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就被喬羨重重打斷,“沒見著我與爹娘在議事麼?滾出去!”
小廝一時想說那姑娘眼看著就要不行了,可猶豫片刻,到底懼怕喬羨素日的威風,隻得退下了。
好冷啊
孟清月雙臂無力的抱住身子,饒是如此,仍覺得寒風侵襲著五臟六腑,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
那位小世子到底什麼時候出來啊
她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喬羨正興致勃勃和父母說著,妹妹的寢殿要怎麼布置,要提前準備哪些衣裳料子,首飾頭麵,最後又苦惱著怕自己準備的妹妹不喜歡,所以還是決定等妹妹回來了親自帶她去挑。
一轉眼,才發現那小廝仍然候在廊前,於是蹙了眉,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你方才說什麼來著?”
那小廝都等得快睡著了,得了喬羨的令,連忙走上前,一五一十的把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鎮國公夫人端坐一方,聞言不由得蹙眉:“如此說來,那孩子現在還跪在外麵?”
說著便催促喬羨快出去瞧瞧。
喬羨卻是紋絲不動,隻冷笑道,“雪夜下跪?嗬,不過是淮南侯做出的苦肉計罷了。母親,你莫要被蒙騙了過去。”
鎮國公夫人卻是搖了搖頭,“就算是苦肉計,那孩子卻也是實打實受著凍,都是姻親,何必鬨得那樣難看
——況且那孩子我曾遠遠見過一次,也不過十五六的年紀,若你妹妹還在,約莫也是這歲數。”
喬羨雙臂一抱,本打定了主意絕不會理那女子,直到聽見母親後半句話,他微微一怔,到底還是擰著眉答應下來。
撂下一句“看就看,反正死了也不與我相乾。”
旋即抬腳出去了。
談及失散多年的妹妹,再紈絝的世子也難免生了幾分慈悲心腸。
冷,
鑽心的冷,
冷得孟清月眼前都快出現幻影了,
不知是不是臨死前的錯覺,孟清月發現自己盯了整整兩個時辰的大門,似乎在動。
她使勁睜大眼,卻怎麼也睜不開。
喬羨一出門,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副景象。
冰天雪地,衣不蔽體,單薄的女子就這麼跪在國公府前的雪麵上,渾身早已淋成了雪人。
見他出來,那女子遲鈍的抬頭,一張臉都顯出不正常的紅暈。
下一秒,便直愣愣栽倒在了雪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