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早年讀研時,談了個英國女留學生,誰也不知道,後來因為要聽從家裡安排分了手,沒想到對方卻懷孕生下一個男孩。
五年了也沒想過讓秦銘負責,今年是沒辦法,秦煜亭的母親癌症去世,孩子被送了回來。
這事算不上光彩,還是個外國女人,秦銘惹了老爺子動怒,被罰跪在後院祠堂,消息壓了下去,秦煜亭如今隻能算秦家養子。
這些密事許桃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現在就覺得側臉發燙,從沒想過人的視線可以這樣灼熱。
燒得她一張臉紅霞滿布。
再聯想到昨日在衛生間發生的事,許桃覺得對方視線像是在一層層剝光她的遮羞布。
她很想勸自己是想多了,但是偷偷側過去看,卻正好和那人對視上。
對方還挑眉笑了下。
就是在看她!
還很輕佻!
許桃抿唇,昨日的事雖然她不鎖門在先,但正常人看了應該第一時間躲出去,這人不僅沒有,反而調侃。
她也動氣,乾脆不再躲,坐直了,看到書桌上一扇玉石屏風高度適中,直接拿過來往前一擋,可以擋住她半張臉。
“啪”一下,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音。
管家眼皮子一跳,雖然隻是清代的玩意兒不值錢,但砸壞了這位女學生肯定也賠不起。
秦煜亭小朋友抬起頭,狗爬一樣的拚音寫了一半,“腫麼了老師?”
許桃還沒答話,客廳坐著的人就笑出了聲。
秦桉本來就是覺得這老師聲音真好聽,難得合他心意,因為最近接二連三開會導致的頭疼,都減輕不少。
反正也沒什麼事,乾脆多聽了會兒。
但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人,竟然會惱。
敢衝他砸東西的,除了老爺子,沒找到第二個。
他直接就站了起來,眼角眉梢都帶著一絲興味盎然,秦桉撐著書桌:“砸我屏風乾什麼啊?它招你惹你了?”
許桃:“”
她眼眸含著一絲氣,又不敢發作,輕聲道:“不小心碰了下,抱歉。”
管家怕許桃不知深淺得罪了人,趕緊過來拿走了那扇屏風:“老物件不經砸,許老師上課也有一會兒了,起來放鬆一下,讓小少爺帶您去院子裡透透氣。”
秦煜亭也正坐不住呢,蹦下來去拉許桃的手:“老師,給你看看我養的魚。”
許桃也想緩緩,跟了出去,繞過廊子到了一處池塘,水裡幾尾叫不上名的魚兒,穿過零星落葉遊來遊去,在一方天地裡尋找自在。
她蹲下去,剛要說話卻發現水裡倒映出身後的男人。
水波一晃,他的麵目看不清,但許桃莫名心慌意亂。
她一急就要起身,卻忘了腳下的濕滑,站不穩朝前跌去,許桃小臉嚇白了,昨天上課弄臟了衣服,今天要是掉進水裡。
工作指定保不住。
但料想中的落水並沒有發生,她被人抓住了胳膊,對方不費什麼力氣就把她提了起來。
許桃後背砸到男人前胸,一瞬間就從頭燒到了腳,秦桉眼睜睜看著耳後那片肌膚像染了顏料,濃鬱的粉紅,蔓延至頸後一顆小小的痣。
在白嫩嫩的頸上,格外招眼。
這麼害羞啊。
秦桉沒鬆開,懶懶道:“許老師這麼冒失,怎麼教孩子啊?”
許桃甚至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但想也是秦家的人,“秦先生,你先鬆開,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我”
著急的時候聲線都繃著,但還是乖得不可思議。
這種求法可不成。
秦桉極惡劣:“許老師是在怪我嗎?我家的池子,怎麼還不讓來啊?”
“看不出來許老師這麼霸道。”
他一聽就是在逗她玩兒,許桃氣紅了臉,抬腳要走,秦桉似是料到,輕輕把她往池邊帶,許桃半張腳探出木板鋪就的路,再往前就要入水了。
她咬著唇不敢亂動,心裡卻在怪怨,這人怎麼這般惡劣呀。
許桃對付壞男生隻有一個辦法,好漢不吃眼前虧,眨著眸子懇求:“秦先生,先放開我好不好”
她杏眼天生水汪汪的,叫人名字像是帶著三分軟意,央求的意味太明顯。
秦桉眼睛眯了眯,舌根微癢。
對了,是該這樣求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