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裴長忌還不知道他帶著枕頭來做什麼,下一秒看到黎因把枕頭蓋在腦袋上擋住耳朵。
是隔音的。
“我可以在這裡打地鋪嗎?我睡覺沒聲音的”
他頂著一張慘白的小臉,心慌的厲害。
若是在外睡一夜,很難想象他會不會被雷聲嚇死。
裴長忌關上窗戶,外麵的雨聲都被擋的寂靜:“對聲音這麼敏感?”
“是的。”
黎因緩了好一會,他拿著枕頭準備就寢在沙發上,一起來身體都被剛才嚇得癱軟。
裴長忌拉住他的手觸碰到有些潮熱的冷汗,直接拎著人到床上。
"哎?其實我睡沙發就好了"
"不能越過這條線,不然就滾出去。"裴長忌道。
黎因呆呆的點頭,並且在下一秒把腦袋埋進了枕頭裡。
兩米五的床非常大,兩個人中間還有一條楚河漢界,起碼在這裡不會耳朵痛。
黎因笑眯眯的用枕頭蓋著耳朵,終於安詳的睡去。
為了能成功入住隔音房,他剛才在身上噴了不少鎮定劑呢,誰會拒絕香噴噴的可愛小兔呢!?自己這麼可愛~
而此刻裴長忌看到的卻是
黎小兔把腦袋插進枕頭底下後,他的尾巴為什麼一直在快樂的搖晃?
他的兔耳朵尖在枕頭下藏著,白白的小毛沒有一點聰明毛,分明是個笨小孩。
但黎因的睡褲也是重新買的,在尾巴的地方能露出來,一顆毛絨球在動來動去,表麵上已經睡著的小兔,尾巴卻毛茸茸的左晃晃又晃晃,極其q彈的白毛已經把他徹底出賣。
和自己住在一起,就讓他這麼高興?
裴長忌的喉結微動,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茉莉香信息素,此刻心情非常平和,甚至他震驚於自己第一反應不是在思考黎因的耳朵究竟會不會掉毛。
自己怎麼能容忍一個有動物特征的oa躺上自己的床?
是信息素。
是了。
或許,用黎因的信息素為自己做抑製劑真的是個明確的選擇。
黎因把自己抱的緊緊的,背對著他,露出了白皙的後頸。
儘管光線不夠清晰,他仍能清晰的看到那小小的腺體上有好幾道淺淺的疤。
腺體是人最脆弱的器官,尤其是對oa來說,而黎因腺體上其中一道疤,就是他父親為了改造他和自己的匹配度而出現。
想到黎因這被雷聲嚇到都快要哭的樣子,腺體手術的時候他應該也哭過吧。
裴長忌的眉頭微皺,輕輕把被子拉上去一些蓋住他小小的肩膀。
指尖觸碰到毛茸茸的耳朵。
軟。
好軟。
極其柔。
裴長忌愣了一秒,隨即放開手,背對著他閉目,此刻聞著黎因的信息素味道他一點躁鬱痕跡都沒有,並且困倦襲來。
轉天早。
黎因困的昏昏沉沉,頂著一頭小卷毛起床,裴長忌已經穿好西裝準備出門。
“裴先生?”他乖乖的掀開被子下床,忘記自己這輩子有腿直接摔地上,他不怕疼的站起來。
朦朧的揉著眼睛:“您要出門了嗎?”
“嗯。”
“昨夜睡得好嗎?我有沒有吵到您呀?要是吵到您,今天我去買個耳包回去睡就好啦,給您添麻煩了”
他說話的聲音奶呼呼,剛睡醒還有些沙啞,迷糊的撞到了男人的懷裡:“唔”
“沒睡醒就不用起。”
“哦”黎因問:“我可以幫您係領帶。”
裴長忌站在鏡子前,看著oa光著小腳,困得微眯著眼卻還要打起精神給他係領帶的樣子,唇角微勾。
和他睡覺的樣子一樣乖。
他不討厭安靜的小寵物。
而且昨天晚上睡得非常好。
隻要這個oa在他的身邊,他竟然可以睡得意外好。
這隻黎小兔,是故意的嗎?
臨走,黎因噔噔噔的送他上車,順便和連宋問好。
連宋大清早就被這隻頂著兔耳朵的oa萌壞了,趁老板上車的功夫湊過去摸摸毛茸茸。
去公司的路上,後排的裴長忌忽然說:“你今天不用去上班了。”
連宋:“?”
自己要被開除了??就因為摸了你準老婆的耳朵??這麼小氣??
“一會找人把老宅幾層全部鋪上地毯。”
連宋震驚:“全部?”
那可是四層。
裴長忌:“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