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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製糖(1 / 2)

binf/b轉眼到得二十五日,李惟儉用過早飯,換過衣裳便要啟程。傅秋芳、紅玉自是極為不舍,一個仔細為其整理衣裳,一個扯著隨行的琇瑩好一番叮嚀。

一行人送出大門,待李惟儉翻身上馬,傅秋芳盈盈一福“願老爺一路順遂。”

李惟儉笑道“回吧,六月中我總會回返,家中就托付給秋芳與紅玉了。”

交代過後,李惟儉撥轉馬頭,領著琇瑩、吳鐘、吳海寧、賈芸,出得胡同,隨即沿街直奔東直門而去。那一哨京營便等在東直門外。

殘冬時節,京師清早四下灰蒙蒙一片,煤煙彌漫,混著口鼻噴吐出的白霧。五騎出得東直門,便見路旁停著一標人馬,不用李惟儉吩咐,賈芸策馬上前與領頭的軍官交涉幾句,那軍官趕忙下馬行過來,抱拳作禮道“下官武毅鎮哨總程噩,見過李大人。下官所帶二十七哨全員八十七人俱在,請大人示下。”

李惟儉頷首道“啟程。”

那程噩領命,轉頭吩咐兵士,轉眼八十七人儘數上馬,浩浩蕩蕩沿著官道而去。

路上李惟儉才知,這一哨儘是騎兵,是以八十七人便算是滿員。若換做步哨,則要多上二、三十人。

李惟儉留心觀量,這一哨兵馬內裡是大紅的軍衣,外罩皮甲,馬側有背囊,內中一柄馬刀,一柄燧發火銃,腰間另有兩柄短火銃,可謂精銳到了牙齒。其後還有十幾人背負騎弓,都是騎射好手。

那程噩便道“李大人不知,自王爺在青海吃了虧,回頭奏聞聖人,說那準噶爾精騎儘是雙銃、三銃,我武毅鎮騎兵便都這般裝扮了。”

李惟儉頷首,心下暗忖,果然是吃一塹長一智。料想往後騎兵交手,大順起碼不會吃虧了。

那程噩見李惟儉頗為關切軍事,又聽聞李惟儉造了新式火銃,頓時談興大起。將軍中種種一一列舉,聽得李惟儉心旌神搖,向往不已。

程噩所屬的二十七哨算是輕騎兵,武毅鎮還有兩哨重裝騎兵,身披雙甲,持騎槊衝陣。當日青海被圍,補給斷絕,大順軍就是靠著重騎兵衝開一條血路,這才與準噶爾維係了個不勝不敗之局。

說起青海鏖戰,程噩大皺眉頭,道“若堂堂正正陣戰,準噶爾如何是我大順對手?此賊慣會避重就輕,見我兵峰不可力敵,便會緩緩後撤,引我大軍孤軍深入,而後再斷糧道。

前回錯非如此,王爺又哪裡會匆促回撤?當日那一場仗,打得真真兒是窩囊。依我看,與準噶爾對陣,須得多派騎兵,先要護持糧道;其後步步為營,築軍堡逼迫,待準噶爾賊子沒了閃展騰挪之地,我軍再趁勢與之決戰。”

這番話聽得李惟儉極為納罕,思忖問道“聽程哨總談吐,莫非讀過書?”

那程噩笑道“慚愧!下官早年童生出身,眼見準噶爾賊子頻頻寇邊,禁不住心下憤怒,乾脆投筆從戎了。”

李惟儉肅然起敬,聽聞此人年歲不過二十二,認定此人來日必前程遠大,因是心下起了結交的心思。

津門距離京師二百五十裡,若乘坐尋常馬車,須得在路上走上三日。如今李惟儉騎馬而行,除非是不想要大腿了,否則怎麼也要兩日光景。

虧得那拉著蒸汽機與離心機的馬車早兩日就出發了,不然就這麼點兒路程,非得耗費李惟儉三天不可。

閒言不表,一行人等輕車從簡,頭一晚在武清外官鋪住宿,轉天又奔津門而去。到得下午未時,那津門總算近在眼前了。

琇瑩換了身小廝裝束,瞧著假小子也似,指著遠處的城牆道“老爺,津門到了。”

“嗯。”

李惟儉應了一聲,扭頭觀量,便見琇瑩紅撲撲的小臉兒上滿是笑意。李惟儉就問“怎地這般高興?”

“哈?好不容易出來走走,自然高興。”琇瑩嘴上是這般說的,心下卻是另一番念頭。她可是自金陵便跟在公子身邊兒的,一年過去,李惟儉身邊兒鶯鶯燕燕聚攏了好些,她反倒成了那個最不起眼的。

此番隨著李惟儉出行,那晴雯、香菱都綴在後頭,她起碼能與公子獨處月餘……月餘啊,想想就開心!

李惟儉也不理會小姑娘心思,隻是催馬前行,不片刻便進得津門城中。此時的津門與前明時決然不同。

前明之時,為防邊關,這津門更像是個軍鎮。待到了本朝,大順犁庭掃穴蕩平了關外,又因著太宗李過時便定下了河海並舉的漕運之策,因是這距離京師隻三日腳程的津門便成了繁華商埠。

李惟儉一行沿街而行,便見兩側商鋪林立,賣南北貨的,賣俵物的,賣脂粉的,賣綢緞的,林林種種不一而足。行人之中既有戴著高聳黑鬥笠的朝鮮商人,也有挽著發髻不戴帽子的日本人。

琇瑩伴行李惟儉左右,這會子左顧右盼,隻覺得眼睛都不夠用了,忍不住說道“老爺,這津門怎地這般繁華?瞧著不比揚州差呢。”

李惟儉就道“海運的漕糧都在此卸貨,可不就繁華?那揚州繁華,也是因著運河啊。”

瞧著街麵上的繁華,李惟儉不由得暗自思忖,按說大順行河海並行之策百年,如今也該有側重了。海運自然遠勝運河,卻不知為何如今還是河海並行。

他卻不知,自今上禦極,便重海輕河。若不是顧忌十幾萬漕工沒了生計,隻怕就要徹底廢除河運了。

可就算如此,如今海運也占據漕糧八成,剩下兩成才走得河運。饒是如此,這二者的拋費,竟還是河運居多。

李惟儉更不知道,如今朝堂上隔三差五就為此大吵一通。廢了河運,節省沿途拋費不少,還少了夾帶。這也就罷了,最緊要的是沒了運河耽誤,剛好梳理黃淮,將這兩條為禍數百年的河徹底治理一遍。

可若廢除河運,那剩下的幾萬漕工須得安置了。不拘是在遼東分田,還是開拓大員,總要不少銀錢。大順這幾年都缺銀子,又趕上前年天災不斷,是以此事這才耽擱了。

這碼頭在津門城外,一行人自東門出來,行不數裡便到得碼頭之上。那押運蒸汽機的小吏早就翹首以盼,瞥見李惟儉,緊忙過來交差。

那邊廂,程噩與一軍官交涉過了,隨即引著李惟儉等上一艦。

琇瑩等人瞥見那艦船,無比咋舌。此船比過往商船大了兩號不說,側舷上下兩層,露出足足二十門火炮來。

吳海寧喜不自勝,道“老爺,咱們要坐水師的戰艦?”

程噩便笑道“王爺知李大人走海路,生怕被過往倭寇攪擾了,乾脆便派了著蠱雕號送李大人往廣州。這船方才下水三年,如今可是數得著的快船。”

程噩所說,引得琇瑩等人讚歎不已,便是李惟儉心下都不禁感歎連連,錯非李過死的早,隻怕大順早就不一樣了。

這蠱雕號硬帆為主,軟帆為輔,頂帆和翼帆都是軟帆,瞧外形就是妥妥的西洋船,可船樓又是雕梁畫棟、飛簷鬥拱。真真兒是中西合璧……分外怪異!

鐵索吊著的吊籃落下,從內中走下一名水師軍官來,程噩連忙見禮後介紹道“李大人,這位是黃海水師副將孫成良。”

副將乃是從二品的官職,李惟儉官憑是正五品,爵位是正二品,算算還高孫成良一級。因是平禮相見,隨即乘著吊籃上得船上。

李惟儉身處碩大的風帆戰艦之上,心中豪情頓生。太宗李過打下的底子太好了,僅從這蠱雕號管中窺豹,大順水師雖無力在遠洋與西夷艦隊一爭短長,可在近海卻絲毫不懼。

等他那蒸汽機鋪展開來,一點點的迭代升級,早晚能造出用在船上的蒸汽機,如此,到時候情勢必然逆轉。

……………………………………………………

李家宅第。

一輛馬車慢悠悠停在角門,門子趕忙遞過來凳子,簾櫳挑開,平兒先行下得車來,這才轉身扶著其後的王熙鳳下了車。

落定後王熙鳳瞧了一眼簇新的宅第門臉,笑著說道“儉兄弟這宅子雖小了些,可勝在精致,尤其還有個側花園,說來倒是比榮國府強一些。”

平兒就道“老太太也說,如今姑娘們年紀都大了,府中卻每處耍頑。老國公在時就想起個園子,不料直到今日還不曾起來。”

王熙鳳哼聲道“誰不想起園子?可上下幾百口子人,人吃馬嚼的,處處都要用銀錢,公中更是出的多進的少,我看這園子怕是起不來了。”

正說話間,紅玉已自角門迎了出來,遙遙就笑著招呼道“二奶奶。”

“喲,小……紅玉。”王熙鳳笑著到近前,上下觀量紅玉一身裝扮。

內中是粉底兒交領,外罩白底兒寶藍邊兒綴竹葉褙子,下身是百褶裙,頭麵兒隻搭了一根點翠步搖,俏皮中又透著一絲嫵媚。

王熙鳳不禁讚道“瞧瞧,這到了李家,穿著打扮看著就跟姨娘一般呢,紅玉如今可是有福了。”

紅玉忙道“瞧二奶奶說的,這得知二奶奶過府,我可不就要好生打扮了,若穿得寒酸了,回頭兒二奶奶再說我失禮,那我可就有口難辯了。”

王熙鳳樂道“這張嘴啊,真真兒是伶俐。你若不出府,我啊,還真想叫你來我身邊兒聽用呢。”

紅玉嘴上說道“那可多謝二奶奶抬舉了。”心下卻不以為然,便是到二奶奶身邊兒聽用又如何?了不起是周瑞家的那般角色,遲早都要配小子。

紅玉又道“二奶奶請吧,傅姨娘本來要親自迎的,奈何晌午那會子廠子管事兒的對不上賬,姨娘瞧時辰還早,就先行去廠子裡對賬去了。”

“廠子?”

“就是我們四爺辦的那蒸汽機廠子。”

王熙鳳邊往裡走,邊驚道“秋芳還要管那廠子裡的賬目?”

“合股的營生,總要有人翻看賬目,四爺不耐煩這些,便交給傅姨娘了。”

王熙鳳略略頷首,心下吃味。她不過是掌管榮國府內宅,外宅有賴大處置,庫房、賬目另有管事兒的處置,每日家不過處置些迎來送往、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那傅秋芳不聲不響的,當了儉兄弟的家不說,還管起了那數百號人的蒸汽機廠子的賬目!

心下不由的泛酸,錯非嫁了賈璉這般紈絝,而是嫁了儉兄弟那般的,那她……罷了,不過是瞎想,如今想什麼都遲了。

紅玉引著王熙鳳、平兒入儀門,進得正房裡,趕忙招呼丫鬟奉上茶水、點心。陪著王熙鳳說過半晌話,念夏才來報“紅玉姐姐,姨娘回來了。”

紅玉趕忙去迎,過不多時,便見紅玉帶著一人轉過屏風。內中蜜棗色衣裳,外罩薊粉紅繡梅花褙子,下身著朱砂色繡菊花馬麵裙,外罩玄色披風。行不漏足、笑不露齒,端地一派當家主婦氣度。

傅秋芳笑著道惱“這一遭可是我的不對了,隻是廠子裡管事兒來尋,這月底正要盤賬,從不好拖延了。過會子我定然自罰三杯給二奶奶賠不是。”

王熙鳳早已起身,笑著過來扯住傅秋芳道“哪兒的話?閒暇了還有三急呢,更何況妹妹如今當著家不說,還管著廠子賬目。”

“二奶奶——”

王熙鳳頓時嗔道“什麼奶奶不奶奶的?紅玉是榮國府出來的,她叫一聲二奶奶也就罷了,妹妹本就是外間的,叫什麼二奶奶?憑著我與儉兄弟的關係,你我姐妹相稱就好。”

傅秋芳也是爽利,瞧出王熙鳳有求於自己,便順勢應承道“那我便喊鳳姐姐?”

“這就是了。”

丫鬟過來幫著傅秋芳褪去披風,二人分賓主落座。說過一會子閒話,傅秋芳見王熙鳳始終不入正題,忍不住道“姐姐,老爺先前都與我說了。姐姐這回來,開始商議那暖棚的營生?”

王熙鳳道“正是。按說儉兄弟知無不言,還將菜農的雇契轉了過來,這事兒本不該再麻煩妹妹。隻是,我與太太說過,太太卻不甚在意。思來想去,我便尋思著乾脆自己先辦起來。隻是妹妹也知,咱們婦人身邊兒不過那麼點兒體己,若要儘數拿了,隻怕就要典當嫁妝。

這暖棚營生最少一二年方能回本,這般算來,賺得銀錢豈不是儘數被那典當鋪子拿去了?”

話是這般說,實則前幾日王熙鳳又尋王夫人說了一遭。王夫人倒是有些意動,奈何公中如今也不富餘。

王熙鳳連番追問,王夫人才說了實話。先前買水務股子就花了三萬兩銀子,如今剩下的不過將將夠一年花銷,哪裡還有銀錢建什麼暖棚?

王熙鳳大驚,說若是如此,這家中豈不是要徹底虧空了?王夫人便道,虧得那水務股子分了紅,如此剛剛平賬。

王熙鳳將信將疑,回頭兒終於拿定心思,自己先將暖棚辦起來再說。

傅秋芳笑著頷首道“姐姐說的是。老爺交代過,若二……姐姐銀錢不湊手,隻消寫了借據,一萬兩銀子以內,隨意姐姐支用;若姐姐不放心這營生,想著要合股,那就缺多少銀錢,我補多少銀錢。”

王熙鳳心下熨帖,暗道這儉兄弟果然是個妥帖的,什麼都想在頭裡了。

王熙鳳思忖了下,說道“若是借,不知這利息——”

傅秋芳趕忙擺手“都是自家親戚,不過是拆用一些時日,哪裡就用利息了?老爺說了,姐姐回了本兒還來就得,不算利息。”

儉兄弟仁義啊!

王熙鳳借著喝茶的光景思量了下,待放下茶盞已然拿定了心思,笑著道“這外間的營生我也不懂,冒然置辦,這心中實在不妥帖。妹妹連廠子裡的賬目都管了起來,可見要比我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有見識。

我看啊,還是合股的好。”

傅秋芳爽快應承下來“那便依著姐姐的意思,合股。”

當下二人議定,王熙鳳拿出陪嫁的一處莊子來,另出銀錢八千三百兩,占五成股子;傅秋芳拿出八千五百兩來,也占了五成股子。

又商議著起草了契書,一並簽字畫押,傅秋芳便讓王熙鳳稍待,自己回得廂房,過得半晌捧了木匣子來,抽出來,內中便是一疊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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