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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迎清在半夜收到了程越生的回信,要她明晚七點再去飲泉路1號。
有了之前的教訓,顧迎清這次挑了件厚實的大衣,又搭了個羊絨披肩,甚至在包裡放了個暖寶寶,以備不時之需。
然而這次到了山腳下,竟然有輛車在等著。
車邊,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問:“請問是顧小姐嗎?”
顧迎清說是。
“程先生已經等候多時了。”工作人員請她上了車。
這次上山的路程沒有上次遠,兩分鐘後便在一座風格現代的院子前停了下來。
早早侯在門口的服務生,七彎八拐地將她帶往內部一間餐廳。
今天的這一切,相比前一回,太過周到。
周到得讓顧迎清不安。
門打開,裡麵傳來交談聲和撲入鼻間的煙味。
顧迎清看去,席間坐著四男一女,唯一的女人,正掛著嫵媚的笑臉跟人敬酒,滿嘴打趣。
她一出現,包間裡驟然靜下來。
一道道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像要把她扒乾淨。
顧迎清掃過陌生的麵孔,視線落在程越生身上。
他靠在座椅裡,甚至沒有看她,一隻手擱在扶手上,手中舉著支煙,已經燃了長長一截煙灰。
這些人中,程越生看著最年輕,煙霧繚繞中,他眉目倨傲,有種格格不入的清貴。
程越生掃了她一眼,跟人介紹說:“這位是顧迎清,永溪鎮的養老院就是她父親開辦的,她現在是法人。”
“你不是想談養老院的事嗎?這位老板買了地,有什麼訴求,跟他說。”程越生手向身旁的中年男人抬了抬。
顧迎清以為是一對一的談,沒想到是這樣的局麵,局促地站在那裡,不知程越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是旁邊的女服務生提醒了她:“小姐,我幫你把衣服掛上。”
顧迎清緩過神來,脫下披肩和大衣遞給服務生,“謝謝。”
下一刻似想到什麼,又要回了自己披肩,搭在肩上。
那女人外套剛褪下,程越生便瞥見旁邊那個小老板,眼睛放了光,死死黏在她身上。
她裡麵穿著半高領的修身毛衣,包臀過膝半裙,黑色絲襪裹著細長小腿和腳踝,腳上一雙絲絨高跟鞋。
沒露臉和手以外的任何一寸皮膚,看似保守,卻又曲線畢露,惹人遐想。
程越生垂眸,心中有數地撩了下唇角,煙灰墜落,他盯著她,吸了今晚的第一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