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彆墅金燦燦的光拍打在溫芝臉上時她才意識到這是在哪兒。
碰杯的聲音,眾人交談的爽朗笑聲。
鞋跟落地,那些人齊刷刷投過來眼神,溫芝心緊了緊,在此之前她經曆過的最大場合是在高考前的百日誓師大會上,她當著幾千人的麵念誓言,其它嘛…
聽說這次參加訂婚宴的人來自各界有頭有臉的人。
“啞巴—想什麼呢?”
“挽著我的手。”
她回過神,挽過男人的手臂。
“芝芝,怎麼樣啊,聽阿野說你剛才發燒了。”
蔣士微上前說道。
【已經好多了,謝謝阿姨關心。】
看到女人的手語,蔣士微眼裡閃過一絲尷尬,那抹尷尬剛好被她看到,就好像是故意讓她看到。
溫芝低了低頭,不敢再看對麵的人,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阿野…”
蔣士微看向薄野“求助”。
“你瞎了?她要發著燒我還帶她來?”
溫芝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幸好她頭低著,她今年高考完才來w城對這裡豪門的糾葛更不清楚,隻知道蔣士微是薄野的後媽,當時她走投無路也是她主動聯係的她。
起碼在溫芝的印象裡,她是個好人,臉上永遠掛著笑,不像薄野,長得凶,性格古怪,她知道這倆不對付,當時為了尋求庇佑才一時說了自己跟蔣士微…
實際上兩個人總共見過一麵就是去醫院那次,後麵就是她去找薄野的事了。
她僵在原地,預感這一番過分的話會引發爭吵。
可預想中的紅臉並沒有到來,開戰原來終究隻是薄野單方麵的輸出…
蔣士微的臉白了白,又看向溫芝臉色恢複如常,“沒事就好。”
薄野大力拖著溫芝離開,獨留蔣士微一人在原地,兩個人穿梭在人海中,時不時有人跟他們打招呼,溫芝隻要看到了就點頭微笑著回應。
“現在還沒到過年,你用不著急著扮吉祥物。”身旁的男人冷聲道。
這個男人的嘴怎麼能這麼賤。
狗男人。
“沈總!”
溫芝下意識抬頭,跟那個被喚做沈總的男人對視。
四目相對,熟悉的人,她一時間忘了呼吸,立在原地。
“啞巴,你傻了?”
男人的聲音化為泡影追溯到另一個時空。
對麵那個男人沒有與她對視多久,轉而看向薄野。
那是在高中,那個男孩偏愛淺色係,在所有男孩排斥藍白校服的學生時代憑著一身不凡的氣質也總能將普普通通地校服穿成小說裡的男主氣質。
他的風格如今卻南轅北轍,穿著淺灰色西裝,袖口印著燙金,看起來矜貴非凡,早就不是那個一件牛仔褲穿的泛白的窮人沈但了。
終於回歸現實,身旁男人的聲音被收進耳朵,“啞巴!你燒傻了?”
薄野裝模作樣用手背試著她的額頭,還沒觸碰到就被女人的手率先截止。
【我沒發燒,還有你能不能彆叫我啞巴了,我叫溫芝。】
她的表情有些氣憤,臉頰微紅,眼睛認真地看著他。
薄野被這認真的眼神看得心漏一拍。
“哦。”
不遠處,沈但啟聲打破僵局,“薄總,這位?”
她沒想到他會完全裝作不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