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鳶驚得往後退了一步。
崔槿當場變了臉色,冷聲嗬斥道:“親家母,你這是做什麼?”
“鳶兒是你的晚輩,你身為長輩當眾給她下跪,你這是要折她的壽啊!”
崔槿說著,就要上前將陳氏扶起來。
可陳氏卻推開她的手,跪爬到沈寧鳶麵前,緊緊抓住沈寧鳶的衣服。
大聲哭喊道:“鳶兒,婆母的好兒媳,婆母給你下跪了,你給歡兒一條生路吧!”
陳氏突然下跪,是沈寧鳶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僅她沒料到,紀澤海身為她的丈夫,同床共枕幾十年,也被她的行為驚住了。
“陳氏,你要做什麼?”紀澤海低聲嗬斥道:“今日是雲川的葬禮,不要丟人現眼!”
陳氏卻聽不進去,依舊跪在沈寧鳶麵前,大聲喊道:“寧鳶啊,我不求彆的,我隻求你看在雲川的份上,寬限歡兒幾天吧!”
聞言,沈寧鳶微微皺眉。
以她對陳氏的了解,陳氏不會在這種場合下,輕易給她下跪。
除非,她想到了更加陰毒的法子,來算計自己。
還不等眾人詢問,陳氏就已經說出了自己的訴求,“寧鳶,我知道歡兒對不起你,但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下,等雲川的頭七過後,再將歡兒送走?”
“你也知道,他們兄妹感情很好,你至少讓歡兒,送雲川一程吧!”
陳氏說完後,就泣不成聲。
沈寧鳶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等紀雲川頭七後,再將紀雲歡送走。
這要求,並不是很過分。
她要是不答應的話,反而顯得自己小氣了。
但若是答應的話,誰知道她們會在背後使什麼花招。
“好,我們答應你的要求。”
還不等沈寧鳶考慮好,娘親已經替她答應了這個要求。
沈寧鳶一驚,詫異地望向崔槿,“娘親,你……”
崔槿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小聲說道:“鳶兒,你放心好了,娘親自有算計。”
說完,崔槿望著陳氏,“親家母,我們答應你的要求,你先起來吧!”
“這麼多人看著呢,你讓他們怎麼看待鳶兒?”崔槿又補了一句。
事關沈寧鳶的名聲,她不得不認真對待。
今日的事情,要是被有心人傳出去,隻怕都要說沈寧鳶惡女欺婆。
想到這裡,崔槿走上前去,將陳氏扶了起來。
陳氏還在哭哭啼啼,“若不是雲川走得這麼突然,事情也不至於鬨到這個地步,是我們紀家,對不起寧鳶,讓她年紀輕輕,就沒了丈夫……”
崔槿微微皺眉,轉頭看了沈寧鳶一眼。
見她沒有任何反應,這才鬆了一口氣。
隨後,看向陳氏,冷冷地警告道:“這都是鳶兒的命,她認了,你以後也彆提了。”
陳氏這才閉上了嘴,沒有再隨意開口。
這時候,紀澤海看向沈寧鳶,沉聲說道:“兒媳婦,那就這麼說定了,等雲川頭七一過,我們立馬將歡兒送到廟裡去,絕不會再讓她影響你的生活。”
崔槿立馬接話,“紀雲歡當然可以留在紀家,彆說待到頭七了,就是待到七七,我們也沒有意見。”
一聽這話,陳氏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迫不及待地問道:“真的嗎?歡兒可以多待到七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