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祖母,不能不明不白地死了。
心神回轉,石昭安撫地拍了拍蘭嬤嬤的手,不想讓她與老太爺起衝突,道,
“嬤嬤,你將濟民堂擅骨科的李大夫請到家中,待我向老太爺請安完,就去醫治。”
蘭嬤嬤不願意,可石昭態度堅決,蘭嬤嬤隻得妥協。
待蘭嬤嬤走後,石昭進到書房院內,路過的小廝竊竊私語,眼神不斷地瞥向石昭,暗自打探著。
曾經老太爺的書房,她進出自由,毫無顧忌。
老太爺也曾手把手教她繪畫。
可自從餘璿瑤回府,她再也未被允許來到這裡。
石昭緩步走進了老太爺的書房,隻見一個布衣老頭立在屋中,頭發花白,身材瘦小,目光卻如鷹般尖銳有神。
老文安侯,餘德立。
石昭垂下眸,俯身行禮。
剛福下身子,一盞茶杯在石昭腳邊應聲而碎,發出劇烈的響聲。
一聲爆喝響徹書房,“你觸怒太後,對皇室不敬,竟還敢回來?”
旁邊的小廝驚恐萬分,雙膝觸地,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石昭冷笑,所說翻臉無情,文安侯府所有人都比不過老太爺。
她站直身子,抬頭直視著老太爺的雙眼,平靜道,“我為何不敢?”
老太爺見石昭毫無敬畏之心,寒聲說,“我文安侯府沒有你這樣不忠不孝的孩子,立刻給我滾蛋。”
“我不走。”石昭對老太爺的話不置一詞,“我要為祖母念經祈福一年。”
老太爺聞言愈加冷漠,“你什麼身份,輪得到你為她祈福?”
“唔,”石昭的雙腿隱隱傳來疼痛感,她沒有理會暴怒中的老太爺,緩步走到了旁邊的木椅坐下,對老太爺的話感到乏味,“老太爺,叫我來就是為這件事嗎?”
石昭如此平靜,老太爺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神閃過一絲殺意,“你留在侯府,還有什麼目的?賴在侯府不走,可不是你的性格。”
石昭低頭把玩著配飾,“文安侯府此等鐘鳴鼎食之家,難道還會養不起我這個人嗎?”
老太爺臉一沉,根本不信,“餘思瑤,你不要在這胡攪蠻纏。”
話音剛落,餘思文就急匆匆闖到書房中。
餘思文怕老太爺刁難石昭,一直遠遠跟在石昭身後。
他走近門口,剛好聽到石昭的這句話。
老太爺不信,他卻覺得合情合理。
餘思文失望道,“我們全家都拿你當親人,你心裡竟隻有錦衣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