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率軍奔向安州,但王仙芝並未在安州逗留,轉攻隨州。
山南東道此前已經被草賊禍害了一次,城池儘廢,軍吏逃散,百姓流離,隨州根本組織不起有效防禦,被草賊一擊即破。
山南東道節度使李福龜縮襄陽。
陳玄烈隻能奔向隨州,張自勉緊隨在後,而宋威則跟在張自勉大軍之後。
連續一個多月都在不停的行軍,士卒皆有倦意。
草賊最厲害之處便是四處流竄,裹挾青壯不斷壯大。
唐軍則肥的拖瘦,瘦的拖垮,垮的拖死。
連續行軍,跨境作戰,後勤壓力極大,而且馬上就要入冬了。
趕到隨州,草賊大軍早已離去,轉攻複州。
陳玄烈上奏請求休整,先摸清王仙芝的意圖,然後彙合幾路大軍圍剿,不然這麼追下去,就會重蹈汝州之敗。
原以為會石沉大海,沒想到幾日後,張自勉就有回信。
“前軍隊正陳玄烈,屢破賊軍,收複城池,忠心為國,今拔為前營指揮使,望再接再厲,為國建功,討平草賊!”楊守中抑揚頓挫的念著節度使的軍令。
從一個隊頭一躍升為營指揮使,陳玄烈一陣激動,從此之後,自己也算名正言順了。
“陳將軍,恭喜了,這可是阿耶親自為你求來的。”
“多謝楊監軍!”
陳玄烈對楊複光感激不儘,這便是抱住了大腿的好處。
黑貓白貓,能抓住耗子的才是好貓,清流也罷,宦黨也罷,一個小人物,哪有資格挑來挑去?
楊複光雖是宦黨,但比很多清流靠譜多了。
自己替楊複光、張自勉平了事,他二人亦投桃報李。
本質上都是利益交換,自己的老父親悶著腦袋為大唐征戰了一二十年,提著兩把橫刀一路從浙東砍到隴上,至今也還隻是一個隊頭。
若不是沾了自己的光,隻怕這輩子都很難爬上廂指揮使的位置。
不過營指揮使還不能算是將軍,充其量也隻能算個牙校,隻有再升一級,成為十將,才算真正跨入將軍行列。
“一點心意,還請楊判官笑納!”周庠掏出幾錠黃金遞了上去。
楊守中立即眉開眼笑,“哎,自家人,何必如此見外?”
話說的漂亮,一雙手卻很誠實的摸了上去。
“正是自家人,才不能失了禮數!”周庠迎來送往頗有一套。
這些話陳玄烈絕不會說的如他一般圓潤。
“哈哈哈,好說好說,以後我等當互相照應。”楊守中掂了掂手中金子,頗為滿意,“既然是自家人,那我就說個事,讓你等也有些準備,這些時日不必再追擊了。”
“還請楊兄指點。”陳玄烈也攀起了關係。
楊守中目光掃了掃,陳玄烈會意,讓帳中其他人出去。
“阿耶已經招降了王仙芝,某此次南下,除了與五郎一會,還要去草賊大營中商談投降事宜。”
“此大唐之幸也!”陳玄烈一臉高興之色。
王仙芝造反一直都不太堅決。
當初朝廷招降他時,本來同意了,後因朝廷沒有封賞黃巢、尚君長等人而功虧一簣。
王仙芝乃草賊之首,草賊的草,是從他名字中的“芝”字而來的,他主動投降,對其他幾路草賊打擊極大。
“此事若成,阿耶亦將平步青雲!”楊守中喜笑顏開。
“恭喜監軍!”陳玄烈附和了一句。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