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樹:“?”
鮑嘯:“?”
白世舟:“……?”
“我是說好幾百倍那種。”沈初一儘量合理化地指了指地上混成一團的血腳印:“可以從腳印的軌跡看出來,這個鞋印應該是從屍體旁邊開始,在房間裡亂走了一遍,最後朝向鞋櫃的方向停下結束。”
安嘉樹和鮑嘯低頭看地上的腳印,驚呆了,那些腳印早就被血混成了一片,甚至故意被人塗抹過,隻能從零星幾個比較清晰的鞋印看出來鞋底的樣子,就算能看出來是什麼鞋子,但怎麼有人能看出腳印的軌跡?從哪裡開始哪裡結束都看得出來?
“眼神好是我的異能。”沈初一找補,因為白世舟一直在盯著她的眼睛審視。
“院長沒有提起過你的這項異能。”白世舟果然說。
“沒有規定要求所有的異能都要向院長報備吧,白世舟署長。”沈初一嚼著薄荷糖碎片,很有些咬牙切齒的不爽感。
安嘉樹抽動了一下鼻子,似乎聞到了她的負麵情緒,馬上笑著說:“當然沒有這種規定,署長的意思是這麼厲害的異能沒寫進簡曆裡,沈探員太低調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白世舟沒有要接受安嘉樹打圓場的意思,依舊公事公辦地問:“沈小姐還能看出什麼信息?”
沈初一環臂看著他說:“看出你巨大的偏見和令人驚歎的傲慢。”
白世舟皺眉看向她。
安嘉樹驚得傻眼。
鮑嘯發出了一聲難忍的笑,又立刻憋住低頭裝忙,她從來沒有見過跟署長這樣針尖對麥芒的人,人怎麼能有種成沈探員這樣?
很快屍體送屍檢,沈初一和特罪署帶著現場取證一起回了局裡。
※※
中午天又陰得很厲害。
屍檢報告送過來時正是午飯時間,沈初一盒飯還沒吃完就被白世舟叫進會議室中,開始新一輪的側寫分析。
會議室裡除了安嘉樹和鮑嘯之外,還有一位沈初一沒見過的男警員,高瘦且白得驚人,中長發鬆鬆紮在腦後,戴著一副無邊框眼鏡,清秀至極。
但剛一看到他,沈初一的手環就震了震,虛擬屏幕展開彈出來一個垂著耳朵微·喘的紅眼兔子畫麵,就交疊在那位男警員臉上。
遊戲裡那隻“發·情”的異能體兔子居然是他?他是什麼來頭能和章典、白世舟同檔次地放進遊戲攻略列表裡?
沈初一看著他晃神的時候,白世舟叫了他的名字,讓他先將之前對凶手做的側寫總結一遍,也讓“沈於藍小姐”了解一下之前的案情。
沈初一沒聽錯的話,他叫司康?司康麵包?
司康起身走到光屏前,將四起案件的卷宗、屍檢報告、現場照片等信息展開簡單的介紹了案情。
這些案情沈初一在車上就看過了,她的注意力一直在司康的背後,他的品種似乎和安嘉樹不一樣,像垂耳兔。
透過虛擬屏幕她看見他的兩隻白色長毛兔耳朵從黑發中垂在肩後,可他的兔子尾巴卻是黑色的。
在他黑色的西褲後,抖動得很厲害。
兔子這樣快速的抖動尾巴好像是它不安的一種防禦,警告威脅者它很厲害,快點離開。
沈初一看的很想笑,司康卻回過頭目光筆直的落在她身上說:“目前調查排除了仇殺,這四位受害者互不認識,沒有任何關聯的人際網。”
是,四個被害者住在不同的高檔彆墅區,互不相識,沒有共同的朋友,沒有交集點,不曾跟人結仇。
司康繼續說:“從我們之前做的側寫分析裡可以得出幾點,第一:凶手是預謀性連環殺人,他有針對性地選擇有錢且獨居的中老年人下手,說明他應該是對自己力量不自信的下層人員,貧窮,仇恨有錢人。
“但凶手受過一定的教育,因為他作案很謹慎有條理,他蹲點觀察過幾位被害者,熟知她們的家庭環境、監控死角、作息時間,選了最有利的作案時間。並且會清理作案現場,除了最後一起案子,前三起作案現場都沒有任何腳印、指紋留下。”他依舊在看著沈初一:“第二:凶手應該隨身攜帶了背包或者工具箱,裡麵放著凶器、膠帶、清理現場的物品,作案後又隨身帶走。”
因為現場沒有發現凶器、膠帶和被使用過的清理工具。
“第三。”他的目光鎖定沈初一,尾巴抖動的更快了:“凶手一定很渴望引起轟動,所以在第四起案發現場留下了珍珠戒指,告訴特罪署四起案子都是他做的。包括流傳到網上的那張被害者被殺照片,也是他用被害者的手機拍下並發在網上的,從警方追查到的i地址看,就是被害者家中。”
“也就是說,他在殺完第一位受害者後,冷靜的用受害者的手機拍下照片,在受害者的房間裡發上互聯網。”鮑嘯忍不住說:“變·態。”
“確實是符合了沈探員在車上分析的。”安嘉樹說:“凶手仇富且性·無·能,因為貧窮所以極端仇富,因為性·無能所以切掉被害者的·乳·房,通過身體淩·虐和引起轟動來滿足精神上的性·欲。”
連沈初一自己都沒想到她在車上本能的隨口胡謅,居然對上了。
怪不得白世舟在車上眉頭皺成那樣,原來簡單的“仇富、性·無能”能說出這麼多有理有據的道道。
她突然遺憾起來,如果她能夠順利地去巨鹿上學,現在是不是也能像司康一樣說出這麼多有用的分析?
“那第四起案件為什麼會截然不同?”白世舟認真的看著光屏上的信息問:“除了被害者有錢和是老年人之外,沒有其他共同點。”
被殺方式、混亂的現場、滿地的腳印,這完全不像前三起案件整潔乾淨的案發現場。
司康沒有回答,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鎖定在沈初一身上,這時才開口問道:“沈於藍探員認為呢?您身為章典教授的代餐,一定有自己的分析吧?”
代餐這個詞讓沈初一感受到了明顯的惡意,甚至比替補品還微妙,因為代餐一詞說明這個小麵包把章典當他熱愛的主食。
她現在明白他的尾巴為什麼抖個不停,他本能的想嚇唬走她。