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棋盤來的怪異,柳白不知是什麼情況,所以他第一時間滅了命火。
而隨著命火熄滅,這棋盤上的異樣,不管是由他顯化出來的黑將。
亦或是剛剛說話的那個紅卒,儘皆消失。
整塊棋盤也都恢複了先前普普通通的那副模樣,甚至就連上邊粘著的那不過指頭大小的銅製南瓜,也都脫落下來。
很快,司徒紅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來了。
“公子,您沒事吧?”
“沒事,不用擔心。”柳白將這棋盤放在了桌麵,細細打量。
“公子……”
司徒紅沒走,又是喊了聲。
柳白隻好揮手間收起了棋盤,然後讓震驚的小草去開了門。
司徒紅也沒進來,隻是探頭,見著自家公子的確沒事,這才放下心來,歉笑了聲,然後小心的掩門離開。
自家公子倏忽點了火,那多半是有事的。
所以剛剛隔著門,沒見到人,她自然是放心不下。
見其離開,過了片刻,柳白才再度從須彌裡邊取出那巴掌大小的棋盤以及那枚銅製的小南瓜。
所以,這倆東西其實是一體的?
當時這小南瓜,是在老樹林子羊腸道的那個趕山人身上得到的,而那趕山人當時也說了,他是從峴山上邊下來的。
至於這棋盤……神前河岸邊,那裡自然不是峴山。
“小草,你認識這東西不?”柳白向其打聽道。
小草晃動著小腦袋,“不知道嘞,小草沒見過這玩意,但是好神奇啊,上邊的棋子竟然還會說話。”
“確實有點奇。”
而且剛剛那個紅卒竟然還說了,說這麼久了,竟然來了個新人,他口中的新人應當指的就是自己。
“公子,你快把這小南瓜放上去,咱們再研究研究這玩意唄,好新鮮呢!”
小草跳到另一邊,推搡著柳白的左手,想讓他把這枚小南瓜重新放在那界河上邊。
“不急,等我一下。”
柳白說完心神再度沉入了須彌裡邊,很快便是從裡頭拿出來了一副麵具。
其外貌大致是一個虯髯大漢的模樣,怒目圓睜,煞是恐怖。
這東西也是個老物件,是司徒家寶庫裡邊的,現在存放在柳白的須彌裡邊。
其大致效用便是說戴上之後,在鬼怪眼裡就變了個人,還能嚇到鬼。
基本上那些鬼影以下的鬼怪,見了這玩意,都得跑。
也算是個難得的好東西了,所以柳白才將其收了來。
“好,但是你一會彆出聲,要說話的話,就在我腦海裡邊說。”
“好!小草曉得嘞,小草又不傻,公子不用叮囑這麼細的。”
小草猶是在說著,柳白卻已經將這小南瓜放了上去。
兩者之間就好似鐵塊碰見磁石一般,“啪”地一聲輕響,兩者瞬間粘合到了一塊。
緊接著,柳白都還沒來得及點燃命火,那個棋子“紅卒”就已經出現在了棋盤上,依舊是在那老位置。
那道略帶磁性的聲音再度響起。
“人呢?”
“咋恁膽小,一句話不說就溜了?”
“真是廢啊,我還以為能有個人來陪我嘮嘮呢。”
柳白聞言,便是把手上的這麵具放在了臉上,觸感冰涼,緊接著張口,一道粗獷的聲音響起。
“伱爺爺我在這呢!”
聲音響起後,那紅卒卻是沒有回答。
“呃,公子,這個好像是要你點了火才能說話的。”小草在柳白的腦海裡邊說道:“而且公子你這模樣好醜啊,你長大了要是變得這麼醜,娘娘會不要你的。”
小草說的也有道理,柳白心中一動又是點燃了命火。
也不用其怎麼催動,這棋盤自動吸取著他身上的命火,緊接著那枚好似象征著柳白身份的“黑將”棋子再度浮現在了棋盤上。
依舊是先前那位置。
這次紅卒又開口了,其言語溫和,聲音好聽,“我還以為你真的跑了呢,都不敢露麵。”
柳白張口,麵具粗獷的聲音響起,“老子會跑?嗬,笑話!”
“這是什麼東西,你又是誰?速速道來!”
柳白說的很衝,但是這紅卒聽了卻也不生氣,反而是笑嗬嗬的回答道:“這是生死棋盤,至於我是誰……你不用打聽,這棋盤上的每一個人你都不用打聽,因為沒人會告訴你的。”
“友情提醒你一句,你最好也保護好自己的身份,不要讓彆人知曉了你現實中是誰。”
柳白聽了微微皺眉。
聽這人的話語,這名叫生死棋盤的東西,是一個類似於聊天群的東西?
自己是現實當中的人,對方也是,然後隻是在這棋盤上聊天。
可是為什麼不能讓彆人知曉了自己的身份?
狼人殺麼?
“公子,這生死棋盤好神奇啊。”小草就蹲在這棋盤邊上,抱著腿,還使勁地瞪大著自己的雙眼。
柳白也覺得神奇,所以他好奇問道:“為什麼不能讓彆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紅卒說道:“你小子也就運道好,碰見了我,左右在這被關著無聊,我便跟你說說吧。”
他說完,柳白還沒來得及插話,卻又見這棋盤上,黑將這棋子左上角的位置,又是有一枚棋子浮現。
這是還有彆人?!
這次浮現的是——黑象。
“紅卒老鬼,你還沒被放出來?”黑象說話,聲音像是個老嫗,和柳白先前遇見的那個麻婆婆,聲音有些相似。
估摸著都是差不多年紀的人。
她跟紅卒都是老人,應當也是知道對方的一些情況,所以紅卒回道:
“沒呢,來了幾個人請我,但誠意不夠,懶得出去,還不如在這被關著好。”
“嗬嗬。”
黑象嗬嗬一笑,旋即棋子消散,消失不見。
紅卒繼續說道:“你可知這棋盤為何會叫做生死棋盤?”
“因為這棋盤是一個叫做生死的人製作的?”柳白胡幾把亂扯。
就跟他猜測那《午牛雜俎》還有《不語草堂筆記》一樣,都是亂猜。
這紅卒顯然也是被他這猜測憋到了,過了一會才說道:“隻要你能在現實當中,殺死彆的棋子,吸收對方的棋盤,就能提高自己的天賦,這就是生死棋的由來。”
“也是我告訴你,為何要保護好自己身份的緣故了。”
竟然是這樣……柳白這下明白了。
小草也是在他腦海裡邊說道:“公子,這真的是個好東西嘞,天賦這東西都是天生的,可這棋盤竟然還能提高天賦。”
“公子,你快去把這紅卒還有剛剛那個黑象都殺了吧!”
“這樣你就能變得更厲害啦!”
東西是個好東西,可也奇詭的很,竟然能吞食彆人的棋盤提高自己的天賦。
“那這擁有生死棋的就我們三個人?還是還有彆人呢?”柳白問道。
“一副象戲總共三十二枚棋子,肯定是不止我們這三個的,至於人……”
紅卒“嘿嘿”笑道:“誰跟你說,隻有人才能下棋的。”
柳白瞬間明白了,除了人……那就還有鬼了!山精什麼的,自然也是有可能!
隻是不知道眼前這個紅卒是人是鬼。
“那這棋子的位置呢?有什麼講究嗎?怎麼有點隨意的感覺。”
比方說柳白的黑將,本來應該是隻能在“王宮”裡邊移動的,可現在竟然在“黑馬”的位置上。
還有剛剛那個黑象也是,在那“絆象腿”的位置。
這都是不按照象棋規矩的走法。
“講究自然是有,大致反應的就是你在現實中的位置。”
“棋盤上離得越近,便是說明你們在現實中離得也很近,而且隻有靠得近的才能聯係上。”
紅卒侃侃而談,“比方說我就在雲州城,剛剛黑象那個老妖婆……看位置和距離,應該是跑到峴山上邊貓著了。”
所以說,這棋盤還能充當小地圖使用。
柳白再度掌握了一條信息,而後說道:“你就這麼暴露你的位置,就不怕被殺了?”
紅卒聽著這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大笑話,哈哈大笑道:“小爺我就在雲州城裡,你這廝若是有種,就過來殺我!”
雲州城就是雲州的州府所在。
“行行行,你倒是個有種的,等著,老子過幾天就來單殺你!”
柳白粗獷的聲音響起,很是不屑。
反正網上衝浪,誰也不認識誰,這時候還能輸陣不成?!
再者說,這紅卒看著很是囂張,對他的實力很是自信,可這都是在生死棋盤上說的話。
誰也不認識誰。
就跟出門在外一樣,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比方說現在的柳白,帶著能變音的麵具,這紅卒肯定以為他是個大漢。
但誰能想到,這大漢背後,竟然是個年紀不過三歲多,外表不過五六歲的小孩?
“坐等!等你來了雲州城,記得說一聲,到時咱倆約個場地乾一場。”紅卒似乎很是期待,說起話來都比剛剛有激情了。
“行,希望到時候你能跪下來,求我彆殺死你。”柳白冷冷地說道。
小草:“哇,公子你好霸氣哇!!!”
“說起話來也好帥,小草最喜歡你啦!!”
“如果到時候不會被打的喊娘娘救命,那就更帥氣啦!!!”
小草很是誇張的在柳白腦子裡邊喊道,這前幾句話都還好,隻是這最後一句話……讓柳白聽了都想把它嘴巴縫起來。
“有趣有趣。”紅卒說道。
緊接著,先前說了一句話就溜的黑象再度浮現,“紅卒老鬼,血食城那邊好像出了點事,你清楚不?”
“清楚清楚,這有什麼不清楚的,不就是喪葬廟的幾個小鬼頭在那邊搞事,想著把血食城底下的萬屍坑挖出來罷了。”紅卒說的很是隨意。
可柳白聽了……卻很是震驚!
自己跟紅姐他們查了這麼久,想方設法都找不到的事情,竟然就被這紅卒隨口說出來了?
他是誰,竟然知道這些事情……柳白心中難免有些懷疑他的身份。
“看這黑將的位置跟距離,應當就是在血食城附近,你要感興趣的話,可以問問他。”
這紅卒好像對這生死棋盤了解極深,隻是通過棋盤上棋子的位置,就能猜出柳白現實當中的位置。
“嗬,老子我的確是在血食城附近,而且就在這翠雲山裡邊,你小子要是有種,大可過來便是!”
紅卒嗬嗬。
黑象則是甩了句,“沒興趣”,然後再度匆匆消失不見。
柳白見狀,則是忍不住問道:“這黑象是怎麼回事?急匆匆的都不願多說幾句?”
“她是走陰人,肯定不一樣。”紅卒隨口回道。
柳白聽了卻是愈發疑惑,“難道你不是走陰人?”
紅卒反問道:“難道你是?!”
柳白想著真真假假才能更好的迷惑對方,所以回答道:“我肯定是啊。”
“嗬嗬。”紅卒聽著好像很是好笑,“你覺得你這新人,能騙得了我這老鳥?”
柳白:“嗯?”
紅卒再度說道:“你以為黑象為什麼說一句話就要消失?”
“因為他們走陰人能在這棋盤上邊說話,靠的是命火,而且還是源源不斷的命火,消耗極大,但是對於邪祟來說,卻是沒有消耗。”
“現在……你還要說自己是個走陰人麼?”
柳白點火的時候,念了柳娘子給的那篇神奇的經文,所以他的命火就好似無窮無儘一般。
所以也就沒有感覺,此刻聽這紅卒一說,他稍加感知……發現果真如此。
隻是一個呼吸時間,其所消耗的命火,都足夠他點火點半個時辰了。
這生死棋盤對走陰人消耗如此之大,但與之相反,對邪祟卻是沒有消耗……難道說,這棋盤最開始製作出來,就是為了給邪祟使用的?
柳白難免有此猜測。
隻是……柳白看著棋盤上的紅卒棋子,輕聲問道:“所以,你其實是個鬼?”
“對啊,我就是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