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外邊重買的。”孟枕月見目的將要達到,學著趙知梔同侯夫人撒嬌要東西似的小聲弱弱道。
“好好。”侯夫人聽著沒覺不妥,反而愈發心疼,拍了拍孟枕月的手,軟著聲道:
“你歇著吧,今日學得很好,你先學著,待母親好些了再來看看你的女紅。”
侯夫人一走,孟枕月那還殘留著適才作戲時的水光的雙眼,露出得逞的光芒。
到時動動手腳,侯夫人新買的下人便就是孟家的人了。
沒傷到她一分一毫,還讓她清理了院子。
不知趙銜之是何感想。
因事關兒子,侯夫人一出孟枕月的臥房便吩咐封鎖消息。
所以承武侯和趙知梔並不知月華院今日發生了這麼大一件事。
侯夫人坐上轎子離開,此刻才恰好是午後,有些燥熱的陽光時不時往她臉上打,讓她愈發心煩意亂。
銜之,自小為人聰明,機靈,就算不走武舉這條路,八股文亦是學得很好,難得的文武雙全。
且哪怕他功夫出眾,通身氣質也不像那些粗俗的武夫,待人接物,皆是溫潤如玉。
她怎麼也想不到,銜之的心竟這麼狠,竟要殺了他妹妹?
這麼多年,她唯一見過兒子背後使手段還是在他六歲時。
那段時間老侯爺總誇他的老來子功夫學得好,說銜之有些急功近利,銜之便耍了些小機靈,結果銜之得了誇獎不說,小叔還挨了一頓打。
或許是這孩子心下不安,這才手段如此極端吧。
也是枕月太過不知分寸,一家子就該退讓,要知道趕狗入窮巷必遭反噬。
心下這麼想著,侯夫人卻睜開了眼道,“明媽媽,你回院挑幾個小一些的莊子給枕月送去,我此刻先去佛堂。”
明媽媽應下。
轎子吱呀吱呀響半柱香便停在佛堂門前。
侯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進入佛堂,遠遠的就見儀表堂堂的兒子在那閉目敲著木魚。
她不由抬頭看了眼趙銜之麵前普度眾生的佛像,心想,麵對佛像的兒子此刻會在想什麼?
侯夫人走到趙銜之麵前,正色道:
“說吧,你的古董花瓶怎麼回事?”
“今日若不是母親受了你的孽,死的就是你妹妹了!”
她能理解兒子,但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走上陰險狡詐這條路。
趙銜之聞言手一頓,他立馬明白過來這事敗了!
他心下滔天怒氣,睜開眼卻是無辜不解地看著侯夫人,眉頭微皺道:
“什麼古董花瓶?母親怎麼了?”
“你不知?”侯夫人神色有些許鬆動。
原本要起身行禮的趙銜之看著侯夫人好一會,才自嘲一笑說道,”兒子自知作惡多端才讓母親一有事就想到了兒子。”
而後賭氣似的拿起手邊的經書翻看不再理會侯夫人。
侯夫人看著兒子如此舉動對他的話又信了幾分。
畢竟,兒子從未對她如此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