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韞玉琢磨著當今聖上,想要在打仗,帶兵遣將這方麵努力培養她弟弟,真可以算是踢中一塊鐵板了。
程思禮帶兵領將主打的就是一個全軍覆沒,帶多少人死多少人。
上輩子的每一站都是死裡逃生。
她上輩子搜女配路線幫著司憲理奪皇位打仗的時候,為數不多的幾個拜祭,有99都是程思禮提供的。
想到這,程韞玉看了一眼程思禮,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
等下還是得跟秦閻好好商量商量。
讓他在訓練程思禮的時候,稍微做做樣子就好。
可彆真的死心眼去往死裡訓練程思禮。
程熏洛站在不遠處,看著一口一個鹵蛋叫著自己的程思禮,表情都快要扭曲了。原本還想在從中插話說些什麼,但屢次都插不進去,最後乾脆氣的跺跺腳,叫上丫鬟小紅離開。
秦閻抬眸撇了一眼走遠的程熏洛,想到根據自己的調查,就是這個女子在慶國公府天天跟程韞玉爭風吃醋爭奪父親寵愛,讓本就失去母親的程韞玉在慶國公府孤獨地長大,心中就忍不住劃過一絲厭惡。
一直到孟儀小跑著過來說已經可以起程了。
秦閻這才收起眼中對程熏洛的厭惡,騎上馬囑咐程韞玉:“我們要啟程了,你在馬車裡邊好好坐穩,有什麼事兒就喊我。”
程韞玉點頭。
程思禮騎著馬跟在旁邊,身後的貼身小廝也騎在馬上,手裡拎著兩個包袱。
後麵的板車還拉著一大批的奴隸。
有的青壯年奴隸覺得自己可以走的,就在後麵跟著走,累了再上板車,一群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從京城離開,朝官路上走去。
而程熏洛這坐在自己的馬車上,看著城門的方向,手緊緊攥拳,指尖不斷顫抖。
眼中的妒忌,已經快要濃到實質化了。
……
京城距離蜀州非常遙遠。
程韞玉他們緊趕慢趕花了三天兩夜的時間才趕到蜀州城門。
其實快馬加鞭本來是可以再快一些的。
但因為路上要攔截過來,京城求救的難民要把他們引去蜀州,而且還要給他們吃食,讓他們有體力,所以這期間花費的時間才慢了一些。
但好在後來在路上也租了很多板車繼續拉人,所以。時間最多也就慢了一天左右。
秦閻和孟儀對蜀州了解不深,隻知道這地方比較貧困,而且人煙稀少,所以想象中應該是特彆破落的樣子。
但沒想到走進去才發現,這蜀州的城門牢固的緊,而且外邊開了一條河,剛好繞過蜀州城,城門隻有往下放,才能走進人,要是城門關閉,隔著一條河,敵軍根本進不來。
他們通過城門走進蜀州裡邊。
發現蜀州裡邊雖然全都是矮矮的小木頭房,但是木頭房整齊,街道管理的井然有序。
四周沒有叫賣子女的窮人,甚至連賣身葬父的都沒有。
大家全都井然有序的朝一個方向走,似乎是要去做什麼事情,這期間還時不時會跟彼此打招呼。
孟儀有些意外:“傳言蜀州是個非常破敗荒涼的地方,因為靠近邊疆,要什麼沒什麼,所以這邊的人都吃不上飯。衣不蔽體,現在看來,傳言中的蜀州跟眼前所見到的蜀州完全不一樣。”
“你們說的是我剛接手蜀州的時候了,那時候的確如此,但現在情況正在慢慢好轉,隻不過是流言蜚語,我懶得去澄清。”程韞玉說這話的時候,不遠處,有個身著劍袖短袍的女子從不遠處走過來。
這女子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英氣,肩膀很薄,看上去雖然瘦,但是充滿力量感,走路沒有聲音,顯然是會武功的。
她朝程韞玉行了一禮,緊接著才朝秦閻他們抱拳:“卑職紀香嬌,見過秦將軍,孟副使,程世子。”
程思禮和秦閻還有孟儀等人點頭。
“阿嬌,你去把後邊的那些板車上和跟著過來的奴隸全都安排一下,他們的那些賣身契全都在翠兒手中,你從翠兒那邊拿就行了。”程韞玉看著紀香嬌:“記得要妥善安排這些人,他們全都是工匠,要給他們一個好的住所,對了,後麵那些難民你也安排一下,給他們弄一些吃的,然後找個遮風避雨的地方能住的住著,按照住所每家每戶分一塊地,奴隸也是如此,剩下的等我安排。”
紀香嬌領命,馬上叫自己身後的人去照做。
秦閻看著紀香嬌說話做事規章有度,破有將帥之姿,於是便忍不住低聲問程韞玉:“紀香嬌她有家人是兵將出身嗎?”
“嗯,紀香嬌父親就是之前戰死沙場的紀老將軍。”程韞玉走在秦閻身邊,徐徐講述著:“紀老將軍去世以後,紀香嬌無父無母無姊妹兄弟,我看她寄養在親戚家,一個人孤苦無依,日後的婚事也沒法自己拿捏主意,所以就把人招到我這邊了。”
“難怪,我看他行為舉止跟普通女子不一樣我,聽名字又覺得姓氏熟悉,果然是將帥之女。”秦閻一邊說,一邊伸手,將看上去就略顯單薄的程韞玉攏進自己懷裡。
程韞玉感受到秦閻的溫暖,不由得耳根一紅,勉強將注意力從他的懷抱中轉移到正事上:“我們先去商談關於難民的事”
現在的秦家軍因為連年打仗,所以戰力資源嚴重不足。
缺少最重要的青壯年男性。
而這群難民當中最多的就是青壯年男性,有13是女性,剩下的少部分是老人和孩子。
能從那麼遠的偏遠縣城一步步走過來,自然全都是些體力好,並且身體健壯,但凡是身體差的根本堅持不到這。
所以,程韞玉覺得這一群人可以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留在蜀州,另一部分則跟著一起上路去邊疆充軍。
但這人具體要怎麼分?
留在蜀州城的難民又該如何解決他們的生存問題。
這全都是需要商量。
程韞玉腦子裡麵想的全都是如何解決這些大事,所以隻羞澀了一小會,就開始思考起正事了。
秦閻的注意力卻不在難民上,而是在周圍的那些小攤販上。
程韞玉注意到這一點,好奇抬頭:“夫君在看什麼?天是蜀州的特色小食,要買來嘗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