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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峽之前,數百柄殘劍或立或倒。這些劍死氣沉沉的插在大地上,像是一片劍塚。
當君陌走到這片劍的墳墓裡時,那數百柄劍微微顫抖起來。就像是被風拂動的樹枝,成了一片劍林。
柳白靜靜的看著那片劍林,看著劍林裡那個身姿挺拔的男子,右手伸出寬廣的衣袖,握住劍柄,腰間的古劍沉默無聲。
他的手掌寬厚,手指修長,最適合握劍,與劍柄緊緊相握,看不到一絲縫隙,完美地結合在一起,仿佛這隻手與劍柄原本就是連在一起的,鞘中的古劍微微振鳴,發出歡喜的呼嘯。
當柳白手握住劍柄後,鞘中的劍,變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又或者說,他的身體變成了劍的延伸,分不清彼此。
以手握劍,不代表就是劍在手中的馭劍法門。
電光火石間,君陌的右臂落下,柳白的大河劍也勢不可擋的洶湧而落。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兩人的中間。
“轟!”
大河劍已經在此時達到巔峰,斬斷君陌右臂的那一刻,也是大河衝垮一切洶湧落下的那一刻。
柳白步入修行道,初識便見到一條滔滔大河,故被修行界認為是絕世天才,其後他在大河畔悟出自已的劍道,所以他的劍,被稱為大河劍。
河水再次分開。
他橫劍於身前,在天地之間飛舞的群劍,便無法進入他的身前一尺。
呼嘯的勁風響徹天地,數百柄劍在青峽之前的天空裡飛舞,就像是鳥群一般,不停高速落下,卻都被柳白身周的屏障震飛,在空中高速穿行,然後再次落下。
柳白很強大,他的大河劍從各方麵都遠勝君陌,所以君陌隻能另辟蹊徑。
濁浪滔天,黃色的河水,不停拍打著黑色的崖石,激起如泥漿般的千重巨浪,仿佛有萬匹駿馬在其間咆哮,聲威驚人。
君陌再次揮動鐵劍。
因為容易分神,所以很少有人在單對單時駕馭多把劍,更何況這兒還有許多劍,原本並不屬於君陌。
他用了一種許多人都大為咋舌的禦劍法門,駕馭群劍。
群劍不停飛舞,在天地之間來回穿梭,天上的陽光,不斷反射到原野的四周,整個天空都在閃爍,畫麵美麗壯觀到了極點。
這條大河沒有彆的任何氣息,就是強大。
下一刻,河水再次湧回,把泥沙與礁石掩住。
柳白的大河劍意至,河水咆哮。
天地顫栗失色,卻不知道是因為奔湧的大河,而是河畔練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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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出劍,這條大河便會出現。
所有看見這條大河的人,最終都會被洶湧的河水吞噬。
雖然代價是自己的右臂,但卻能讓他勝過一次柳白,這也是此生無憾了。
君陌黑發飄舞,他身上早已被割出了無數道細口,渾身是血。
覆水難收,到了那個時候,柳白也無法變轉劍勢走向,而斷了右臂的君陌,若能借此機會順著劍勢而殺到柳白麵前,斷臂接劍,便是一尺半了。
柳白的劍,必然就是一劍。
叮叮鐺鐺,劍與石相遇,發出類似打鐵的聲音。
他看著濁浪滔滔的大河,眼神依然明亮,他的眉梢也挑了起來。所有這些細節,都證明他這時候是興奮的。
他揮動鐵劍,向著這條大河斬了下去。寬直的鐵劍,攜著青山的威勢,重重地砍在了渾濁奔湧的河水裡。
就仿佛天空被刺出了一個洞口,穹頂外的無數河水如瀑布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