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把身上收拾清爽,虞幸就聽到了有腳步聲接近。
腳部並不明顯,也不笨重,但同樣沒有刻意隱蔽,就像是某個獨行的人隨意逛到了這邊。
虞幸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停止了哼歌的聲音。
第一個要死的小傀儡來了呀~
這場突如其來的暴動,和樹巫以及喻封沉都脫不了乾係,按照他的想法,再拖上個一段時間,那兩個人的目的就會暴露出來。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這個封閉的空間活過這段時間。
剛剛他已經試過了,破村子邊緣的黑霧非常的暴虐,並不像樹枝上的黑色紋路那樣易於吸收。
這其中蘊含著的惡意又陰冷的能量就像那顆陰都心臟裡蘊含的一樣,應該是鬼沉樹汲取了卻還沒有轉化的部分詛咒。
也就是說,這片黑霧誰都不能穿越,在破村子裡躲躲藏藏的他不能,在外圍的樹枝中不知道在乾些什麼的喻封沉也不能。
他得獨立行走了。
虞幸用一根手指撓撓臉。
喻封沉的到來,把他想要做的事的進度大大加快,他想,或許當黑霧散去的時候,就是看見這棵鬼沉樹結局的時候。
這麼想著,虞幸愉快了不少,喉嚨裡便又溢出來了輕微的哼唱聲。
這讓那正在接近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緊接著,一個陌生男人聲音從接引區入口那邊傳來。
“誰在這?”
那人倒並不特彆驚慌,大約是因為信徒們都分散開了,在哪裡遇見都不出奇。
“是我呀。”虞幸背靠在籠罩著木桶的小木屋內側,揚起脖子閒閒地搭了句話,雖然是廢話。
“……”對方沉默兩秒,還是往他這邊走來了,“我聽不出你的聲音,你叫什麼?”
“嗨呀,這不是很正常麼~我也聽不出你的聲音,誰知道你想對我做些什麼呢?”虞幸拖長了音調,言之鑿鑿。
外麵那人停下了。
解除了智商上的封印,誰都不是蠢蛋,就虞幸這個態度,哪怕是頭豬都能察覺到不對勁。
安靜籠罩了這片範圍,虞幸耳朵動了動,外麵的人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一點聲響都沒再傳來。
但他知道那個人一定還沒有走。
他躲在陰影裡的身影看似懶散,沒個正形,像一灘爛泥一樣依靠著牆麵,實際上每一塊肌肉都緊緊繃起。
原本對於巫師教派他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感覺,隻知道這東西在各個世界都能出現,一定掌握著某種秘辛。
而現在了解過後,虞幸有了一個新的概念。
那就是巫師教派的巫師,在特定的情況下是可以殺死他的。
完完全全地殺死他。
——隻要動手的巫師被鬼沉樹賦予了那種本源性的詛咒,那麼他身上的複活特質就會失效。
哈,這大概是最直觀也最有效的去死的方法了。
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