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二不情不願的上了前,雙手抱拳就對著池歸晚恭敬的行了一禮,表情雖然嚴肅,但語氣卻並非被迫。
“池姑娘對我祖母的心意,若愚感激不儘,此前退親一舉確實是我胡鬨了,還請池姑娘莫要記掛在心裡,兩家姻緣早就定下,絕無更改的可能,還請池姑娘放心。”
他的話剛說完,海渝也上前。
自從三年前她壞了大哥的前程後,海渝就沒有再見過這位表妹了,如今看來,她整個人都失去了從前的那種得意,變得沉悶不少,心中歎息一聲。
果然,經曆過失去,才會明白來之不易。
“父親讓我告訴表妹一聲,無論如何,咱們都是一家人,等你病好了,就去侯府坐坐,母親準備了些東西給你添妝。”
舅舅,舅母……
池歸晚此刻覺得萬分羞愧,她阿娘去的早,所以舅舅舅母總是多牽掛她,三不五時的就要接她去侯府小住,怕的就是自己沒了娘,在家裡受欺負。
可她呢,是怎麼回報這些對她真心的人呢?
不但不聽規勸,還總是惹事生非,竟然為了旁人的幾句攛掇就毀了大表哥的名聲和前程,當真不是個人!
眼淚流的真心,哭得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郭夫人冷眼旁觀著,這一步棋還真是走岔了,不但沒能退了這門親,竟然還讓大姐兒和海伯侯府又建立了聯係。
折騰幾年的成果,頃刻間就沒了,她如何能不氣?
可她看了看這屋子,這些人,還是和從前一樣,所以她覺得此番事情大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吧,否則若這大姐兒真是如此有心機之人,她怎麼可能拿捏十幾年呢。
於是就淡了心思,麵上又掛著慈母表情。
喬家的到來,解了池歸晚目前之困,她也因此“逐漸”的好了起來,整個五月都在養病中度過,倒是躲了場熱。
這天午後,池歸晚剛剛睡醒,正在更換衣裳,就聽到外麵傳來了小丫鬟的聲音,“大姑娘,何小姐到了。”
聽到何令頤過來,池歸晚臉上就添了些光彩照人。
“快請。”
如今她對於何令頤可謂是心悅誠服的厲害,活了這麼多年,打過唯一一次的翻身仗就是在她的指導下,池歸晚如何能不佩服。
何令頤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母親洋溢的笑臉,心裡也跟著高興。
養病的日子,補品也沒少往她屋子裡送,因此母親原本還有些孱弱的臉色此刻早已大好,白裡透紅,光澤滿滿的如剛剝殼的雞蛋,看上去就讓人心生歡喜。
從前她有三分圓潤,這些日子病著,倒是瘦了些。
衣裳顯得寬了點,不過料子卻是極好的,見她進來,母親連忙拉著手就說道。
“你來的湊巧,我讓繡娘過來裁夏衣,給你也做幾身吧,你自來了我們家,還沒添過新衣裳呢吧。”
何家不窮,但也沒有富的流油。
所以一應時節的衣裳是不缺,但也不至於如母親這般豪橫,每年都要更換,因此何令頤笑笑,倒是來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