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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彆拽頭發!”抱頭蹲防的唐澤大喊了一聲。
“你還好意思說……!”又錘了兩下唐澤腦袋,剛剛有點消氣的降穀零又感到一陣沒好氣。
不是很好意思用力揍人,但也確實有點生氣,所以跟著降穀零按了兩下唐澤腦袋的諸伏景光,想到唐澤告訴他的,關於他們如何完成複活奇跡的事情,愈發哭笑不得。
剛才的場景,與諸伏景光自己死亡的時候實在是太相似了,相似到難以將唐澤的突然舉動視作單純的巧合的程度。
“你……”諸伏景光猶豫了一下,掃了一眼降穀零的臉,還是將第一時間湧上心頭的疑問問出了口,“你認識萊伊麼?”
抱頭蹲在地上挨拳頭的唐澤頓了頓,眼神亂飄起來。
應該說,看見諸伏景光從另一個角度接近,而降穀零舉著槍站在自己身前,突然會靈機一動想到這麼個缺德的創人方法,根本原因就在於此。
諸伏景光站直起身,俯視不肯抬頭的唐澤,認真地表示:“關於我到底是如何死亡的這件事……既然伱其實沒有詢問過zero任何與我有關的事情,那你一定有其他的了解渠道。”
降穀零愣了愣,鬆開按住唐澤的手,看向諸伏景光的臉:“什麼意思?”
他低下頭,看了看掉落在地的左輪手槍,又看了看貫穿了唐澤的胸膛,已經嵌入身後牆壁的彈孔,恍惚片刻,終於慢慢明白過來之前唐澤究竟做了什麼。
唐澤,是在複現景死亡時的現場……並且是完全的“複刻”。
也就是說,他以為被黑麥威士忌槍殺在天台的景,事實上,是自殺身亡的。
諸伏景光摸了摸鼻子,想到對唐澤答應過的,要保密的問題,沒有仔細解釋自己的推理過程。
在他醒來,慢慢了解這三年間都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在星川輝的電腦當中找到了一份非常詳儘的,關於他本人的調查資料。
這份資料事無巨細,甚至包括了許多他自己說不定都已經淡忘的了記憶,看得諸伏景光非常驚訝。
他詢問了星川輝,得到了模糊的、如何令他死而複生的條件。
“這些,是我們最近這些天做的調查……你會成為最先複活的那個,一是因為在降穀零先生心目中,你的死亡或許是最為遺憾的那個,二則是,”星川輝撓了撓臉,儘力委婉地解釋,“你的生平信息,對eader來說是最容易收集的。”
想要讓一個確定死亡的人憑空複活,既需要特殊的力量本身,也需要足夠多的,有關這個人本身的資料與信息,來確保能將此人從死亡的旋渦中精準地找到,帶回現實。
唐澤既因為偵探的身份與警方有所接觸,又因為臥底的身份能名正言順從組織中搞到關於蘇格蘭的資料,更兼掌握有諾亞方舟這樣跨時代的職能輔助,綜合多個方麵,對他而言最容易認識也最容易徹底了解的,就是諸伏景光了。
而剛才,唐澤這段重現往日的表演,提醒了他一個細節——唐澤是知道自己是自殺身亡的。
準確說,從醒來之後,唐澤就一直強調,他敬佩諸伏景光為了保全家人與戰友,毅然決然赴死的勇氣。
可是這件事,既然連從側麵目睹這一切的零都產生了誤解,而彼時需要隱藏身份的萊伊更不可能對任何人說明他的真正死因……那麼唐澤,是從哪裡知道這件事的呢?
“呃,接、接觸過他吧,可以算是……”唐澤大著膽子,當著降穀零的麵承認了這件事,然後忍不住更加收緊了死死抱住腦袋的雙手。
不敢看,根本不敢看降穀零的表情,他怕自己一抬頭,被怨氣深重的男鬼直接嚇死。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
這下臉色徹底黑下來的降穀零,說話的時候又開始忍不住磨後槽牙了。
他已經隱約猜到麵前兩個家夥在這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是想要說什麼了,並且因為呼之欲出的真相,而感到好不容易平複了些許的情緒又開始了波動。
啊,一天把一年該生的氣都生完了!他怎麼就認識了這麼一幫家夥!
“嗯,諸伏前輩,他其實……”唐澤小心翼翼地抬了抬頭,從劉海的間隙裡偷瞄著降穀零的臉色,琢磨該用什麼樣的詞,儘量準確且委婉地說明這件事。
諸伏景光吸了口氣,上前一步,主動開口說:“他的意思是,三年前,我是為了完成自己應該做的事,為了保護應該保護的東西,選擇了自殺的。”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也不由掃過牆麵上的彈頭。
唐澤擁有超乎想象的力量,能創造超越現實的奇跡,但他的“不死之身”,似乎本質上更接近一種“急速愈合”,而不是真的無視傷害本身。
半嵌入牆中的子彈頭上,明顯帶著血跡。
“就像是,這樣。”諸伏景光指了指那顆子彈的位置,又點向自己的心口,“或者說,那不是選擇自殺,而是在被敵人抓獲前,銷毀最後的資料。”
如果有的選,他也願意相信零,願意相信有他的斡旋或者處理,自己能逃出生天……
正因為深知身為臥底的危險處境,他才不能讓零同樣冒這個險。
三年前的他們不比今日,當時的零,遠沒有現在的他在組織中的地位高,新獲得了代號的幾個人,放在組織的漫長曆史中隻是薄弱的新勢力,稍有行差踏錯,他們這數年的努力,他們為此付出的全部代價、犧牲的所有底線,都將付諸東流。
於是,在聽見零的腳步聲接近的瞬間,在萊伊因為即將抵達現場的另一人分神的瞬間,他奪過了槍,做出了最後的選擇。
似乎看上去不夠自信,也似乎缺乏對降穀零的信任,但這就是臥底該做的事情。
想必,zero是能理解他的吧?
諸伏景光這樣想著,看向了站在對麵的降穀零。
他一轉過頭,迎麵看見的,又是降穀零已經快砸到臉上的拳頭。
“我就說了,你真的不讓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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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我那也是沒有辦法……”
“嘶,打架之前通知一聲啊,地上還有個人呢!”
“你也彆跑!你什麼時候調查這件事的,你又是什麼時候接觸萊伊的?從實招來!”
“哇,降穀先生,你確定你要以一敵二嗎?”
“誰和你以一敵二,你剛剛突然嚇人的事情還沒算完賬呢……”
“一邊被追一邊這樣說話,很沒氣勢的哦諸伏前輩……”
“往哪跑!給我回來!你先把沾血的彈頭處理乾淨!”
“沒關係的,那是血包——”
“哈?你還早有準備是吧?!”
“啊,有話好說啊降穀先生,彆打臉啊!”
“一個一個來,都彆跑!hiro,把他按住,得先把這個家夥送去檢查!”
“彆吧——”
唔,打得好像很激烈啊。
那就好,再給eader幾拳,真是個欠揍的家夥。
白色的馬自達車邊,半個腦袋露在拉鏈外頭的諾亞幽幽縮回頭。
他雙手抱住唐澤對他而言有些大的手機,慢吞吞地爬回了通勤包當中,順便調出了怪盜ine的界麵。
然後毫不留情的,將自己拍攝與錄製到的內容,一股腦地發送進了群組的消息當中。
【ark:[視頻消息]】
【ark:[圖片消息]】
【ark:明美姐!星川!你們看他!唐澤又用槍打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