼看碗裡的菜就要沒了,虎兒迅速坐下來吃飯。
田不厲扶著胡欲為往茅坑走,胡欲為的手一開始放在田不厲的肩膀,後來放在了他的脖子、後背、脊椎、屁股和大腿上。
田不厲迅速說道“先生你的手能彆亂放嗎?我拒絕豆娘是因為我覺得不能讓孩子們害怕,不是因為我不喜歡女人好男色,你再亂摸我,我就沒辦法尊重你了。”
胡欲為鬆開了手,努力自己站著,“我自己來,你根骨不錯,好好練練可以學點本事。”
田不厲隻想修仙,聽到這人還會摸骨就有點看不起他。
“嗯,先生你要是有本事的話,直接開門收徒賺錢,豆娘她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胡欲為這次放心了。
“你不懂,開武館可不是…咳咳…容…咳咳…”
胡欲為尿尿的時候又咳嗽了起來,田不厲趕緊躲開,狼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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