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墨公子一見小皇帝,眼圈兒就瞬間紅了,奮力掙著想要起身,但卻力不從心,隻能在榻上將腰背深深地折了下去,哽咽著道:
“罪臣虞楚,參見陛下。罪臣此番被劫雖非本意,但卻是驚擾了陛下,亦壞了朝廷法度。陛下不僅不加罪,還遣了侍醫為罪臣療傷,罪臣實在銘感五內,萬死難報陛下深恩。”
他說著說著,淚水便似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去,打濕了包裹著傷腿的素綾。
洛千淮聽得清楚,暗暗地撇了撇嘴。
先前被傷得那麼重都沒作出這般情態,現在整這麼一出,不用問就是在演戲。
但這種表現,明顯就對了虞炟的胃口。
他上前一步,認真打量著墨公子身上的傷,麵上露出了惻隱之色:“襄侯,你受苦了。”
幾針入穴,墨公子便覺得強了一些,又強打精神繼續說道:
“鄭善是陛下舊人,又與焦作有利害關係,除非不得已,我本不想動他。”
“鄭善跟金鑫都盯上你了,這宮裡你是待不得了。”他皺眉吩咐薛溫:“即刻傳信給焦作,讓他安排洛大娘子出宮。”
墨公子再次深深地躬下身去:“臣,叩謝陛下隆恩!願陛下千秋萬歲,長樂未央!”
就是這麼幾個字,立時又令墨公子大為感動。他誠挈地道:
“你不要多想,隻管好生養傷。”他說道:“待傷情穩定之後再出宮也不遲。”
“無需多生枝節,我出宮便是。”洛千淮說道。
虞炟當她是被調來照看虞楚的小宦,隻是隨意吩咐了幾句,大意就是務必要小心侍候,若有差池提頭來見之類的話。
前麵有薛溫打樣兒,洛千淮也叩下頭去,啞著嗓子道:“奴婢謹遵旨意。”
“對了。”他忽然想起了前次收到黃金之後,虞楚所求之事,便特意加了一句:“前次你之所求,朕已經吩咐讓人用心留意,定會給你挑個好的。”
她細細想了一回,也琢摸不出被此人盯上的原因,隻能當成是自己過份敏感。
她又想起自己走後關於止疼的安排:“陛下既然已經還了公子清白,那麼正如公子所說,久居宮中並不合適。不若明後日,你便也出宮罷。”
也難為他方才一邊表演得聲淚俱下,一麵還能以餘光觀察眾人的動向。
洛千淮連忙取了針囊,替他針灸止痛。
她心裡咯噔一聲,連忙將頭深深地埋下去,整張臉都快貼到地上了,從虞炟的角度看,最多隻能見著個後腦勺。
薛溫應了下來。洛千淮就將前麵遇見鄭善的情景說了一遍,又道:“鄭善也就罷了,他雖是疑心我跟錦兒長得相似,但現在我扮的是小宦,他也無法確認。可那金鑫又是如何對我起疑的呢?”
還有一個會是誰呢?洛千淮正思索著,忽然見到漸行漸遠的隊伍中,有人猛地回轉了頭,目光灼灼,與她對了個正著。
薛溫用樸素平實的語言,將虞楚的情況憑空誇大了五分,重點放在預後多半會殘疾不能自理上,又讓虞炟再次唏噓感慨了一回。
他說到這裡,就已經激動哽咽到不能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