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去而複返的人,程夕捏著包子的手停都沒停一下,張嘴咬了一口,順便點評一二,“醬味太重了。”
“這是醬肉包子。”江蔚然道。
醬味能不重嗎?
“你能接斷臂?”
程夕看了一眼江蔚然。
江蔚然麵上驚愕的神色還沒褪去,此刻也盯著她。
程夕點頭,“是啊,你們也有胳膊要接?不過,我診金很貴的。”
“梵淨思是你什麼人?”厲執安盯著程夕一字一句問道。
程夕聽到這個名字眉眼動都沒動一下,“不認識,沒關係。”
不過,這個時空也有個叫梵淨思的?
這麼巧?
江伯漁在一旁道:“梵監正也有接斷肢的本事,隻可惜他老人家性情古怪,輕易不出手。”
程夕又拿起一個包子塞進口中,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
厲執安看著江蔚然,“你的斷臂呢?”
江蔚然聞言轉身就往外跑,很快從馬車上將他的斷臂抱了上來。
斷臂的切口敷了藥粉,此刻已經結痂,雖然結了痂,但是那傷口仿佛還活著一般,血肉通紅,卻沒有絲毫血跡湮出來,與江蔚然斷臂的傷口相映成雙。
“你這胳膊斷了多久?”
“兩日。”
兩日?
可這傷口就跟剛斷開一般新鮮。
江伯漁的臉色凝重起來,他看著程夕,“程姑娘,傷口上的藥粉是你的?”
程夕點頭,怪她嘴快,她就應該等他們走遠了再開口的。
江伯漁看著程夕,“四瞳妖狐的血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
這是懷疑她抓到了四瞳妖狐,然後放血給江蔚然治傷?
“大人實在是高看我,我可抓不住什麼妖狐。”程夕伸手從袖袋裡拿出一個瓷瓶,“這是我自己配製的藥粉,大人可聞一下有沒有妖狐的氣息。”
江伯漁看了一眼司主上前接過,打開蓋子一嗅,然後微微搖頭。
厲執安看著程夕,“抓隻活物來。”
“是。”
很快司衛抓來一隻雞,江伯漁手起刀落雞腿被砍斷,藥粉撒上去,幾乎是瞬間血就止住了。
厲執安眉心緊蹙,正要開口外頭卻忽然傳來聲音,“司主,羅盤顯示妖狐的氣息出現在三條街外。”
“走!”厲執安帶人轉身就走。
一瞬間,這屋子安靜下來。
江蔚然看看地上的雞,再看看自己的斷臂,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程夕居然有這樣的本事?
那程家知道嗎?
“方才他們說的監正能接斷臂,你不知道?”
江蔚然搖頭,“梵監正年事已高,尋常無人敢輕易打擾,他是欽天監監正,主管天象,不知他還有這樣的本事。”
程夕點頭,若是江蔚然知道的話,當時自己砍下他的胳膊,他就應該立刻回金都才是。
“你過來。”
江蔚然神色複雜的走過去,在程夕對麵的凳子上坐下,之前厲執安便是坐在這裡,仿佛凳子上還有餘溫,燙的他有些坐立不安。
程夕伸手在他的傷口上摁了一下,痛的江蔚然臉都白了,“你做什麼?”
“看看這肉還鮮不鮮活。”
江蔚然呆住,這是什麼虎狼之詞,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