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晚霞緩緩降下,天地間生起了一陣秋風。
蟬鳴和蛙鳴止住,小小涼亭中也愈發昏暗。
孟淵接過羊皮卷來看,隻見上麵有四個大字:天火燎原。
“你雖說亂念纏心,但在武道一途頗有天分。”應如是輕啟朱唇,緩緩解釋,“我聽聞你鬥法之時有一往無前之心,有越戰越勇之勢,事後必然以火焚屍,此法正與你相合。”
孟淵細看,隻見這天火燎原需得上三十三天開二十一處。
而且此法與綻春雷一樣,都需不停催發,且是越戰越勇的法門。
此法催發之後,秘蔵開啟,玉液化火,焚自身亦焚他人。
而且不僅對敵人有火焚肉身之苦,乃至血肉身心,也受灼火焚心之痛。
待催發到極致,施展此法之人渾身浴火,身周三丈之內皆是火焰,乃至身周十丈儘皆化為火海。
“這法門修習之後,便能窺一分天火之變。”應如是。
“何為天火之變?”孟淵好奇問。
“這就看如何來變了。”應如是微微笑,“或成青蓮之火,或成焚世真炎,或為不熄不滅,隻看自身。”
“這是為日後的天人化生做準備?”孟淵茫然問。
“隻是一個準備罷了。”應如是目光灼灼,道:“我觀你命中與火相契,日後走的路子必然與火有關。這天火燎原之法,不過是為日後探一探路罷了。”
果然跟對了人就是不一樣,才隻七品武人境,人家就已經在考慮日後五品進階四品的事了!
“多謝三小姐。”孟淵真誠感激,道:“不知天人化生到底是什麼意思?進階六品之法又是什麼?”
“下三品入中品之法,你該去尋聶延年。他雖是才七品,不過能為你找到六品武人教導。”應如是這般說著話,又道:“或是待入了京後,你可尋明月去問。”
孟淵點點頭,默默收好天火燎原的天機圖。
眼見人家飲了茶,一副不想多聊的意思,孟淵就小聲道:“三小姐,這一次我能多帶些人去麼?”
“我不管。”應如是直接道。
“那三小姐,我能帶香菱去麼?”孟淵得寸進尺。
應如是皺眉。
“我想著帶她去見見世麵。”孟淵十分認真,“她一心想當詩仙,神京是風華之地,我也想讓她見一見。”
“她在靜園還有職事。”應如是道。
“請假就是了。”孟淵很有道理。
“不準討價還價。”應如是終於想起她是主家了。
眼見三小姐不放香菱,孟淵也沒法子了,隻能認命,但心中卻又有信念升騰:安知來日攻守之勢不能相異也?
“以後有機會了再帶她去吧。”應如是少見的寬慰一句。
“是。”孟淵老實回。
“跟聶延年去找尋梅。”應如是擺擺手,“後日出發時,不用來見我了。”
既然這樣,孟淵就也不多留,一口喝乾了茶,這便告退。
出了靜園,尋到醉月樓。
“我早就說了!”聶延年聽了孟淵的話,就一拍桌子,“三小姐看重你,肯定要讓你進京!到時候見見老應公和小應公的舊人,這不比什麼強?”
聶延年拉住孟淵,就又往王府趕,“咱趕緊找尋梅說定了!”
“聶師,你那位徒弟什麼時候來?”孟淵好奇問。
“咋了?”聶延年一聽這話就皺眉,打量了一番孟淵,道:“倆媳婦還不夠,你還真想再把那小黃鼠狼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