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時候老祖都是躲在自家裡,現如今,連老祖都要出來尋覓機緣了。
“正常,這畢竟是黑木之墳。”
柳白倒是不意外,也不驚訝,甚至都是早有心理準備。
“那現在來的神龕都有多少了,實力都是怎樣?”
無笑道長急忙問道。
這元神他不擔心,甚至不用自己出手,公子自己都能對付。
唯有這神龕,這要是多起來,他也雙拳難敵四手。
至於神座……他倒是不擔心了,神座一般不會對這樣的機緣感興趣。
一旦神座,那基本上也就定下來了自己未來要走的路。
他們要做的也就是拓寬自己的路,想辦法增益,而不是再去謀彆人的路了。
“神龕……怕是有十個了,實力的話,貧道聽聞當屬這鬼神教的神龕最強。”
“誰?”
“你們興許也聽過她的名號,先前她還是修第二命的時候,就已經闖出了赫赫威名,甚至一度傳言,她修出了第二元神,第三命……”
靜玄道長還沒說完,無笑道長就已經打斷道:“虎姑奶奶?”
“對,就是她!”
柳白跟無笑道長對視一眼,二者皆是看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柳白更是敲打著桌麵,輕聲道:“老朋友了。”
“嗯,她應當是對這黑木的傳承很是感興趣。”
“你們認識?”靜玄問道。
“嗯,她先前來過我們雲州,貧道也和她交過手,老對手了。”
“師兄……佩服。”
靜玄朝無笑拱了拱手,也的確如此,在她看來隻要是跟這虎姑奶奶交手而不死,就已經很能說明實力了。
“她應當是已經獲取了一絲黑木的傳承了。”
柳白思索之後猜測道。
如若不然,她應當不會對這黑木傳承如此自信。
而且柳白忽地想到了另外一點,這白家……朝州白家,會不會也派人來了?
或者說,他們始終都在這殺生城內安排有人。
若是黑木傳承人現世,他們可以殺,或是黑木之墳出世,他們也可以挖。
按照胡說講述的那事來看,白家跟黑木的恩怨。
做到這點也絲毫不足為奇。
“也有這個可能。”
“彆的呢?”無笑繼續追問道。
“除此之外就聽說這蠱神教來的那位神龕,實力天賦可能也是極高,貧道前幾日在一坊市,聽好事者言說,說這蠱神教來的那位神龕名為伏安,他的神龕對聯隻有五字。”
“五字?”
無笑道長臉色稍變,他自己的神龕對聯是七字,可饒是如此也算是神龕當中的一把好手了。
比方說當時的釣魚叟,他的神龕對聯可是十一字。
現在冒出來一個五字對聯的神龕。
其實力天資怕是真的極強了。
“對了,虎姑奶奶的對聯是幾個字的?”
柳白忽地想起了這點。
靜玄道長搖頭道:“目前這虎姑奶奶還沒在赤狐山脈當中出過手,貧道也不知。”
“餘下的呢?”
“餘下的那幾個神龕世家的老祖,天資都是一般,應當都是不如師兄的。”靜玄道長誇讚了句,“但今早才來的巫神教跟兵家,貧道也還沒聽說,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問題不大。”
柳白不擔心這點,在他看來隻要不是神座出手,那就都沒什麼問題。
而且真要有神座來了,他也自有保命手段。
“還是說說這赤狐山脈內的事情吧。”柳白比較想知道這點。
“嗯。”
靜玄道長微微頷首,“世人都隻這黑木之墳就在這八百裡赤狐山脈之中。”
“但是在哪卻從未有人知曉,也從沒有人找到過,甚至有傳聞說黑木之墳就是這八百裡赤狐山。”
“那現在所有人,不管是元神還是神龕,都在這赤狐山脈當中漫無目的的尋找著?”無笑道長問道。
“先前自是這樣,但這次卻有些例外了。”靜玄道長稍作沉吟,“自從上次異動之後,的確是有人在這赤狐山脈當中找到了些許寶藏。”
“比方說十天前,就有一元神走陰人在裡邊得到了一張奇寶圖紙,而後離開。”
“三天前,又有人從中得到了一件完好無損的奇寶……”
靜玄道長正說著,忽有一聲炸響在這殺生城上空響起,氣機紊亂肆虐。
“有神龕動手了!”
無笑道長隻是感知著這氣機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走,出去看看。”
柳白說話間又瞥了眼角落裡邊,小草已經沒撕了,而是抱著雞架給這小咕咚啃。
後者啃的也很是用力,基本上隻要是她啃過的,上邊連蒼蠅都站不住腳了。
無笑上前一手扶在柳白身後,窗戶應聲而開,兩人身形也就飄了出去。
也沒升高,就站在了這屋頂上,仰頭看去。
在這殺生城上空,兩道流光不停碰撞著。
忽又有兩道身形從這城內升起,城東以外的赤狐山中也飛來了一人。
“齊老祖,這季家老祖與你無冤無仇,何苦為難人家呢?”
其中一個從殺生城內飛起的神龕走陰人大笑著問道。
但這正在交手的齊老祖跟季老祖都沒理會,二者依舊在交手。
但既沒動用奇寶,更沒請出神龕。
這就說明兩人不是動真格的了。
可剛從赤狐山脈當中回來的那名神龕卻是大聲道:“這季家老祖從中撿來了一段神龕木,想獨吞,殺他娘的!”
他大喝一聲也是加入了戰局。
忽有一人祭出一道流光,硬生生避退了另外兩人,他懸停虛空。
“老子憑運氣撿來的神龕木,不獨吞難不成還要分給你們不成?!”
言罷,他轉身便是遁向了西邊,去了夔州方向。
其餘幾個神龕走陰人紛紛跟上。
這可是神龕木!
雖說他們幾個都已經鑄就了神龕,但是誰家裡沒那麼一兩個元神的晚輩了?
這要是幫他們也鑄就了神龕,可就是自己身邊的一大助力!
原先走不了的陰,殺不了的祟,有兩個神龕聯手,那自不可同日而語。
而且家中的血親晚輩,怎麼都比外來人靠得住。
二來就算是家中沒有合適的晚輩,這神龕木拿出去交換,那都是天大的寶藏了。
所以每一根神龕木出現,都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這季老祖就是夔州神龕家族之一,季家的老祖。”無笑道長解釋完,便是朝東邊看去。
隻見有了這麼一檔子事之後,這城內也就有著近十名修第二命的走陰人飛起,筆直去往了東邊。
神龕木……對他們來說,那就是命啊!
隻要能鑄就神龕,哪怕是生命快要走到大限的元神走陰人,借此都能逆天再活個幾百年出來。
“公子,那咱們……”
無笑道長詢問道。
“等會吧,不急這一兩天的功夫了。”
“好嘞。”
旋即兩人也就從這屋頂返回了屋內,時至晌午,自是又到了午飯時間。
剛吃完烤雞的小咕咚一聽要去吃飯了,又開始“咕咚”“咕咚”個不停。
柳白見狀則是笑著說道:“來,今天我倒想看看你小咕咚能吃多少。”
小咕咚挺了挺小肚子,本想著伸手摸一摸的。
可臨了卻發現她沒有手,她神色有些失落。
“公子。”
柳白腦海裡邊響起了小草的聲音。
“我試試吧。”
柳白知道小草的意思,但也沒說的太滿,因為他也不知道他的鬼體能不能幫這小家夥恢複雙手。
臨著幾人從這客棧出來,在附近尋了間食肆。
沿途所聽到的交談,就都是在談論剛剛在這天幕雲端發生的事情了。
一些不明所以的走陰人還好,一些知道怎麼回事的,都已經蠢蠢欲動了。
都想著去赤狐山脈發一發橫財,看有沒有這個命。
隻是等著菜上來之後,柳白才知道這小咕咚到底有多能吃。
基本上隻要到了她碗裡邊的,就都能吃光,也不挑食,來者不拒。
一個小鬼吃了十餘人的飯量,體型也沒什麼變化。
也不知她是吃到什麼地方去了。
但好在都是些普通飯菜,柳白也不差這點錢,店家不停的上菜,直到把他廚房裡的備菜都吃完了,小咕咚才揉著肚子說吃了個八分飽。
還說從小到大從沒吃這麼飽過。
小草自是連忙說道:“那你以後跟著公子唄,公子每天都讓你吃的飽飽的。”
小咕咚一聽,又連忙躲到了靜玄道長背後,一動不敢動,就好像怕被小草搶過去似得。
靜玄道長也不知說什麼,隻好嗬嗬笑。
等著回來客棧,靜玄也就單獨要了個房間。
無笑則是再度來了柳白這裡。
“公子。”
“你跟這靜玄道長怎麼回事?聽口音不像是我們雲州人啊。”
“不是,她是貧道先前遊曆天下時候認識的,也算是個嫉惡如仇,一心除祟不求回報的性子,所以才結識的。”
“嗯,人性子不錯,沒什麼問題的,你多盯著點就是了,我的話……準備明天一早就先進這赤狐山脈看看。”
無笑連忙說道:“貧道跟公子同去。”
“嗯,你再去問問靜玄道長他們怎麼安排。”
無笑道長離開後,柳白又拿出生死棋盤喊了幾聲。
但這次露麵的隻有黑卒,叫嚷了幾句之後,又說命火不夠就退了。
紅卒鬼則是沒有出現。
這讓柳白不禁想著,這狗東西不會真的已經進去這黑木的墓葬之地了吧?
不管怎說,他也是木家後人,而那木家老祖木人可又是黑木的螟蛉之子。
螟蛉之子也是子!
指不定還真能有點關聯。
但柳白也不急,明天一早出發,他就準備睡到明天早上,一路從雲州趕路到了這易州。
還是很累人的。
隻是他躺下了,小草卻沒什麼睡意,在一旁翻來覆去的。
“公子,小草總覺得這小咕咚好有意思嘞,要不我們把她要過來吧。”
柳白翻了個身,背對著小草,也沒多想這句話。
隻是含糊不清的說道:“你是太久沒人跟你玩了,隻要有個人跟你玩,你就都覺得有意思。”
小草氣了,雙手環抱胸前,也翻了個身背對著柳白。
“哼,誰讓公子你不跟小草玩,還說這話,小草不理你了。”
“……”
一夜無話。
直至這次日清晨,柳白從房門出來,也就見到了已經在門口等候著的無笑跟靜玄。
小草立馬就蹦跳到了小咕咚的肩膀上,說起了悄悄話。
這過道上很快就又響起了“咕咚”聲。
靜玄則是笑著朝柳白拱了拱手,“多謝柳公子收留。”
半晌。
柳白一夥人來到群山腳下,他仰頭看著這高大無比的赤狐山脈。
“走,咱也進去撿幾個神龕木去。”
雖說早已進山無數次了,但這次不知為何……隻是剛登上這赤狐山脈。
柳白就沒來由的有點心慌。
他稍加遲疑,便道:“道長,你帶著他們先走,我自己單走一道,到時我再去尋你們。”
原本還在跟小咕咚玩鬨的小草聽著這話,“嗖”地一下就回到了柳白肩頭。
孰輕孰重,它還是很拎得清的。
“好,公子自個小心些。”
無笑也是早就習慣了柳白的行事風格,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靜玄見狀則是有些錯愕。
這是怎麼回事?這剛進山,就把自己的公子丟到一旁?
“走了師妹。”
無笑還催促著她走快些。
靜玄見狀也隻好跟著走了。
等他們都走後,柳白也就化作鬼體邪祟,貼地而走,換了個地兒之後,他才重新化作人形。
“公子,怎麼了?”
小草也是識趣的這個時候才問道。
“沒事。”
化作人體的柳白沒有猶豫,當即心念一動,整個人倏忽就化作了一團……黑火。
他倒想看看,在這赤狐山脈施展這《野火》之術,到底有沒有點用!
——
(你們可以猜猜這小咕咚跟誰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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