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曼這個角度,看不到蕭北聲的表情,卻看到了洛顏也抬起頭,跟蕭北聲對視了。
蘇曼心裡低哂,倒有幾分苦情小戀人的感覺。
蕭老夫人也注意到了陶謹玫她們,笑容立刻收了起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老太太不歡迎自己這個大兒媳。
蘇曼上去迎接,陶謹玫臉上掛著假笑,應付式地跟蘇曼打了個招呼,便轉身去跟洛顏講話。
老太太不給陶謹玫麵子,陶謹玫不給蘇曼麵子,在場賓客都看得一清二楚。
蘇曼知道自己領著陶謹玫入席不大現實,便給她禮貌指了個方位,告訴她位置在哪兒。陶謹玫目不斜視,傲慢地點了點頭,一個正眼也沒給蘇曼,拉著洛顏往席麵中央走去。
蘇曼側過身,給她們讓出一條路,恰好聽到身後座位上的賓客竊竊私語。
無非就是議論,蘇曼不受婆家待見之類的。
當年蕭北聲為了讓洛顏過門,鬨得滿城風雨,好不容易才讓蕭家認可了洛顏。在場有誰不知道洛顏的身份?
蘇曼維持著官方的笑容,繼續招待新到的賓客。
她習慣了。
以前更難聽的中傷,她都受過。
這點小議論,算什麼?
陶謹玫沒有走向蘇曼剛剛給她指的位置,而是走向了主桌,蕭老夫人那一桌。
那一桌安排的都是蕭老夫人親近的人。
“媽,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陶謹玫上前,塗滿的妖冶紅唇嘴角彎起。
蕭老夫人擰著眉,“今天是我的壽宴,你最好安分些,彆給我整幺蛾子。你不嫌丟臉,也顧顧你兒子的臉麵。”
“媽,你說哪兒的話。雖然麟東不在了,但是您始終如同我的母親,我們到底是一家人。”
“可不敢當!”蕭老夫人臉色不悅,沒因為陶謹玫的討好而鬆動。
陶謹玫說:“我就知道您老人家對我還存有偏見,這不,謹玫特意求來了雲孤鴻大師的畫,給你表個誠意。”
一聽“雲孤鴻”這個大名,蕭老夫人眼神閃了閃。
陶謹玫抓住了蕭老夫人這一刹那的變化,順勢就在蕭老夫人近旁坐下了,同時,不動聲色地拉著身邊的洛顏跟著一起坐下了。
而洛顏坐的位置,原本是給蘇曼安排的。
旁邊有人聽到了陶謹玫的話,不由湊過來,“雲孤鴻大師的畫?”
“雲孤鴻老先生一畫難求,居然能在私人收藏的手裡見到,到底是赫赫有名的蕭家有本事呀!”
......
蕭北聲也在這一桌,原本看到洛顏坐在了蘇曼的位置,他眉心不易察覺地攏了攏,但是他更想弄清楚,陶謹玫也弄了一副雲孤鴻的畫,這是怎麼一回事。
當時蘇曼告訴他,雲孤鴻是不願意把畫給陶謹玫的。
而且,蘇曼準備的也是雲孤鴻的畫,現在兩份禮物撞了,陶謹玫又先送了禮,到時候蘇曼難免尷尬。
他耐著性子,繼續在桌子前坐著。
這邊的議論越老越高漲,吸引了所有的注意裡。
蘇曼一回頭,就看到自己的位置被洛顏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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